第179章生日(續)
許澄子笑眯眯地,「這是過生日例行的。」
阮傾清感受著臉頰上那黏糊糊的感覺,鼓了鼓腮,帶著奶油的小姑娘似乎又軟和了幾分。
軟和的小姑娘佯裝生氣的樣子,叉著腰,瞪著水潤靈動的眸子,「小橙子,你……你討厭!」
又乖又軟的丫頭,忍了忍才蹦出這麼三個字,看著奶凶奶凶的,其實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小姑娘說著生氣的話,卻又看著乖軟,一臉奶凶的模樣足矣逗笑在場的眾人。
其中,就屬許澄子笑得最歡。
陸忱澈那雙漂亮的鳳眼肉眼可見的彎起了淺淡的弧度,滿眼的笑,滿眼的寵。
後來,不知道是許澄子還是霍薇起了頭,阮傾清這個剛滿十八歲的綿糰子,被大眾捏扁搓圓。
客廳里的人一個個排著隊往阮傾清臉上抹奶油。
美名其曰,阮傾清十八歲該走的儀式感。
阮傾清對此感到欲哭無淚,頂著一臉的奶油像個寒風中的小白菜。
小白菜啊~
……
被奶油沾染到麻木了的阮傾清像個沒有感情的接奶油機器。
終於,到了陸忱澈了,次序是隨便安排的。
原本已經麻木了的阮傾清看到陸忱澈突然就醒了神,心下有些惴惴不安,還有些……難以名狀的羞。
阮傾清睜著一雙濕漉漉的杏眼,小小聲地:「……少抹一點……丑。」
太丑了,嗚嗚嗚嗚。
陸忱澈隔得近,聽清了,清淺的笑了下,很縱容吐出了一個字,「好。」
他的小姑娘啊,乖軟地不行,還愛美得不行。
陸忱澈纖長的食指點了一小團粉藍色的奶油,眼底滿含笑意,阮傾清盯著他的眼睛,有些痴愣了。
她在對面人眼裡,對面人滿眼皆是她。
在她出神的時刻,鼻頭一涼,陸忱澈指尖的奶油落在了她的鼻頭。
(可能有杠精會說為什麼偏偏是男主點鼻頭了,別問為什麼,問就是故意的。<不計入字數>)
陸忱澈的動作很輕,像是刻意逗她似的,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子,動作裡帶著寵溺。
阮傾清掩在秀髮下的耳朵不經意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色。
陸忱澈點完小姑娘的鼻子,自然的落座到了原來的位置,臉色也如起初一眼,笑意清淺。
反倒是阮槿楠微微眯了眯眼,眼神黯了黯,側頭多看了陸忱澈幾眼。
陸忱澈並未多做動作,只是淡然地抽紙擦了擦還沾著點奶油的手指。
就像是……沒有察覺到阮槿楠看他一樣。
*
鬧也鬧了,阮傾清在家裡的這場生日宴也算是了了落幕。
但,未完。
阮教授同阮母不興他們年輕人那一派,切完蛋糕吃完飯就揮揮手讓這些孩子們出去自己耍了。
年輕人有年輕人另外的玩法。
也是不大湊巧,阮槿楠接到了院方的電話,那頭說得事似乎挺急的,阮槿楠淡然地應了聲,掛斷了電話。
他從陽台轉頭看客廳里剛滿十八歲笑盈盈的小姑娘,低頭撥弄了下手機。
很快,阮傾清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露出了屏保上一隻憨態可掬的兔子,通體雪白的它尾巴是黑色的,屏幕上橫亘著一條轉賬通知。
阮槿楠發的。
她微眨了眨眼,回過頭去看從陽台上走出來的阮槿楠,有些迷茫,不是才送了她禮物了嗎?
後者似乎看出她眼底的迷茫,屈指敲了敲她的頭,淡聲道,「經費。」
出去玩總也是要花錢的。
阮傾清乖乖地「哦」了聲,開開心心的領取了轉賬,整整五百塊錢,她更是笑彎了眼睛。
陸忱澈一直不著痕迹地關注著她,見乖乖軟軟地她笑得憨甜,他也忍不住好笑。
他的小寶貝,是個財迷。
而且,還怪乖怪軟的。
阮槿楠要回醫院,而他們也準備出去玩一下,今天中秋,京城到處都充滿著節日的氣息,很是熱鬧喜慶。
樓下,阮槿楠驅車回醫院了,他們一眾人站在樓下的合歡樹下,翠綠的合歡樹間還零星的點綴著幾朵粉嫩的絨花。
它的花季已然過去了,卻仍舊有那麼幾朵點綴在這翠樹枝頭。
阮槿楠走後,阮傾清大膽的朝著陸忱澈靠近了幾分,她身上仍舊穿著那件淡黃色的旗袍,旗袍間朵朵粉白的海棠綻放得很美。
陸忱澈今日穿著件白色的襯衫搭著黑色的褲子,兩人就這麼站在一塊兒,莫名登對,陸忱澈這會子就有點像民國的清貴公子。
許澄子要更為大膽些,她當著眾人的面牽了卓珂的手,大大方方地給霍薇和宴棠介紹,說這是她男朋友。
卓珂見她這麼興緻勃勃地給他正名,也心生歡喜。
霍薇盯著卓珂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到底沒多說些什麼。
宴棠就更加不會多說些什麼了,他只是笑了笑,算是知道了。
他突然想,許澄子高中畢業了都有了男朋友了,那,那個嬌氣的小丫頭是不是也快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將目光落到邊上淡黃色的小身影上,小姑娘乖乖巧巧的站在樹蔭下,笑盈盈的。
她的身側立著一修長的身影,身影動了下,動作自然順暢的給笑盈盈的女孩將耳廓滑落的髮絲別到耳後。
他靜靜地看著這樣的一幕,也看到了女孩臉頰上的紅雲,嬌氣的小姑娘害起了羞。
這樣子的畫面,讓宴棠心底沒由來升起了一陣的危機感。
陸忱澈方才見到小姑娘耳廓的髮絲落了下來,便貼心的幫著將滑落的髮絲別到了小姑娘的耳邊。
他微抬眼,唇邊微微翹起,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阮傾清羞澀且心虛的看了看邊上的他們,鬆了口氣,還好阮槿楠被醫院叫走了,不然……哎喲,耳朵疼。
到了這外邊,許澄子野了許多,直接就黏在了卓珂的身邊,霍薇也是個外貌協會的,這會正和花間浪子林宸相談甚歡。
「宴棠哥哥。」阮傾清的聲音素來都是軟軟的。
「嗯?」
宴棠微微回神。
阮傾清:「宴棠哥哥,我們去海邊玩吧,你跟我們去嗎?」
今年,京城的金沙海那邊可以看到超級月亮。
宴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後那個清雋的青年,笑著點了點頭。
微垂了垂眸,那軟軟的姑娘剛剛看他的時候,眼神過分清冽,沒有害羞,只是坦坦然然。
他有他自己的固執,他還不想那麼早就放手。
畢竟,未來怎麼樣誰都猜不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