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契靈師與契靈學園

「啊哈啊……今天是不是先睡吧？明天再說咋樣？反正鏟屎官你也成了契靈師了，跑不了了。」七七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副困得要死的懶洋洋樣子。

「唉！你個懶貓。」葉默無奈，揮了揮手。七七跳下沙發，回自己的小窩去了。至於紅翼，之前受傷，雖然因為葉默的原因恢復了一些，但終究沒有完全痊癒，所以她化作流光消失在葉默的面前。

葉默也覺得心很累，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只不過他沒有注意的是，在他的左手手背上，多出來一個類似小鳥腦袋的紋路，紋路很簡單，是由一條線勾勒出來的。

嵐城南區，大望路445號，這裡地處偏僻，但卻有一所學校，完全封閉式的學校。大望路本就是一條快要出城的偏僻大路，門牌號都是相隔很遠才有一個的，而這400多號可想而知，這裡有多麼的偏僻了。

這學校也很詭異，名字叫做《靈師技能培訓學園》。至於這個所謂的靈師，代表的其實是契靈師，而外人看的話也只是認為這大概是學園的名字而已。

學園會議室大廳前的大屏幕上面正播放著整個嵐城的地圖，能夠看到，嵐城東區，靠近郊區位置的老城區，有異常波動出現。

隨著畫面的擴大，會議室裡面的人終於看清了這個波動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結界？難道那邊出現棄獸了？那邊的負責人是誰？」橢圓的會議桌，零散著坐了一圈人，左側一個頭髮已經見白的老者開口問道。

這個人並非是學園長，而是一個執事。執事是這所學園的高級領導與導師，身份十分的尊貴。

「回司執事的話，是馬紅負責的。」說話的是一個年齡不超過二十歲的美少女，他穿著學園的學生制服，袖子上是學生會會長的袖標。她有著可愛的嘟嘟臉，雙馬尾，帶著一個無框眼鏡，顯得十分文靜，名字叫做程思琪。

「馬紅啊？我記得，是一個三紋契靈師，她在那邊應該沒問題！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坐在司執事旁邊的一個樣子西方化面孔的老者開口說道。

「不容樂觀，馬紅在昨天已經失去聯絡，但是今天又張開了結界。我們現在也不清楚裡面的情況。」程思琪推了推眼鏡，可愛的眉頭皺成一團。

「昨天就失去聯絡了？」學園長是一個看不出年齡，身高只有120，一臉嚴肅，一頭火紅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後，她雖然身高只有120，但是身材相當的火爆完美。名字叫做南宮晴。她好像是預感到了什麼，眉頭一直沒有展開。

「沒錯，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都無法聯絡上。」學生會長程思琪拿著手中的報告文件，一邊說一邊再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她的左眼眼角位置能夠看到一個由兩條線勾勒出來的奇異紋路。

「加大對結界的監控，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學園長說完低下頭閉上眼睛。

「是……」

整個會議室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大屏幕上面發出來的滴滴提示的聲音。

結界的張開與取消的時間間隔並不是很長，不足一個小時，結界裡面的戰鬥就已經結束了，而結界取消以後，這邊的監控也看到裡面的情況。

一棟老舊的公寓樓，一個小院子，小院子裡面有明顯的打鬥痕迹，但是卻並沒有看到馬紅，還有精靈的影子，就連棄獸都沒有見到。只有幾灘灰黑色的痕迹，彷彿是什麼東西燒焦了的樣子。

「那裡是什麼人居住知道嗎？」會議室裡面的人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監控著那邊的情況，所以在結界打開的瞬間就發現了裡面的情況。

「回司執事，裡面的人員資料已經搜索到了。資料顯示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程思琪看著資料上面的照片和性別一欄對比，有些懷疑自己了。

「怎麼了？」

「沒事兒！這個少年名字叫做葉默，就讀嵐城第三中學，成績一般，為人安靜，不喜歡與人接觸。」

「……」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

程思琪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哦對了，還有就是他的家庭情況。他是被人收養的，但是幾年前養父母因為事故離世。具體什麼事故不詳。給他留下一棟舊公寓，也就是現在結界之中的房子。還有一筆補償金。」

「然後他就一直生活到現在，生平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但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情況。」

「他附近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寵物之類的。」司執事繼續問。

「你難道把我們當成寵物了不成？」就在司執事剛剛說完，一到影子從司執事的右臂上竄了出來。這個影子的樣子類似狼，但臉上的表情更像狗，或者說是更像二哈。

司執事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有些尷尬，「沒說你是寵物，但是在外人眼裡……」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在外人眼中就是這麼一回事兒。雖然在座的都明白精靈與人類之間的關係，但是不知曉契靈師存在的普通人可不明白，如果一個人身邊跟了一個實體的精靈，而這個精靈也確實與寵物很像。

「別跟我提外人。如果不事『母親大人』不想太過高調，讓這個世界的人知曉『母親大人』的存在，我早就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了。哼……」這銀色的狼影子撇了撇嘴，呲牙說道。

「就你事兒多，老實兒待著不好嗎？」桌面上又出現一個影子，這個影子是從學園長的胸口位置出來的，瞥了這狼影子一眼，厲聲開口。這是一隻白色的麋鹿影子，很顯然，他們只不過是一個個影子，並沒有真實實體出現。

這狼影子訕訕一笑，消失在司執事的右臂之中。司執事一臉的尷尬，對於自己的守護靈，他是相當了解了，這麼多年的搭檔，自己的守護靈啥德行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馬紅應該已經離世了。」這個世界，死亡這個詞並不是很好，所以如果有人死掉了，那麼作為尊重死者，大部分都會用離世來代替死亡這個詞。白色麋鹿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屏幕說道。

「什麼？」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學園長和各個執事都驚呼出聲。

「那效果根本就不是三紋契靈師釋放出來的。我想那個應該是精靈本命技能，也就是說精靈主導的技能釋放效果。所以說，我覺得馬紅很可能已經出事兒了。」

「那這是什麼情況？」司執事指著屏幕上面的焦痕，「難道精靈也出事兒了？」

「沒有看到，也沒有感受到靈契的波動，如果是精靈單獨釋放的技能，那恐怕是真的出事兒了！」白色麋鹿說完臉色一黑，「什麼叫精靈出事兒了？即便是契靈師死亡了，那精靈也只是回到『母親大人』的懷抱罷了。」

「不對勁，你們看！」程思琪突然指向屏幕的一角，能夠看到，那是一個人關門的動作，還有一個紅色的影子。卻看得不是很清楚。

「看樣子那個影子應該就是紅翼了，紅翼沒事兒，不知道馬紅怎麼樣了！」白色麋鹿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能理解，因為靈契的波動很大，距離又這麼近，他不可能感受不到。也就是說，這紅翼應該是被別人救下了，而且馬紅應該使用了禁術。

「那箇舊公寓的主人絕對不是普通人，明天你們還是派人過去看看情況吧。」

「好的！」學園長聽自己的守護靈如此說，也答應下來，安排這件事情就由司執事帶領學生會的人前去。馬紅是司執事的弟子，也就是司執事的學生，這件事情理應由司執事前往。

其實司執事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這傢伙的脾氣跟他的屬性似的，火爆異常。但因為涉及到他的弟子，學園長也就任由他前去，不過有程思琪看著，這個老傢伙也不至於鬧出太大的事端來。

次日一大早上，葉默如同往常一樣早早起來做飯，吃飯，喂貓。原本飯桌上應該會多一個人的，就是紅翼小蘿莉。但是那傢伙傷勢沒有痊癒，所以沒有出來，仍然在葉默的契紋中修養。

吃過早飯，收拾利索，葉默準備收拾一下昨天晚上戰鬥留下的痕迹。院子里現在亂糟糟的，需要整理一番。

滴滴！！院子外面，一輛汽車停下，從車上走下來幾個人，兩女一男外加一個老者。他們穿著學院的制服，藍白色的風衣長褲短裙的。

帶頭的是那個老者。老者上前，敲響了葉默舊公寓的院門。其實，這個院子的院牆十分低矮，他們現在已經看到了葉默，而葉默同樣的看到了他們。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葉默說著走到院門門口，打開大門。把這四個人迎進小院。小院子不大，原本很整潔，但現在卻亂糟糟的，坑坑窪窪的。院子的菜地都毀的差不多了，還留下好幾處燒焦的痕迹。

幾個人走進院子才發現，這裡竟然真的發生過戰鬥。

「你好，我們是契靈學園的人！這位是我們學園的執事，司空執事。我們契靈學園隸屬於契靈師協會，專門處理一些靈異事件。我是學生會會長，程思琪。」

說話的是帶著袖標的小美女，看外表年齡與葉默差不多，長得很漂亮，嘟嘟臉，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最最奇特的是透過眼鏡看去左眼眼角下面的奇異紋路，由兩條線勾勒出來的圖案。

契靈師協會？聽到契靈師三個字，葉默已經明白這四個人來此的目的。點點頭，葉默把四個人領進客廳，又給四個人倒了水。

四人坐在沙發上，開始觀察起四周的環境，傢具。

客廳很大，整個一樓只有幾個房間，剩下的就是一個巨大的客廳。這種老式公寓與新建的公寓有很大區別，每一層都有一個很大的公共區域，也算是一個小客廳，而一樓的客廳是最大的。

傢具與裝修都很老舊，雖然不至於存在安全隱患，但看上去絕對是有些年頭的老古董。

「昨天夜裡，這邊應該發生過戰鬥吧？能跟我們說說你都看到什麼了嗎？」學生會長程思琪在司執事的示意下，試探性的開口詢問。

「那個，我有很多疑問，不知道你們能否為我解惑？」七七見到來了這麼多人，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精靈的氣息，從自己的小窩裡面跑出來。一步跳到葉默的懷裡。葉默抱著七七，開口說道。

這黑貓……

四人一愣，不過隨後冷靜下來。這隻黑貓雖然看起來很普通，就是普通的家貓。但是能夠在這麼多契靈師，這麼多精靈氣息之中仍然保持平常就是最不普通的表現了。

七七在葉默的懷裡拱了拱，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眯起眼睛「呼嚕嚕呼嚕嚕」的打起了呼嚕。

「有什麼疑問你問吧！」司執事暫時放下心中的疑問，準備先解決對方的疑問。

「好！這位司執事，我想知道，什麼是契靈師？」

「這個……」學生會長程思琪轉頭看向司執事，而司執事也有些為難的看著葉默，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真相，畢竟普通民眾並不了解契靈師的世界。

「我知道你們都是契靈師，而且，如果沒錯的話，我應該也算契靈師了。」葉默一陣苦笑，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是一個由一條線勾勒出來的奇異紋路，能夠看出，這個圖案是一隻小鳥的腦袋。這個圖案是葉默今天早上起床之後發現的。

「這是紅翼的契紋！」其中的男生站了起來，他的名字叫做蘇上舟，與馬紅屬於同門，都是司執事的弟子，對於馬紅他也是相當的熟悉，只不過相比起馬紅，他的等級沒有馬紅高。

司執事也震驚了，險些直接站起來，「你這契紋是從哪裡來的？」

「你為什麼會有紅翼的契紋？」

聽了這幾個人的詢問，葉默有些無語，現在是他在開口問問題好吧？怎麼又反問回來了？

「你們還沒有給我解釋什麼是契靈師呢！至於這個紋路，是叫『契紋』嗎？」葉默看著手背上面的契紋，手指在手背上敲了敲，意念一動，「小翼同學，出來見見你的老朋友吧！你們應該認識吧？」

既然對方認識紅翼，那麼紅翼應該也認識對方才對。

一道紅芒閃過，一隻只有巴掌大小的小鳥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司執事，你好！」小鳥發出人聲，開口說話道。

「紅翼，馬紅呢？她怎麼了？」司執事有些激動，眼睛有些泛紅的問道。

「前天夜裡，馬紅髮現這邊的異常。前去查看，卻遭遇到高等級的棄獸圍攻。棄獸數量太多，最終馬紅不敵，殞命離世。我也身受重傷。摔落到這舊公寓的屋頂，被葉默所救。」紅翼嘆了口氣，沒有說為什麼她活了下來，因為那涉及到了禁術，是人類創造出來的一種獻祭禁術。

「我本想恢復行動之後回學園報告的，畢竟這附近出現大量棄獸這很不正常，為了這……馬紅已經……」

「但是昨天夜裡這邊竟然又出現了棄獸。我不敵，為了戰鬥，我不得不與葉默簽訂契約。」紅翼本不想與葉默簽訂契約的。畢竟，他的搭檔剛剛離世，原本她也應該是回到生命之樹上的，可是陰差陽錯的留了下來。

剛解除了契約，就與另外一個人類簽訂契約，總給人一種始亂終棄的感覺，她現在也很尷尬。

「你做的沒錯！」司執事原本的火爆脾氣在聽到了馬紅的決定之後，反而冷靜下來，沒有發脾氣。雖然對於自己的弟子離世而感覺到悲傷，但是他同樣很了解自己的弟子，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絕對會捨棄自己而救下精靈的。

那個名字叫馬紅的小女孩是被精靈救下的，所以，她對於精靈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禁術也是她自己去圖書館找到的，雖然都知道有這個禁術的存在，但卻並沒有什麼人會去使用。但馬紅卻用了。

現在就是這個情況，紅翼為了保護眼前這個人類，甚至是整個東區，老城區的人類居民，選擇與這個幾乎陌生人簽訂契約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雖然精靈與人類簽訂契約也是由陌生開始的，但那時因為召喚而來到這個世界，與紅翼的情況完全不同。

「可是為什麼沒有靈契波動？」程思琪有些不解的詢問，學園長的守護靈已經說過了，沒有發現靈契的波動，而她也沒有檢測到靈契波動。

「我用血契幫助她快速簽訂的契約。」七七突然開口，懶洋洋的聲音從葉默的懷裡傳出來。

黑貓說話了……

四人，包括司執事在內都愣住了，這個普通的小黑貓竟然也是精靈！？

能夠在這麼多契靈師還有精靈的眼皮子地下偽裝，這是多麼高級的精靈？等級要多高才能夠做到這樣的偽裝？

「血契？」司執事並不曉得血契是什麼，他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靈契的儀式十分繁瑣，很浪費時間，靈契儀式還需要召喚精靈降臨到這個世界。但是對於血契，司執事是真的沒有聽說過。

在那種情況下，靈契儀式是不可能完成的，棄獸根本不會給他們靈契儀式的機會。

「現在，能否回答我的問題了？」葉默聽了半天，但仍然沒有解決他的疑問，他現在仍然是一肚子的問號，而且又有了新的疑問，雖然昨天晚上看到了紅翼與棄獸之間的戰鬥，但是他也只是看到了灰色的影子而已。「這個契靈師到底是什麼？棄獸又是什麼？」

「昨天攻擊你的就是就是棄獸。至於契靈師是什麼，棄獸是什麼，這個一時半會兒很難解釋。」學生會長程思琪皺著眉頭，一副思考的模樣。

「那就長話短說好了。」葉默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