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舒
「我，是誰？我又在哪裡？」
「唔……」
黑暗中，一個少年睜開了雙眸。四處都是虛無。
「這裡，好冷。靈魂彷彿都被凍住了。」
「我是死了，還是活著？可我為什麼感到這樣真實，又感到這樣虛幻？」
「什麼都記不得了，我好像已經在這裡漂浮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了。」
轟隆隆。
滾滾的響聲在遙遠處綻放。
「這聲響是雷聲嗎？」少年喃喃……
北極極地科研考察隊。
「喂，你們快來看。」一個極地考察人員大喊道。
「這是一具冰雕？」另一位極地考察人員有些驚異，「看上去太真實了。」
冰雕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夠活過來一般。
「是愛斯基摩人的傑作嗎？」另一位極地考察人員道。
「可看上去像是東方人。」
「先挖出來再研究吧。」
眾多極地考察人員小心翼翼地鑿開冰層，想將冰雕挖出。
虛無的空間中，少年還在漂流著。
「怎麼聲響越來越大了？」少年喃喃。
聲響一直持續，虛無冰冷的空間中，彷彿多了一絲溫暖。
「挖出來了挖出來了。」極地考察人員喜悅道。
「可以完成考察報告了。」
冰雕被幾位極地考察人員抬出。
咔，咔，咔……
可誰知冰雕在陽光的照耀下，馬上裂開了。
「怎麼回事？快去請教授過來。」
一位極地考察人員慌慌張張地請來教授。
冰雕碎裂的聲音還在持續。
突然，砰的一聲。
冰雕炸裂開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極地考察人員面前。面無表情，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少年赤著雙腳，衣衫襤褸，頭髮飄揚，面容清瘦，冷冷地看著所有極地考察人員。
極地彷彿多了一絲森冷的寒意。
「啊。」所有人被這一幕震驚了。
更有甚者，兩股戰戰。
「啊，是怪物。」終有人承受不住壓力，腿一軟，摔倒在地。
少年咧嘴一笑，道了一句，「多謝了。」
旋即，化作一道流光，向極地外而去。
「快，快，封鎖消息。」教授大喊道，「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記錄在絕密檔案中。」
「向上級反映情況，記為四一八絕密檔案。」
……
少年飛著，「身體已經越來越虛幻了。看來我真是死了，行吧，只有這樣了。」
少年看著一個婦人，笑了笑，「那就讓一切推翻重來吧。」
旋即，少年化作光束，進入了婦人腹中。
婦人就這樣，懷孕了……
十七年後。
安城。傍晚散學時分。
「好了，今天我們的課就上到這裡。白舒，你記得下一次將文章交上來，我用你的文章來作範文。」
高三十一班，班主任劉月娥在講台上笑道。
「好。」白舒點了點頭。
白舒，一個清瘦，俊郎，陽光的少年，約摸十七，八歲。
他溫柔，細膩，睿智，擁有極高的文學天賦。深得班主任劉月娥的喜歡。
白舒從小就不同，雖然他有些清瘦，但他的力氣卻很大，這與他的身材有些不符。
所以，白舒是學校武術社的前社長。
後來，白舒不想被人打擾，就辭去了社長職務，但卻被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稱為是縮頭烏龜。
但以白舒柔和的性格，也讓他對這些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白舒不喜歡與他人爭鬥，這便給了其他人更多的猜忌空間。對此，白舒只是微微一笑。
雖然白舒與班上其餘人的關係相處得比較和諧，但是只是表面上的，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同學說白舒是懦夫，縮頭烏龜。
只有趙羽，白靜與白舒的關係是真心的，也只有趙羽，白靜才知道白舒的真正實力。
趙羽很清楚的知曉，白舒是那種不怒則已，一怒必威的人。很多事情他不言語，不代表他害怕，而是他不放在心上。
因為當初趙羽和白舒也有過一場較量。
那時，白舒剛當上武術社社長，趙羽對此也有興趣。
趙羽長得強壯，高大，英氣逼人，但也算是有禮貌，不是桀驁不馴之人。
因此，白舒便和他悄悄地進行了一場決鬥。
最後，白舒依舊是武術社社長，而趙羽也成了白舒最好的兄弟。
白舒背著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身邊，跟著白靜和趙羽兩人。
「白舒哥哥，過幾天就該放假了，我們出去玩吧。」白靜突然提議道。
白舒不語，若有所思。
趙羽在一旁打著圓場，「其實出去玩也不是什麼壞事，我們進入高三后，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許久都不曾見安城的風貌了。」
聞言，白舒點了點頭，「太過緊繃的琴弦終會斷掉，出去走走，對於我們，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那就這樣說定了哦。」白靜一臉興奮地道，「我到了，先走咯。」
「真是個小孩子呢。」白舒看著白靜如小鹿活躍的身影，自語道。
「還不是你寵成這樣的。」趙羽笑道。
白舒微微一滯，白舒記憶流淌，時間回到十餘年前。
那天，白舒，白靜相識。
白靜在那一日失去了母親，白舒在一旁得到了一個女孩的心。
「放心吧，靜兒，你媽媽不在了，我就當媽媽，像媽媽一樣照顧你，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欺負。」白舒稚嫩的小手拍著胸膛說道。
……
畫面切割，白舒回到現實，嘴角微微上揚，「這是我對她的承諾。如果可能，我想許她一輩子天真爛漫。」
趙羽聞言，也不說話，半晌道，「想好去哪裡了嗎？」
「還沒。」白舒搖了搖頭，「總會有去處的。」
「那好，你想好之後給我打電話。」
兩人再繼續談笑了幾句后，便告別了。
白舒回到家中，屋子裡一片昏黑，沒有溫暖，只有無盡的冷清。
白舒翻開手中的《山海經》，這本不知道被翻過多少次的書。他早已經爛熟於心，還有那個夢，奇怪的夢。第一篇，《南山經》。
「《山海經·南山經》: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謠，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孫。」
「是今天的斑馬嗎？」白舒思索著，「那個夢，今晚上還會來的吧。」
前些日子，白舒突然感到身體有些不適，白舒感受到一股寒意在身體中亂竄。
不久后，寒氣便消失了，去醫院檢查，也只是查出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白舒便開始做著同一個夢了。
且這個夢還有規律可循，每三日便來。
夢裡面有一個很闊大場景，像是一個遠古戰場，硝煙瀰漫。屍體不計其數。
但這只是碎片化的，只有一剎那，往往到最後，夢便會到一個在雷聲轟鳴中的人，炸開而結束。
白舒如同看電影一般，做著這一個玄妙的夢。
「今日，極地科研考察中心隊伍GD1748將在張海平院士的帶領下，奔赴極地考察，他們是否能完成GD0035在十七年前未解決的問題，半年後，讓我們拭目以待。」
這時，白舒的手機上彈出一則消息。
「極地考察？」白舒自語道，「那我就提前祝我們偉大的科學家們能夠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