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九華醫院是S市一座新建的綜合醫院,雖然年頭嶄新,但在浦江一帶名頭不小,院內設備精良,醫生水平高超,在民間享有很高的聲譽。
接待時霆的是九華醫院手術室的護士長,他們要找的翟小秋就是手術室護士。
護士長看過照片,很肯定的說:「對,這個人是翟小秋,不過她已經三天沒來單位了,我們打過她的電話,打不通。」
「她以前也經常曠工聯繫不到嗎?」
「翠小秋很敬業,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曠工,我們猜想是她家裡出了什麼急事,所以才沒有馬上請假。」
「她結婚了嗎?」
護士長搖搖頭:「她才來這裡的時候有過一個男朋友,後來分手了,因為這事兒,我還安慰過她,從那以後她就一直單著,前不久我還給她介紹對象來著,只是她說還不想談戀愛,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平時有什麼關係比較要好的同事或者朋友嗎?」
「馬蘭,也是我們這裡的護士,她和翟小秋是大學同學,兩人關係很好。」
時霆和言卿見到這個馬蘭時,馬蘭正好交班完畢。
她個子不高,留著短髮,說話的時候溫溫柔柔。
「你們也在找小秋嗎?」馬蘭焦急的問:「我找了她好幾天,可是怎麼也聯繫不上,微信不回,電話打不通,我都要急死了。」
時霆問:「你知道她家住在哪裡嗎?」
「她在這邊沒有房子,大學畢業后一直和我租住在一起,不過半年前搬出去了。」
半年前,這個時間正好跟房東所說的時間點相吻合。
「她是因為什麼搬出去的?」
「她說一個親戚要去外地,讓她幫忙看著房子。」
「她這個房子,你去過嗎?」
「沒有。」馬蘭說,「小秋說那是親戚的房子,不太方便,我們聚會什麼的都是在我家裡。」
「她沒有男朋友嗎?或者關係曖昧的男人?」
「小秋長得挺好看的,追求她的也有好幾個,不過她都看不上。」馬蘭聳了一下肩膀,「小秋家裡還有個弟弟在上大學,她爸媽都是工人,所以她弟弟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由她來出,她賺得也不多,挺辛苦的。所以,我也能理解她的想法,她想找個有錢的男朋友,可以幫她緩解一下生活壓力。」
「你再好好想想,翟小秋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走得比較近?」
馬蘭再次搖了搖頭:「小秋這個人比較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她刻意隱瞞的話,估計也不會告訴我。」
時霆又徵得了護士長的同意,來到了翟小秋的工作室。
醫院的護士沒有自己的辦公室,他們在這裡的私人空間就是儲物櫃,裡面放著他們的日用品和衣物。
時霆撬開了翟小秋的儲物櫃,同他想的一樣,翟小秋的柜子里只是一些日用品,沒有任何可以提供線索的東西。
「這個翟小秋,為人謹慎。」時霆說:「就連她最好的朋友都對她的近況一無所知。」
「從兇手熟悉人體結構,且分屍手法熟練這一點來看,翟小秋的確有著重大的作案嫌棄。」
「我已經通知下去了,讓鐵路和航空部門協查翟小秋的信息,她如果沒有出市,那就是還躲在這個城市的某處。」
「可是死者的身份仍然沒有確認。」
就在兩人說話間,時霆的電話響了起來。
「那枚紋身有線索了。」時霆放下電話,眉毛一展,「有人在網站上回復了簡志剛,說是紋過同樣的紋身。」
回到局裡后,一個青年男子正坐在老范的面前說話。
這名男子打扮新潮,露出的雙臂和脖子上都是各種圖案的紋身。
「這個紋身,真是我紋的。」青年一臉篤定,「當時這兩個人來紋身的時候,那個男的要紋這個圖案,女的不太同意的樣子,兩人為此還吵了起來,差點動手。」
「是這個人嗎?」老范把翟小秋的照片拿給青年看。
青年仔細看了看,急忙點頭:「對,就是她,長得挺好看的,但是脾氣還挺大,那男的脾氣也不怎麼樣。」
「那個男的長什麼樣?」
「個子不是太高,一米七多點吧,長得不好看,配那個女的白瞎了,不過這樣的男的一看就有幾個錢,女的大概是為了錢吧,這樣的事兒,我看多了。」
「你仔細描述一下這個男人的長相。」
「我描述不出來,反正年紀不小,長得挺油膩的,他當時讓我把紋身紋在那裡的時候,我印象挺深的。」
「那個女的紋了嗎?」
「紋了,一模一樣,只不過名字顛倒了一個順序。」青年說:「人家來紋身的情侶都是高高興興的,這兩個人像是有仇似的,一言不合就開打,所以我這印象才深刻,看到你們在網上發的貼子就回復了。」
「他沒有留個電話什麼的嗎?」
「沒有,紋完后直接掃碼付錢。」
這邊老范還在問話,小白急匆匆的走進來,「時隊,好消息,轄區派出所有人報案失蹤。」
「報案人呢?」
「派出所之前接到我們的通知,說是有報案失蹤的一定要上報,這不,高所長特地派人把報案人給送了過來。」
時霆說:「那正好,我過去看看。」
報案的是一名中年女子,此時看到時霆,一臉的急迫:「警查同志,我已經有四天時間聯繫不上我老公了。」
「四天時間聯繫不上,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報案?」
「唉,我老公經常出差,有時候就會聯繫不上,再加上我最近工作也很忙,沒顧得過來,要不是我女兒一直催著,我還不當回事兒呢。」
「有你老公的照片嗎?」
「有有有。」女人從手機里調出一張全家福,「這就是我老公,他叫陳明志,是九華醫院心血管外科的主任。」
時霆和周圍的人都是眼前一亮。
名字帶志,而且和九華醫院有關。
時霆把手機遞給小白,「去問問裡面的那個紋身師,他所說的人是不是這個。」
不久,小白興奮的跑了出來,「時隊,真是他,他說他見過的就是這個人。」
「我老公找到了嗎?」女人聽了這句話,立刻興奮的問。
時霆看了眼言卿,言卿沖他點了下頭。
「大姐。」言卿聲音平靜的說:「請你做好心理準備,你的丈夫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
「遇害?」女人身子明顯一顫,「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上個星期我看見他的時候,他還好端端的。」
「請你來辯認一下屍體吧。」言卿說:「屍體有些殘破不全,你先準備一下。」
女人聽說自己的丈夫遇害了,而且屍體還不完整,當即臉色煞白,一邊的小白急忙扶了她一下。
「不可能是他,不可能。」女人的眼淚奪眶而出,「我要看,我要證明那不是他。」
女人來到法醫室,葫蘆按編號找到了停屍的冷凍櫃。
冷凍室里寒意十足,讓人忍不住打著冷顫,可比起身體上的寒冷,絕望的感覺更能將人冰封。
看著躺在面前被冰凍的屍體,屍體有大半都已殘缺,但剩下能找到的組織,言卿還是努力將它復原,只不過這具復原的屍體就像很多破碎的細布縫補在一起,看起來猙獰恐怖。
「這,這……」女人面對面前的屍體,顯然無法接受。
「這位女士,你丈夫的身體上是否有什麼特殊的標記,你可以通過這個標記來辯認屍體。」葫蘆在一邊提醒。
女人半捂著臉,神情似乎十分悲痛,過了半晌她才聲音沙啞的說道:「我丈夫的右臉靠近鼻子的地方有顆痣。」
言卿和葫蘆對視一眼,葫蘆說:「屍體的臉部破壞的太嚴重了,辯不清是不是有痣,麻煩你再想想,還有什麼顯著的特點。」
女人想了半天,最後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了,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死者的腹部以下有一處紋身,你知道嗎?」
「紋身?」女人聽了似乎有絲驚喜的神色,「我丈夫沒有紋身,這個不是他,對,一定不是他,他哪裡來的紋身啊。」
「大姐。」跟在後面的老范說:「你與你丈夫有多長時間沒有同床了?」
這個問題看似有些尖銳和不合時宜,卻是直擊要處。
女人有些尷尬,更多的還是羞惱,不過最後,她還是勉強回答道:「我們分房睡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了。」
「為什麼要分房睡?」老范的問題很犀利。
「這個和我丈夫失蹤沒有關係吧?」女人生氣的說:「你們警查辦案就是這麼咄咄逼人的嗎?」
老范點點頭:「抱歉,但是這些問題都跟案子有關,所以才不得不問。比如你丈夫腹部以下的紋身,因為你已經有兩年沒有跟他同床了,所以不會知道這處紋身的存在,另外,你覺得他在外面是不是還有別的女人?」
「這,這怎麼可能?」女人看起來更加氣憤,「他怎麼會有別的女人?我不允許你們這樣污衊我丈夫的人格。」
「好了。」言卿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既然沒有明顯的特徵可以辯論屍體,那就只能上門提取DNA進行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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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盤上有一個鍵不靈敏,我用刀摳下來修了修……
結果再也安不上去了,真的是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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