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把我也渡了吧
魏芃輕輕掰開她的手,將她抱在床上,然後拍拍她的臉,臉上的笑容有些玩味:「你累了,先睡吧,我去替你收拾殘局。」
賀蘭雪蜷縮在床上,三伏天竟然感動一陣陣冰冷,自己一時衝動做的決定,是不是真的要帶來滅頂之災?自己的阿芃還會像從前那樣待自己嗎?
不知過了多久,她就這樣蜷縮著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時,她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手掌劃過自己的身體,手掌有力而略感粗暴,她微驚,怎麼會睡得這樣死?外面的暗衛呢?怎麼也沒有人攔阻?她剛想掙扎,那人帶著酒氣,已經親吻著她的雙唇,那熟悉的感覺讓她放鬆下來,是魏芃。可他沒了往日的溫柔,不等她有什麼反應就已經向她侵入。
她吃痛低叫,魏芃的聲音在耳邊呢喃:「你是我的,我不管別人怎樣,此生你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只能有我一個。」
賀蘭雪不受控的哭求:「阿芃,我怕失去你才沒有和你說,啊!你輕些,阿芃你可以氣我沒有告訴你,可你不要疑我,我不想再那樣死一次,我跟他什麼也沒有發生。」
魏芃低嗯:「我知道,我沒有疑你,也不會再廢你,可是我吃醋。」是的,他吃醋,他只想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宣告主權,雖然從一開始就是他的,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從來沒吃過楊九林的醋,卻對兀圖爾術這樣在意。
賀蘭雪在他身下低泣,生玉泱時的夢境又出現在腦海中,難道這就是命!
九逍面前的棋局變得微妙起來,白子吞了一片黑子之後,黑白雙方卻陷入了死局。
白衣人嘆氣:「九哥,你這一步走的不對啊!你這是把咱倆的路全封死了,這棋還怎麼下。」
九逍皺緊了眉,為什麼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明明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只要自己動動手腳,一切都會化解。可是為什麼突然看不清晰了?他心中疑惑,這是有什麼外因在影響棋局?
他盯著棋局,想了好久終於落下一子,其實這一子落下后,棋局頓變,黑子被白子吞了大片,白子又扭轉了局面,眼看勝局已定。
白衣人長嘆,將黑子扔下:「到底是九重天的第一聖手,這樣的棋局你都能反轉,以後不和你下棋了,免得……」
一語未了,正在挑撿的棋子突然裂開,正是剛才九逍放下的那個白子旁邊的一粒黑子,裂開的突然,將剛放下的白子也碰成了兩半。
九逍怔住,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兩個棋子都裂成了兩半?他抬眼看向白衣人,白衣人也驚了,這盤棋背後的含義大家心知肚明,怎麼會有這樣的預兆?
九逍看著他的眼神變得陰冷,聲音如三九天的寒冰:「這事是不是你也參與了?你動了手腳?」
白衣人嚇的跳進來,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三界都知道你護短寵徒弟,我做這個手腳做什麼?」
九逍冷笑,緩緩站了起來,他終於還是動了手,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他憎恨自己到這種程度。那個天外天的地方,當自己真想回去嗎?不,現在他必須要回去一趟了,他要去討個說法,自己可以再不踏入天界,可是他要給自己寵大的孩子討個公道去,你可以處處針對我,不要為了打壓我就對我周圍的人——一個凡人下手。
白衣人看出他眼中的恨意,忙一把拉住了他:「九哥九哥,你別衝動,你這樣上去會惹麻煩的。」
九逍甩開他:「惹什麼麻煩?我的存在本來就是他眼中的麻煩,呵呵,虱子多了不怕咬,我都不在乎,你怕什麼。」
不過在回家——如果那還算是家的話!在回家之前,他要先去趟地府,他要看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上面的事情有那人打壓,處理起來不會順利,但下面的事就好辦了。
他捏了個法訣,身形輕輕一晃,已經平地消失。白衣人頓足,想跟去,想了想,算了,他從小到大向來無法無天,這次事大,萬一父子反目,後果嚴重,還是先找人幫他講情去吧,地府亂了就亂吧,反正小薛歸位的時間不對,地府那哥幾個也別想肅靜。
造孽啊!三界要亂了嗎?老天保佑,九哥一定別衝動,千萬別放出不該放的東西。
黑漆漆的地府突然光芒萬丈,一道金光如陽光般撕開地府的陰暗,遊離在地府的鬼魂嗷的一聲,四散逃走,牛頭馬面一眾鬼差嚇的手忙腳亂,沖著光芒沖了過來,一邊喝斥道:「是什麼人在地府搗亂!」
九逍冷笑:「是你九爺!小蔣去接人了嗎?判官何在!」
判官嚇的忙迎了上來,哀求道:「九爺有話好話,您快收了神通吧,您這神芒會把地獄給融了,小人等擔不起這罪過!求九爺超生!」
九逍也不理會,向他伸出手去:「生死簿拿來我看。」
判官一驚,險些就給跪了:「九爺,您徒弟的那頁被上面拿走了,不在小人這裡啊!」
九逍眯了眼,果然是他乾的。地藏菩薩的聲音適時的傳來:「小九,這與地府的人無關,你別難為他們了。若神芒焚毀地獄,世道大亂,與人與你都沒有好處。」
九逍怔怔的轉頭,剛才的囂張已經散去許多,發出的神芒也黯淡幾分,他喃喃的說道:「菩薩,我在你們眼中真的是一無是處嗎?」
菩薩輕輕揮手,示意鬼差都散去,然後輕聲反問:「你到底為什麼要護著那孩子?」
九逍的神芒又黯淡幾分,聲音帶著疲倦:「我只想知道,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會不會想她死,會不會厭憎到不想看到。」
他向菩薩展開一個苦澀的笑容:「菩薩,你普渡眾生,哪天把我也度了吧,世人都說神仙好,做神仙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身形轉動,轉眼又消失無蹤。
四周恢復如初,幾個閻君才悄悄冒了出來,楚江王擦了把額上的冷汗,向菩薩說道:「菩薩,他不會再把上面也翻了吧?」
菩薩長嘆:「這事……本來也是……他或許不會……」
哎,那對父子的事誰又說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