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醉倒在你的眉眼間
「有沒有感覺像新婚之夜。」晚楓在她耳邊很溫柔地說。
「什麼，你在說什麼？」思落沒有聽清楚，身體還處在盡興中，內心還是在跳動。
「沒有，沒有說什麼。」晚楓沒有在說第二遍，他把手放在她的肚兒上，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輕輕柔柔的，他是她見過動作最溫柔的男人。
思落看著她，似乎要等他開口繼續說說話，她很喜歡聽他講話，聽他那有磁力的聲音，聽他一口有教養的說話方式，可是他一言未發，於是她也就不再動了。
「可以把燈關了嗎？」思落突然要求。
他起身去關掉所有燈，「現在可以了嗎？」他說話時聲音壓得很低。
思落沒有說話，她沒有回答他的話。
她滿可以對他說她愛他愛得發瘋，可她什麼也沒說。
突然間，她頓時意識到他內心也是愛她愛得瘋狂，並且將永遠都說不出口，因為他用動作在她身體上證明了一切，這一點他將永遠讓她活在今夜。
她與他不用言語表達，在第一次見面就清楚，目光就對上了，她對他早已有好感，她喜歡他，事情只取決她自己了。
晚楓對她說：「你想過做點其他的嗎？」
「沒有，我就想上班。」她親著他的臉頰說。
「如果我在慶市開一家美食店給你？你不要上班了。」
「不，我不要，我不喜歡生意上的事。」
思落說：「最好這次分開以後還是別愛我，我們各自安好，你就當作多年沒有見的老朋友聚一聚，我願意您能象平常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那樣隨便。」
他十分離奇地看著她，他問：「身不由己，還是？」
她說是。
他開始感到難過，在這間房裡，他和她像夫妻，在這一點上他再也不撒謊了。
他對她說，他已經知道她將永不屬於他，開始她說她很矛盾，她的心也會永遠屬於他。
他說他很孤獨，因為他愛她，所以這種孤獨感對他來說就更殘酷。
她對他說，她也是一樣感到孤獨，她並沒有說出為什麼。
「你可以過得很好，為什麼不讓我先遇到你，我想把所有美好的時光都給你。」
她回答他同樣的話，因為她也想在生命中遇到第一個男人是他，她也想把最純真的都給他。
他們不在說話，他展開左手臂，讓她的臉頰靠在上面，他聞著她的發香，她身上的香味不止是洗髮水的味道，還有一種女人香。
「怎麼這麼香呢？這麼香！」
「香水。」是雅詩蘭黛品牌，還是別人送的。
她也喜歡香水，自己買過聖羅蘭的，但和他在一起更適合這種有淡淡清雅的味道。
也許他愛上她是一個錯誤，為她著想，不是為他自己。
如果有人在慶市看見他們，第二天早餐時話就會傳到熟悉的朋友圈，然後由網路聊天工具傳下去，也許比這還快。
他已經體會到千萬不能低估朋友圈傳遞小消息的電傳效應。對於這幾天走在慶市街上可以手拉手都沒有事。
可是郭濛曾經的妻子和朋友在一起，這可是是大新聞！這新聞可以不脛而走，可以細細咀嚼，可以在聽的人的心中引起一種模糊的肉慾，成為這一年中他們感覺到的唯一的波瀾。
「你多待幾天？我請了幾天假。」思落也從不叫他的名字，明明就是很愛他，可是他的名字在她嘴裡就是叫不出來，你問她為什麼？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是越愛的人在心裡藏得越深。
「我明天走，已經買好票了，最晚的那一班。」
她立刻胃裡一陣緊縮，她想，他這麼快，一定是有急事等他。
她直接了當說：「你不用對我負責任，我和你一起就是愛情，你情我願，你回去該生活你的，找一個門當戶對的。」
「坦率地說，我會這麼快回去，想儘快去處理些事情，處理完就到你這兒來的。我要說的是我可能不該對你這樣，所以我要儘快過來，儘管熟人知道後會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又抱一起第二回合盡興，她一隻手去回應他，他也照此默契，感覺到她的肌膚像沾了露水一樣滋潤。
「我想幫你洗那件襯衫？昨天就想幫你拿回去洗，但是後來我睡著了，還有點時間，我現在就起來。」結束后她想起他的衣服必須留點她的味道。
「不洗，也幹不了，而且你也累了，該休息了。」他幫她擦掉身上的汗，又是很溫柔的動作，簡直是無時無刻在享受著他的鐵漢柔情。
「要洗，必須洗，不洗我睡不著。」她一手在額頭上，笑著說。
他看著她，沒有阻止她拿著他的白襯衫走進洗手間，開始要洗起來，又聞聞他穿過的味道，也許一輩子都記住了，也許會隨著記憶慢慢模糊。
她尋思著這襯衫要擱哪洗，她看看洗臉台，好吧，就在這裡。
前提必須把洗臉台處理乾淨，才能清洗他的襯衫，她還從來沒有這樣下細洗過衣服，她自己的衣服雖然也是很講究的洗，但是洗他和自己的不一樣。
「思落，我自己來吧。」他走進去從後背抱著她，唇又開始吻著她的天鵝頸，看著洗臉台前鏡子中的他們。
「必須我來。」她一邊洗他的襯衫一邊回應他的吻。
在短暫的時間幾滴水劃到玻璃鏡子上。
晚楓指著上面說：「我把這叫做'反射'。水滴雖然不起眼，但是只要源頭不盡，它就可以永遠的滴下去，是永恆的象徵，你就是那滴最乾淨的水，我們永遠不分開。」
思落沒說話，心裡捉摸日後不見他，會這樣？
他想畫點什麼，對，想畫思落。他還喜歡彈鋼琴，讀書那會在興趣班學了一點素描，不過工具都沒有帶全。
他去行李箱找找，找來了畫筆和架子，還有素描紙，平時去哪都會帶上，路上遇到美好事物他都會選擇去畫。
他仰望著整個房間，雙手插在腰上，畫筆掛在左胯上。
「清澈的水可以讓人一眼看到底，且純凈的水可以沉澱一切雜質，給人一種心安可靠的感覺，愛情也需要這樣的性質。」
他用他的男中音中區聲部像一個職業演員那樣朗誦這兩句。
她望著他說：「我醉倒在你的眉眼間，如山間清晨的濃霧瀰漫，走了許久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