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逃出來的?
當他再次試圖走進病房時,剛被安撫下來的芊芊,又開始抓狂,像瘋了一樣捂著耳朵尖叫,並喊著讓他出去,拒絕他的探視。
她將自己病房裡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不願見任何人,不願讓任何人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她整日憂鬱地坐在病床上,只要一想到那天他們說的話,她就痛苦地抱著頭狂叫起來,外面的嚴正曦聽見,就會叫護士進來幫她打鎮定劑,緩和她的情緒,而他就這樣默默地守在她的病房外。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天,芊芊一直都處在憂鬱悲傷的情緒中,這天,手機的鈴聲讓獃滯她,緩了會神,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睛,遲疑了好久才敢接起電話來,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喂。」聲音沙啞地令她很詫異,而且很虛弱,乾涸的唇瓣也裂了道逢,那頭的安知堯頓了頓才說:「是我,還記得嗎?」
芊芊想了想才自嘲地說:「記得,所有的真實都是你告訴我的。」也算是他間接告訴她的,讓她的世界全然崩塌,連最後一絲的希望都沒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活得還有什麼意義,連孩子都保不住,不就證明了,連天都覺得他們的孩子是不應該存在這世上的。
「我知道你會很難受,但這些都是事實不是嗎?怎麼樣?是不是很恨那個男人?」安知堯等著她的回答,手一直把玩著打火機,顯出他的焦慮。
芊芊莞爾,禁不住問:「恨又如何?」
他放下手裡的打火機,一躍而起來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風景,薄唇輕啟:「其實我跟你一樣,也很恨那個男人,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聯合起來向他報復?」
「我為什麼要信你?你到底是誰?」這一切都好像是一盤棋一樣,而擺棋的人就是他,她很好奇他恨他的理由又是什麼?
有她的那麼荒謬嗎?
「一個可悲的男人!」他沒有正面回答,但聲音的確有幾分的蒼涼,讓芊芊忍不住傷情,想了好久她才吐出一句話:「你想怎麼報復他?」
「你接受我提議了?」
「我只是想聽聽你所謂的報復,合不合我的心意!當然你可以不說,那我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
「看來你挺冷靜的,果然夠堅強,那好吧,我就告訴你,不過不能在電話里,明天這個時候我去接你,我們去一個隱密的地方慢慢詳談!」
「隨便。」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電話那頭也劃出幾聲笑意,他們的協議初步達成,而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報復他的會是什麼?
內心似乎有了些支撐她的理由,她的心開始變得沒那麼迷茫,在黑暗中,她似是看了到一束光……
次日,芊芊趁嚴正曦上洗手間的時段,偷偷地從病房逃出來,不過那套病號服太搶眼了,弄得此時的她就像個精神病患似的,坐在咖啡廳時等著那個男人。
之前她已經發信息讓他直接過來了,而且她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如果他不來的話,相信她要在這裡洗杯子抵債了。
沒多久,安知堯就過來了,看到她怔了下,隨後他說:「跟我來,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
「好啊,那你先把這張單買了吧!」賬單遞給他時,他接過卻問:「你逃出來的?」
芊芊撇了撇他不答話,這不擺明了她是逃出來的嗎?有誰出院還穿著病號服的,見她沒回答,安知堯自知無趣,便抬腿去買單了。
由於她的穿著的確很惹人現眼,安知堯就到附近買了套女裝給她去廁所換上,之後他才載著她去到那所謂隱密的地方。
是在郊區的一幢房子,比較偏僻,不知為何她卻不怕,其實死也不過而已,反正她也沒有人生價值了,自嘲地想:死在這裡應該會很清靜吧。
他們進了屋裡,裡面還有一個男人,正確來說應該是他手下,因為他的態度很恭敬,幫他們添了茶水,就呆一邊旁聽。
安知堯坐在沙發上,一手悠閑地搭地椅背上,清澈的眸子轉了轉才對她說:「別客氣,這裡沒有外人的。」
她落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說吧。」單刀直入。
安知堯一臉欣賞地看著她:「看不出來你那麼爽快。」
芊芊不喜歡他的恭維,譏諷地說:「等你想死的時候,什麼都會變得爽快了。」他聳聳肩,像是無意冒犯她。
「是這樣的,我想要他的公司,要他的一切。」說話時,他的眼神透著某種恨意以及堅定,芊芊卻不太苟同地問:「這就是你所謂的報復?」
「奪走了他所有的權力財力還有勢力,他還不成為廢人一個,這可是比殺了他還要強幾倍啊!」
她嘲諷:「你們男人就只需要這些嗎?」
安知堯沒在意她的冷嘲熱諷,扯扯嘴角:「他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了,這樣做也只能算加多個家破,至於會不會人亡,那就要看他的意志了,或者你要更狠一點,我可以幫你動手。」
「我想知道你恨他的理由是什麼?他在商場上得罪過你,所以你要報復他?」芊芊忍不住猜測,卻惹來安知堯的輕笑。
安知堯依然沒有把實話告訴她:「嗯哼,這個理由夠嗎?我們各得反需而已。」因為他不想讓她破壞了他的計劃。
芊芊沒再多想:「好,那你要我怎麼做?」
「我要你拿到嚴其鉻手上的全部股份,聽說不是很多,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她一陣驚詫,疑惑問:「你要我拿他的股份?怎麼拿?」
「你不是他私生女,讓他轉讓給你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這話頓時讓她的神情瞬間黯然下來,安知堯卻不錯過絕佳機會,再說:「這是他欠你的,所以他一定會把那股份轉讓給你的,你只要拿到手,然後交給我,我一定會將嚴正曦擊得一敗塗地,替你出了這口氣。」
芊芊聽了遲疑了好久,一想到如果計劃成功之後,那他就會失去所有一切屬於他的東西,而她就看著他淪落,看著他潦倒,到時候她的恨是不是就可以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