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獨一份
他一邊聽一邊笑，笑她的可愛又回來了。
她把手擱在他臉上摸索一下，又輕輕滑落到自己腿上，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對他說：「你肯定不知道我想懲罰你哪裡？」
「哪裡都可以？」他看著她說。
她把他的手攤出來，思落那兩隻手美得少見，秀窄修長。
食指在他手心上比劃了一下。
帶著燈光的暖色中，他們把彼此看得很清楚。
然後她微微斜靠過來，輕輕地將她的臉頰貼上他。
這動作棒透了，暖得教人感到胸口一陣緊縮。
「是不是都是骨頭。」思落輕柔問。
他看著她，輕輕地擁抱她，她慢慢把身體依到他懷裡。
一會兒她離開他的懷抱，跳起來，反著身子平躺在床上又說：「我全身上下，就屁股有肉，把剛才輸的那把讓你打一下，這樣就還回去。」
他手在她屁股上輕輕拍一下，這下什麼都不同了，輕輕拍打成了獨一份的拍打，每一下拍打都讓她痙攣。
她翻過身來，又坐下，手溫柔地在他臉上畫著。
晚楓把她的手抓住，他的另一隻手掌碰到她的腰部，現在她是他生命里的獨一份，只屬於他的獨一份，他不會再失去她，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孤苦無依。
「下來了，我到樓下了。」手機純音樂響了起來，響了幾秒他才轉過身去接起。
是他的同學打來的，這傢伙偏偏這個時候到，早不到晚不到，還真是會挑時間。
「好。」
思落向來都有把他迷住的本事，以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所以他更要冷靜，不然必定在她面前把控不住。
他們走到樓下，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驚訝地抬頭，是他，這麼巧？他們居然是同學？
楊帆靠在一輛保時捷車上，一身休閑潮服戴著黑超。
見他們走出來，熱情地迎上來招呼：「你這小子，好久不見，十年了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今天晚上一定喝個痛快，你算是我們同學中混得好的。」
他們倆先是握手，又靠近拍了拍一下肩膀，難道男人們見面都是這樣的動作？
「你也不錯，好多年了，真的都沒有聚一起了。」晚楓笑著和楊帆說。
晚楓同楊帆玩得好，他們在大學里，兩人經常跑出去喝點酒，都醉到了相當程度。
至於什麼緣故，他實在記不得。
楊帆摘下黑超，轉而問起來：「身後這位是你的太太。」
她還瑟縮地站在晚楓身後，他回過頭說：「思落，走我旁邊來。」
她舉步走上前，楊帆怔住了，「思落？」
楊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在慶市他是第一個認識思落的。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他也喜愛思落，可是她從來無動於衷。
她只把楊帆當哥哥，不過她的身世還有她以前的過往，從來沒有在楊帆面前提起一個字，在他眼裡思落是個孤兒一樣存在。
「你們兩個認識？」晚楓見思落愣在那裡，皺了一點點眉頭問。
「我和思落，說來話長。」楊帆說。
他和思落？怎麼可能？這是怎麼一回事？
「先不說了，車就交給你了，我公司有點事回去處理，可能要忙一整天，晚上我們三一起吃飯，和在大學一樣喝得爛醉。」說完直接把車鑰匙交給晚楓。
「你怎麼走，要不要先把車開到你公司，然後我們在開走。」
「我自己打車走就可以。」說完就截一輛計程車離開。
思落鬆了一口氣，聽清楚了，晚上她可以和他們說不去，因為昨晚沒有睡好，不過他們倆一起喝酒，她也不喝。
晚楓看了一眼她說：「我們出發吧，上車。」他已經為她開好車門。
思落來不及考慮和晚楓說點什麼，車子已經沒入高峰期的車流里了。
「我們吃辣的還是清淡的？」晚楓注視著前方的交通狀況，開口問她。
「清淡的。」她反射地回答，說完才發覺，他為什麼第一句話不問問，她和楊帆？
思落小心翼翼地說：「你不問問我和你同學怎麼認識的？」
「我在想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問，如果你不說，晚上楊帆也會主動和我聊起你。」
也是，她肯定成為他們兩個的話題之一，不過他現在這話的意思是誤會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側著臉看他。
「哪樣？」他轉過臉目光掃她一眼，略略詫異。
她不語了，目光看前方。
他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午餐是思落選的一家南方口味，以前同事帶她來過，優美的環境，美味的菜肴，老闆拿過來兩份菜單。
她接過翻了翻，才發現這家店的招牌菜都和魚有關，清蒸鱸魚，水煮活魚，酸菜魚……這倒也不奇怪，魚是一道好菜。
記得他很是愛吃魚，正巧……正好，點他愛吃的。
不過思落不愛吃魚，她以前被魚刺卡在喉嚨，後來就不吃啊。
以前一起吃飯的時候她不會動手夾魚，即使是那沒有刺的魚片，他怎麼騙也不肯吃一口的。
「你喝點什麼？」他記得她最愛吃有關茄子的菜，他就在有出現茄子的字上都打勾。
「椰子汁。」
菜一道道地端上來，「這是你愛吃的……」晚楓說。
「我也點了你愛吃的。」她笑著說。
再一次證明他們兩人的默契，「你嘗嘗這魚。」
「好呀。」這次她破例，沒想到這一口吃到嘴裡，又重新撿回了美味。
隔一陣有一個美麗姑娘坐在餐廳中間彈鋼琴，輕得微不可聞的一般背景音樂。
她的胃口極佳，吃茄子時褲頭已經繃緊。
「我們去哪？你說了算。」從飯館出來，他遲疑地問。
「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思落淡淡地說。
「哦。」車鑰匙攥在他手裡。「那要不要開車走？」
晚楓看著她，眼中閃著奇異的光。「你腳痛不痛？」
「……還好……」思落搖搖頭，又訥訥地解釋原因，「我也算是跑江湖的女人，沒有那麼脆弱。」
「……這跟脆弱扯不上關係。」
他收回在她腳上的眸光，說不清是她骨子裡的逞強還是，明明都看到後跟有點紅腫，心疼起來。
「好好好，一會兒走不動就爬上你的背。」
「我接個電話。」
他們過了一個紅綠燈，往下坡路走，是他未婚妻打來的，就簡單兩句話結束了，他也沒有在思落面前提，她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