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擊殺
第十六章擊殺
「達沃森逃進摩羅大峽谷，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他，他是賭我們不會花太長的時間去追殺他。這是低估了我們除去他這個心腹之患的決心吶！」
鍾灝雲再三確定達沃森已經進去后，吩咐李長老在谷口守株待兔，以一月為限，如一個月後二人還沒出來他先自行回國。
「這裡有點意思啊。」岳玄真跟隨鍾灝雲進了峽谷。
嗚嗚嗚……嗚嗚嗚嗚……
甫一入谷，鍾灝雲差點被狂風吹翻了一個跟頭，勉力穩住身形落到地面，身上黑衫已經變黃，灰頭土臉跟鄉下老農沒什麼兩樣，實力一下子被壓制的太厲害了！傳言果然非虛！谷內與谷外簡直是兩個世界，而在谷口卻完全感覺不到，怎麼做到的？
無法飛遁，視力及感知距離縮水到十幾米範圍內，舉目所見不是黃皴皴的山石就是黑峋峋的山峰，鍾灝雲在地面緩緩前行，慢慢適應實力的變化。沒想到連自己也被壓制的這麼厲害，追蹤術法也失效，情況再次超出了自己的意料。在這裡面找人無異大海撈針，鍾灝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嗯？前面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種玄妙的感覺在前方召喚，鍾灝雲精神一震，谷里的情形證實這裡面有遠超自己的力量籠罩，涅槃的傳言有可能是真的。
鍾灝雲循著感知走了許久，總在岔道之時召喚愈加強烈，路上儘是光禿禿的石壁，傳說中的奇花異果蹤影全無，想來也是，谷中山石常年被狂風似刀劈斧鑿，又有什麼能在上面生長？！偶有山洞中盤踞的一些異蟲毒物能對修士構成威脅，卻也是給人留有一線生機。
「前人以訛傳訛的多啊！不過這奇妙的召喚卻是不假，難道是因為自己修為足夠高所以感應得到？某處瞬間修為壓制到凡人，瞬間又徹底放開壓制，似斷非斷，沿途處處柳暗花明，於絕境處又逢生。」鍾灝雲在山腹之中越走心裡越是期待，自己修行以來一路高歌猛進，多少前輩都被自己很快趕上並拋到身後，修行界近百年來最優秀的天才人物舍己其誰？自己的悟性就連師祖都讚譽為千年一遇，這裡的感應或許就是自己以後涅槃的機緣！
「這笨蛋，指引著走都要花這麼長時間！」岳玄真無奈的看著前方似乎又在感悟中的鐘灝雲，如果讓他慢慢搜尋還不知道要過幾年，自己可等不起！
「召喚越來越強烈了！就在前面！嗯，修為又放開壓制了。」鍾灝雲劍指一引往前飛遁。
無聲無息，身前一陣水紋波動，鍾灝雲穿越了一層結界，眼前出現一間十米見方的石窟。
「呃，達沃森？！」
石窟中已經有人捷足先登，正在靠牆打坐調息，此時正抬頭驚詫的看著鍾灝雲，不是逃脫無蹤的達沃森又是誰？
一道白色劍芒電閃而去！
「你？！」達沃森亡魂大冒，蒼白的臉色瞬間潮紅，橫杖全力抵擋。
嘭！
「哇！」達沃森一口鮮血噴出，差距太大，動用燃血秘法還是被對方隨手一劍擊成重傷。
「師……」達沃森張口欲呼。
鍾灝雲掌中寶劍一振，嗡嗡聲大作，震得達沃森頭暈腦脹之際，噗嗤！鍾灝雲一劍刺入對方前胸，真勁一涌將其整個心腑震碎。修為比鍾灝雲低的對手被他近身，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喊我師兄也沒有用！」鍾灝雲鬆了一口氣，鏘！寶劍入鞘！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順道完成了追殺任務，這下可以安心尋找石窟的奧秘了。
石窟中的寧靜隨著達沃森的死而被打破，狂風瞬間衝破結界，伴著哇嗚哇嗚似猛獸般的咆哮灌入窟中，鍾灝雲一陣眩暈未及反應，清醒時已回到了谷口之外。
「鍾長老？這麼快就追到達沃森了？」李長老驚喜道，之前還做好了等候一個月的準備，沒想到鍾長老剛進去半天就出來了。
「……我已經殺了他。」鍾灝雲眉頭緊皺，怎麼回事？殺了達沃森會被啟動傳送？之前的感應卻又是指向了石窟？
「李長老請再稍為等候，我再去看看。」鍾灝雲想再次確認那玄妙的感應還在不在。
「我說，你是誰？可懂東桓語？」岳玄真回首望著身後的人影。
「我會，前輩，我會。」人影是一黑袍中年，此時正簌簌發抖，恐懼地望著他，面前的人他看得見卻感應不到，顯然比自己強大太多了。這世上還有比自己強大這麼多的人？說明他可以徹底抹殺自己！
「前輩，不要殺我，我。咯咯我咯咯……」黑袍中年牙齒打顫。
此處是另一個石窟，距離鍾灝雲進的石窟約兩公里遠。黑袍中年剛才看到達沃森突然被殺不由暴怒，鍾灝雲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自己設置的結界，自己竟然來不及救援，身法閃動之下一把向鍾灝雲抓去，沒想到自身卻被另一隻大手束縛動彈不得。
「哦？為什麼不要殺你？本來無冤無仇我也不會為難你，但你剛才想殺我的晚輩，殺人者人恆殺之。嗯，我為什麼要廢話這麼多？」岳玄真淡淡道。
剛才鍾灝雲沒有絮叨半天再代表正義審判，出手乾淨利落，岳玄真很是欣賞，就是這傢伙太愛耍帥，從頭到尾喜歡保持高手風範，用劉大彪的話說就是偶像包袱太重。
「前輩饒命，咯咯，剛才您的後輩咯咯殺了小人的師侄，所以……前輩饒命。」黑袍中年不停點頭求饒。
「給你一個保持真靈復生的機會，你可有其他涅槃境修士的消息？」
修士涅槃之後已經能煉出真靈，真靈不滅即可以不斷涅槃，這就是涅槃的真意。涅槃真靈理論上已經可以長生，但真靈會被歲月侵蝕蒙塵而最終沉淪消逝，因此真靈修行目標即為無垢。真靈涅槃復生之時速度會相當於尋常十倍，因此同階對手很難徹底抹殺真靈，只能讓其復生，真靈每次復生也會蒙塵，復生次數越多蒙塵越重，復生以後能否恢復要看後世機緣，而歷史上能修鍊回來的也是極少數。
「前輩饒命，我三百多年前受傷后一直躲在這摩羅峽谷中，從來沒有出去過，好不容易兩年前才完全恢復。而且我在這裡也從來沒有殺過人。」黑袍中年連連求饒，因為擔心引來厲害的高手，養傷這麼多年都只是偷偷的下手掠奪一些修為低的修士，好不容易全好了，信心爆棚不在剋制，結果……
「哦？一次也不行。」
「這狂風也是有間歇的？」鍾灝雲再次入谷后發現谷中呼嘯的狂風強度在不斷減弱，而且修為居然沒有被壓制。繼續前行半個小時后還是什麼感應都沒有，這裡已經遠超上次進來時的距離了，不甘心之餘又回頭按照上次入谷時的模樣重走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而且，這次谷中的狂風已經徹底停歇了，漫天的黃沙也漸漸消散，顯露出整個峽谷光禿禿的本來樣貌。
「我這是進了一個假的摩羅峽谷？異度空間？」鍾灝雲不由失望，此地與我無緣？
「鍾長老，你怎麼在谷口來來回回很多次？而且好像谷中起了變化。」再一次看到鍾灝雲身影經過谷口后，李長老忍不住了。
「李長老也進來看看，谷中是有了變化，似乎不會再迷路。」
岳玄真背著一個彈藥箱又回到觀察團身後，彈藥箱是黑袍中年的」遺贈」，這是以前入谷修士帶進來的，黑袍中年利用它收藏一些被害修士值錢的寶物，現在彈藥箱再次易主。
這次入世岳玄真發覺世俗的錢物還是很重要，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穫當然不會拒絕。至於仙俠小說里寫的儲物袋，納須彌於芥子的攜帶型包包，他也很想擁有，不過他也都沒有見過，這些神器以前也只在神話傳說里才聽說過，突破了空間規則限制對於修士來說也已屬於仙神之能了。
摩羅大峽谷失去了力量源泉，自然很快就會恢復正常。本來真靈涅槃時可以留下真靈珠，載有宿主的畢生感悟（佛修稱為舍利子），但這個除了宿主自願留下以備後輩快速修行之用，外人除非修為遠高於涅槃真靈，否則強行將之煉化成真靈珠一是成功率極低二是難以消除其中的怨念，怨念充斥的真靈珠對修士是絕毒，用之感悟反而適得其反。況且煉化真靈珠是邪修所為，岳玄真還不屑為之。
達沃森一脈徹底潰散，長老們帶著觀察團在利迪斯全境奔襲追殺漏網之魚，順帶經過幾個奧蘭帝國與羅剎國高尖端武器試驗戰場，完成真正的觀摩任務。期間也分別遇到奧蘭和羅剎修士故意挑釁，最終發現有長老隨行不得不悻悻離去，否則說不定利迪斯的反抗戰果會被擴大。
葉司命葉司永兩兄弟很拚命，三四階的修為在大型戰場確實還是稍微低了，好在己方人數佔優，旁邊又有高階前輩鎮場子，所以遇到高一階敵人他們也衝鋒在前，畢竟狼多肉少首功不易啊！至於葉蘅武更是橫衝直撞，有長老在還怕什麼？專挑六階的朋友圈混，可憐本來漏網的六階就極少，每次被三五個同階高手圍攻之外還被一隻平時看不上的「蒼蠅」不停的嗡嗡嗡，自己是落水狗的感覺無比強烈，沒被打死也會被氣死，結果後來六階敵人自爆的反倒沒有了，因為跟一個五階的自爆太憋屈了，間接造成六階的圍剿相對更輕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