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拌嘴
豆蔻喝著茶，說道：「興許是覺得沒看頭吧，去年我生病沒來，今年便求著王妃想來看看。」
「豆蔻姐姐說的什麼話，你想來，還不是就一句話的事兒，王妃娘娘最寵的就是你。待你如親姐妹呢。」
豆蔻恍然，然後嘆氣道：「曾經小姐也待玲瓏親如姐妹，可惜玲瓏背棄忘主。」
「豆蔻姐姐不要去想不開心的事兒了，不如看看美男吧？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若不是豆蔻姐姐你要來，榮王府的畫舫也開不出來，我們也沒機會見識一下呢。」
「是啊，都是託了豆蔻姐姐的福氣。」
豆蔻淡淡一笑，心中一動，問道：「那去年是哪位贏了？」
晚晴掩唇笑：「周家公子贏了，說他堂兄都快把船壓沉了還能贏，分明是使了詭計。」
豆蔻跟著笑。她遠遠見過周康一次，的確是個大胖子，不知一頓要吃多少米飯才能養出那麼多的肉。
畫舫又走了一陣，終於停了下來。
榮王府的是雙層畫舫，豆蔻見來到了湖中心，便和小丫頭們去了上層閣樓。閣樓三面垂掛竹簾，既遮掩了裡面情形，又通風散氣，涼爽非常。
最主要的是，這樣的設計，讓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齊律，注意他到底有沒有心上人，男人和女人一樣，但凡有了心上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眼睛會情不自禁的去關注的。
畫舫南側是空著的，沒有竹簾遮擋，豆蔻眺目，只見周圍廣闊河段上停了好幾艘畫舫，而右邊第二個，便是齊府。
一條條賽船沿著河岸並排排列，只等比賽開始便齊頭並進。
齊律沒有出來，豆蔻有點失望，她一手托腮靠在窗台上，興緻缺缺地欣賞定河風光。畫舫慢慢動搖晃著，流水淙淙，彷彿將那些煩心事都滌盪走了。
各府停船位置是一早就安排好的，齊府的官階並不大，按理說是沒資格離榮王府的這麼近的，但因為許多官員的缺席，齊府也就靠了過來，河岸上有官差負責維持秩序，豆蔻看了一會兒覺得沒趣，便回到帘子里喝茶。
桌上的果盤裡有櫻桃，小姐最喜歡吃了，畫舫的人定然以為是小姐要來，才備下了如此多的櫻桃。
豆蔻吃著一顆，還不算太酸，伸手又要去摸，沒摸到——
她疑惑的回頭，看見凌一不知何時來了這邊，手裡舉著果盤故意不給她。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你來幹什麼？」
豆蔻翻著白眼，沒給他好臉色看。
凌一無奈的坐下，「你以為我想來啊，我想來看你的臉色嗎？王爺讓我來的。」
「王爺？」豆蔻一臉震驚，根本不信。
「王爺讓我來維持秩序。」
豆蔻：「……」借口。
凌一瞅瞅靠對面窗子而坐的豆蔻，笑道：「你會游泳嗎？」
「不會。」
「那不就是了，萬一一會兒你落水了，你還指望不認識的人救你不成？你又不是哪家的小姐，若是還有其他小姐落水，你就等著死吧。」
豆蔻：「……」
「你以為我是來保護你的？王爺說了，一會兒要是有貴女掉水裡了，她們不能有一點損失，我的使命可是非常重要呢。」
豆蔻奇了，搶個櫻桃塞入口中，吐完籽兒問他：「我到底是哪裡招惹你了，做什麼招你厭了？你要這麼針對我，我走到哪裡，你就跟哪裡。」
凌一哼道：「哪裡都惹到我了，比如你說這句話就是惹到我了。」
豆蔻剛要反駁，忽見對面有畫舫靠了過來，閣樓旁邊的燈籠上題了大大的「齊」字，頓時高興地站了起來，飛快拉起竹簾，朝對面看了一眼，是齊律從河岸過來了嗎？
「我要是你就不會倚著欄杆。」凌一出來嘲笑道：「生怕自己嫁不出去一樣。」
豆蔻回頭笑道：「我都快到宮女出宮的年紀了，自然是怕嫁不出去的。有空管我，先管好你自己的秩序吧？你可是有任務在身，而我只是奉命出來玩的。」
話音未落，對面上層閣樓的帘子忽然卷了起來，露出裡面的二男一女，因兩艘畫舫相隔只有三尺來遠，彼此就看了個清清楚楚。
豆蔻瞪大了眼睛。
對面齊律坐在畫舫最里側，彷彿沒看見她般，同旁邊的少女說著話，只露半邊側臉給這邊畫舫上的人。
「那個少女是？」豆蔻瞧著那個貴女，打扮得非同一般，看齊律的眼神帶著嬌羞和仰慕，瞬間抓緊了手裡的欄杆。
凌一勾唇冷笑道：「那是秦老將軍的女兒和兒子，也是齊律的表妹，和表哥。」
原來是表兄妹，難怪可以在一條船上，說說笑笑的。
「聽說齊律想練武，想要文武雙全，便想跟著他舅舅學武藝和兵法，一旦秦老將軍上戰場，他請命同去，便能立下赫赫戰功。屆時，他的身份地位又不一樣了，那時候恐怕才真是朝中新起之秀里炙手可熱的人物，讓人望塵莫及呢。」
凌一的話裡有話，根本就是在奚落她，她配不上齊律，齊律是個有遠大理想的人，他想混跡的不只是文官的官場，武官和軍功他一樣想要，要知道一個人但凡有了赫赫戰功，是最容易封侯拜將的。
豆蔻怔怔地望著遠處的齊律，好半晌才回神，「男兒有青雲之志挺好的，哪裡像你……當個王府的小侍衛就心滿意足了，這便是你這麼多年來討不到媳婦的原因。」
「我討不到媳婦？」凌一氣得吐血，「我只是看不上一般人而已。」
「是啊，奴婢看不上，富家小姐也不是你能奢望的，你這輩子就是光棍的命。」
凌一：「……」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自從齊律來了之後，其他畫舫也跟著靠了過來，或許因為榮王和榮王妃不在，那些管家小姐膽子都挺大，小姐們平時難得出門，聽聞齊律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自然忍不住好奇觀望，聚在窗邊不肯離去。
豆蔻悄悄打量周圍的官家小姐，發現她們都緊盯著齊律，眼裡情緒不一，而最讓她意外的是，有個看著年紀很大的貴女也暗暗瞧著齊律，面色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