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手段
豆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手整理了一下髮髻，小聲道：「奴婢沒事了。謝齊大人方才仗義相助。」
齊律淡笑，忽然又皺眉，「這凌侍衛雖說性子冷傲孤僻，卻也冷靜自持，今日這是怎麼了，竟然和你們玩笑起來。」
豆蔻抿抿唇，沒說話。
「下官送豆蔻姑娘過去吧。」
「有勞齊大人了。」
湖邊，白少陵一臉壞笑地問白玉榮：「那齊大人有些意思，不會是看上咱豆蔻了吧？」
攏月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去問問齊大人有沒有這個意思？」
白少陵目光追尋豆蔻離去的背影，又低低說了一句，「齊律么？嗯，我不看好，還不如凌一呢。」
太子微微皺了皺眉，視線從遠處收回，不知想到什麼，看向他，「齊律怎麼就不行了？凌一再風光也僅限於王府，齊大人將來可是前途無量。」
白玉榮面無表情，察覺到被人窺視，他憑著本能看了回去。
攏月望著他淺笑盈盈，「夫君啊，你更看好哪一個啊？」
「這是男人能決定的么？」白玉榮淡淡的問，隨後搭箭拉弓，瞄準了最遠處那盞誰都沒有射中過的河燈。
長箭離弦，發出刺耳的破空聲，下一刻，直接將河燈帶入水中。
湖水起伏，好一會兒，那河燈才歪歪扭扭地浮了上來，長箭不知所蹤。
「是啊，這得咱豆蔻來決定。」攏月說完，起身，吧唧一聲親在他的側臉，「夫君，等你得勝歸來哦。」
「嘶……皇嬸，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肉麻。」
「關你屁事！你以為你是個好東西，這絮絮怎麼又懷上了呢？還不準人家出府……呵呵。」
白少陵：「……」
翌日，豆蔻告了假，躲在房裡唉聲嘆氣，她摩挲著手裡的扇形玉佩，竟然有點不想還給齊律了。
「豆蔻姐姐，王府來了個客人。」
門外，有小丫頭再喚她。
豆蔻躺在床上不想動彈，「今日我告假了。」
「不是的豆蔻姐姐，那位客人是來看你的。」丫鬟的聲音弱了下來，有些無奈。
豆蔻拉開門，頂著蓬亂的頭髮，「誰？」
「說是……齊大人。」
房門砰地被合上，原本站在門外的丫鬟被拖進屋，手中被塞進一把木梳：「花花，快，幫我好好打理一下。」
丫鬟瞧著她，然後領會道：「衣服也換一下吧？」
說著又有些委屈，「豆蔻姐姐，奴婢……奴婢不叫花花。」
等這廂豆蔻裝扮完，身姿婀娜地往前廳走時，凌一又在半路黑著臉將她攔下：「急著去見那個小白臉？」
豆蔻瞪他一眼，哼一聲，昂著頭，踩過他的腳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昨日回府的馬車上，攏月心情極好，因為王爺得了魁首，得到了那株奇花。
於是攏月告訴了豆蔻如何攻下高冷男神。
想到齊律，她心裡很是緊張，不過想到昨晚攏月說的，她心中很快拿定了主意，實踐出真知，既然不清楚，那就溫柔撒潑豪放不羈都來一遍吧！
來到花廳的時候，齊律正在喝茶，攏月坐在旁邊與他說話。
見豆蔻來了，攏月指著桌上的一疊葡萄道，「給齊大人端過去，讓他嘗嘗這西域進貢的紫晶葡萄。」
「是。」
攏月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豆蔻深吸一口氣，然後端著紫瑩瑩的葡萄放在齊律身邊的桌案上，她捻著蘭花指剝了一顆，在一眾丫鬟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送到齊律嘴邊：「大人，嘗一顆吧。」
齊律愣了一下，不知該不該伸手去接，伸手好像……有些不妥當，伸嘴好像更不妥當！齊律有些難為，但到底還是伸手接過吃了。
豆蔻一喜，又剝了一顆。
齊律有些僵硬，他將身子極力歪向一旁，顫巍巍地道：「不……不用了，多謝豆蔻姑娘美意……」
不喜歡溫柔的？豆蔻遲疑了一下，看向攏月。
攏月點點頭，暗示她行動。
豆蔻咬唇，然後用沾滿了葡萄汁的手指著齊律，跺了下腳：「多吃幾個怎麼了？我剝的辛辛苦苦，難不成你吃還嫌累著了？」
沉默蔓延……
齊大人眼神茫然，一副全然沒進入狀態的樣子，不知發生了什麼。隨後又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她。
豆蔻：「……」
豆蔻咽了咽口水，是不是力道下的太猛了，她好像搞砸了。不過，自己編的戲，含著淚也要把它演完。對不起小姐，奴婢真是絲毫沒有勾男人的資質，蠢死了。
於是，她將葡萄一扔，故作瀟洒地拍了拍手：「呵呵，其實也沒有關係的，像齊大人這般溫潤如玉的男子，應該是有所吃有所不吃，奴婢不該強人所難！」說罷，掩唇笑了兩聲，然後朝著攏月福了福身自，轉身找地方哭去了。
等拐了個彎，眾人看不見了，豆蔻肩膀一跨，蹲在牆角捂臉就開始哭。
她方才是腦子進水了吧！真是丟死人了。她是不是會錯小姐的意思了？嗚嗚嗚……怎麼辦？她可能永遠的失去齊公子了，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吧？
忽然豆蔻跟前一暗，她抬頭，發現凌一抱著劍，一臉的煞氣，正站在跟前垂眼看她。他逆光而立，臉龐隱在陰影里，神色叫人看不分明。
「你為什麼剝葡萄給他吃？」
哎？這重點抓得真好。豆蔻從地上起來，然後瞪著他：「我喜歡他啊，怎麼樣。」
「喜歡？」凌一咬著牙，嘲笑，「才見過幾面你就喜歡，你這喜歡真廉價。你往常的冷靜自持去哪裡了？喂狗了？」
豆蔻捏緊拳頭，氣得又想打他兩拳：「沒聽說過一見鍾情嗎？當然了，像你這樣大字不識的人，是不能理解什麼叫一見鍾情的，照你說的，按著見面的次數，我合該喜歡你？哦不，應該是全府的丫鬟都該喜歡你，你瞧著有誰喜歡你了嗎？」
「你們女人就是喜歡看東西看表面，覺得人家長得好，就可以怒略一切內在問題。」
「他有什麼內在問題？」
「他心思不正，是在利用你，不是喜歡你！」
「你不是他，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