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１６識破
蘇小憐聽她這麼問，往外面看了一眼，說，「他們去找賴二了，聽說他潛水很厲害。」
林母當即臉色一變，「怎麼，怎麼去找他了。」
蘇小憐忙問，「怎麼了？」
林母欲說還休，最後搖頭，「沒事，沒事。」
可看她那樣子，可不像沒事的。蘇小憐追問，林母卻什麼也不肯說，見她問得急了，她只得告訴她了。
「其實賴二也很難，一個人，撐著一個家，父親早亡，他混慣了，策兒打小就愛讀書，他們不是一類人。」
說罷，林母又嘆了口氣：「都說他壞，他倒是沒佔過我們家的東西，倒是幫過我幾次，就是和林策看不對眼。」
聽她說完，蘇小憐打聽了賴二家在哪，拔腿就跑，生怕他哥哥和賴二發生衝突了。
剛跑出來沒多遠，蘇錦程就和林策一起回來了。她忙跑過去問蘇錦程，「哥，你怎麼了？」
蘇錦程見到蘇小憐，大吐苦水，「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說說，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人，我們好言好語的勸說，那傢伙，居然敢趕我們出來，說出來的話更是難聽，我，我都沒法說出口，那人，嘴怎麼那麼損，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他了，妹，走，我們回去，我就不信，沒有他，我們還辦不成事了。」
見他氣成這樣，蘇小憐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隨他一起往回走。
回去之後，他們便朝著後山出發了，蘇小憐留在家裡，看著廚房裡的婦人們準備午飯，林母的臉上時而展露出笑容，時而擰眉嘆氣，和別人說著家長里短。
蘇小憐想要幫忙的，她們說男子不能進廚房更何況是客人，她只好在外面的樹蔭下乘涼。
時間久了，她又覺得無聊，便出門轉了轉，恰在這時，一個群小孩一溜煙的從她面前跑過去。
邊跑邊叫，「快跑啊，賴二打人了，賴二打人了。」
她往後面看，果然看到一個清瘦的男子往這邊跑，卻不知為何，在看到她的時候，忽然剎住了腳步，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回去了。
她沒能看清他的樣子，但感覺好像見過一樣，她搖搖頭，往回走。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錦程回來了，林策也回來了，其他人也回來了，只是個個臉色灰敗。
蘇小心看看那輕飄飄的木桶，不用說，她也猜到了，應該是什麼都沒抓到。
「哥。」
蘇錦程把她拉到一邊，小聲道：「那裡根本沒有，有也抓不到，他們不敢往底下去，還說，還說，賴二膽子大，他應該敢。」
蘇小憐哼哼，「知道了，我去試試。」
「哪用著你去出面，等著，我跟林策再去一趟。」
儘管蘇小憐不認為他們能順利的把人帶過來，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可事實，依然讓人失望。
蘇小憐看到他們，什麼也沒說，徑直朝賴二家走去。
「妹，不行的，他就是那毛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大不了我再多花些銀子，總能招到敢下去的人。」
蘇小憐想到林母說的話，搖搖頭，「哥，時間不多，我去看看，你們等我一會兒。」
她一口氣跑到賴二家，看了一眼高高的院門。
他的家，竟然比林策家好上一些，院牆也壘的高一些，院子里還有一棵大李子樹，上面結滿了果子，青青紅紅，鮮美異常，蘇小憐咽咽口水，有些饞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誰啊？」
裡面的聲音很不耐煩，像是要噴出火一樣。
「是賴二嗎？我是蘇公子身邊的書童，我能進來嗎？」
「不能。」
「能能，」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和林母差不多大，「我這就給你開門啊。」
「娘，你不能開，開了我也不去。」
「東子，來者是客，櫻子，快去開門。」
「哎，來了。」
蘇小憐聽著裡面吵吵嚷嚷，沒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女人，比她大不了多少，應該就是那個叫櫻子的女子。
她看到蘇小憐，驚訝了一下，連忙讓開了，「快進來吧。」
蘇小憐向她道謝，往裡面走，這時，賴二正被他娘拉著不能走，只能賭氣似的站在一邊。
「你們少爺來請我，我都不去，你來，我更不會去了。」
賴二的娘賠著笑對蘇小憐說，「去去去，怎麼能不去呢。別聽他瞎說。」要是能借著這次機會，和村裡人開始走動起來，她們家，至少不會天天被人戳脊梁骨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蘇小憐笑笑，「大娘，我跟他說說，我們不勉強蘇二哥。」
賴二一聽，不樂意了，「叫誰蘇二哥呢，蘇二哥也是你能叫的？」可當他轉頭看到蘇小憐的時候，整個人彷彿被震攝了一般，動也不動。
櫻子沒發覺得他的不同，推了推他，「你別這樣啊，人家好歹是客人。」
賴二不耐煩的往旁邊挪了挪，不再看她。
「那不叫蘇二哥，叫你賴二？好吧，賴二，我這樣叫，你可滿意？」
賴二心裡有些煩，轉身走到李子樹下坐著。
蘇母笑著讓她進屋裡坐，還要倒茶給她，她搖搖頭，「我去和他說說，您就不用忙了。」說完，她朝他走過去。
她有把握，他一定會幫她的。
這個人，她見過，是那天她的魂魄飄來這裡時見到的，當時，他就站在林策旁邊，趙天恩的人動手的時候，也是他第一個上的，也是他，打了趙天恩，他一定不會是那種袖手旁觀的人。
同時，賴二也怔住了，他從未見過有人長處如此精緻，簡直比林策還要好看，嗯，在他心裡，林策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了，當然，跟他自己比的話。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她長的實在太像個女子了，尤其是像極了七小姐。
想到七小姐，他不免又看她一眼，見她在看他，賴二忙移開了眼，卻又忍不住斜眼瞥著他的身影，拽拽道：「別以為你們少爺叫你過來我就會去，我說了，不可能。」
蘇錦程在院子外面，聽著這話，氣得不行。他以為他要蘇小憐來幹嘛，反正不會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