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命賭
「現在的你，幾乎擁有無限的生命，為什麼不願意為了全宇宙放棄這一點點的時間？」
那位神仆的語氣開始有了驚訝，或許，她覺得任何稍微有點正義感的人都會選擇接受這個最好的安排。
「請您轉告那位至尊神大人，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塔恩可以找到我，兩百年的時間，誰又能保證他不會找到第二個容器？只要他還有希望，就不會放棄禍害整個宇宙。」
張帆並沒有在跟任何人置氣，只是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為了降臨現實世界，塔恩可以創造出牧星一族，肆虐整個星空，誰又能保證，在他失去張帆這個容器之後，不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
還有一個理由，他不想做過多解釋。
關於塔恩，張帆想正面了結了這個惡魔。
不為什麼？
他討厭這樣的人，就像他非常討厭羅恩一樣，永遠站在背後操控，設計別人的人生。
沒有誰天生擁有支配別人的權利，即便他是造物主。
星空中懸停的冰冷大殿中，一位神使，一位她請來的客人，彼此孤傲的注視著，誰也無法接受對方的提議。
過了好一會兒，神使端不住了，畢竟帶著任務的是她，「先生，您說的沒錯，我們無法預判，更左右不了惡魔的行動，但是，我們正竭力斬除他復生的一切可能。請您相信我，相信至高神殿。」
但張帆依舊不想配合，他咧嘴笑道：「神仆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高等精靈族那邊有我的朋友，他們正等著我消除這場戰亂，在更遠的地方，我的老家，那裡的神魔也開始躁動不安了，我需要儘快趕回去，幫我的朋友看住場子。兩百年，與我而言，的確不算是什麼，但是，有些時候，一秒的誤差，也會造成萬劫不復的後果。」
「你的能力有限，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她的話讓張帆心生一種熟悉的感覺。
曾經也有一個女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告誡他，實力才是關鍵。
張帆反問了一句，「神使大人，倘若，我被邪神奪舍了，你們的那位神會怎麼做？」
「誅魔」
「那不是很好嗎？」他又笑了起來，更溫和了些，「把我圈禁起來，需要小心謹慎的防備兩百年，但是，把我送出去，這場戰爭立即就會結束。難道說，你們的神不是塔恩的對手？」
「至尊神擁有無上的力量。」她自信滿滿的回答道。
「那他又在害怕什麼？」
「代價，神魔大戰，宇宙中的生靈都會受到波及。」
「會死多少人？幾萬億？還是會毀滅整個宇宙？兩百年，塔恩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發動多少場戰爭？屠滅多少個種族？一場大戰或者持續兩百年的殺戮，究竟哪種選擇的損失會更大些？」
張帆對面的神使沉默了。
即便他現在依舊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那位至尊神究竟是什麼人？所謂的至高神殿會不會就是一個更大的空廟。
但拋去他們慣有的高傲，倒也不像是邪惡的角色。
風平浪靜，繁榮安寧，這是每一片地域都想要的願景，但是，神、人、魔天生都是自私的，他們喜歡用自己的想法去構建每一個世界。
但是，張帆既不是神，也不是魔，他只是一介凡人，有人讓他看不慣了，就上去打一拳，解決不了問題，就再補一刀。
「您好，現在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張帆半眯著眼睛盯著對面跟他等高的神使，他都已經準備捨身飼虎了，誰還能說些什麼。
那神使依舊不信任他，但想要將他強留下來，貌似也不太可能。
剛才那位殞命的神使已經給她做了一個不錯的榜樣，在穩操勝券的時刻，內心產生了動搖。
「請稍等。」
那位神使轉身提著衣袍走上了光禿禿的高台，面朝浩瀚無垠的星空，虔誠的跪了下來，順手摘下了兜帽和面紗，及腰長發順勢滑了下來。
從張帆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老實的跪姿，又不好意思因為想看一眼人家的容貌而跑到別人的祭台上。
「最崇高……我是您的……請……」
是禱告，那女使跪倒在一片星空之下，尋求她那位神的指引。
張帆不喜歡這種方式，雖然，如今他成了這個樣子，跟老狐狸和天尊也脫不了關係，但是，他更願意將那些理解為一種老闆和員工之間的關係，她們看中了張帆的命數，而張帆獲得了力量。
他相信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只是認可她們的力量，得到幫助的回饋，只是自己替她們赴湯蹈火。
而這個至高神殿更像是一個宗教，神使與至尊神的關係，更像是信徒與聖父。
又是光，只是這一次近似透明的白芒，像煙塵一樣，看不到來處，一絲一縷匯入她的眉心。
接著，她伏地又是一拜，然後才走下高台。
可惜，轉身的一刻，又重新穿戴好了身上的偽裝。
「一個賭約。」她快步走到張帆身前，簡短的說了一句。
「有意思。」
又是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已經記不清這種經歷到底有多少次了。
幾乎遇到一個大人物，都要跟張帆做個約定，要麼聽話，要麼去賭命，成功了晉級，失敗了人也就沒了。
估計這一次也差不多。
「神可以放你回到邪神那邊，但是，一旦的你失去靈魂，成為塔恩的容器，我們將毫不猶豫的毀掉你的軀體。」
「如果我失敗了，就殺了我，是這個意思吧？」
「能否同時殺死邪神的靈魂，我們不知道，但是，你的軀體和靈魂一定會消散在宇廣袤的宇宙之中。」
「有一個問題。」張帆伸出一個手指，鄭重的問道：「你們怎麼保證將我徹底毀滅？我的意思是，假如魔神入體，我的力量只會更強，如果你們有直接消滅我的手段，為什麼不直接用在塔恩身上呢？」
「他現在並不在現實世界之中，而且，這種攻擊手段有限制條件，需要你的配合。所以，現在，神想知道的是，你是否願意接受這個挑戰，倘若你沒有殺死塔恩的能力，就無償獻出你的生命？」
「我從來沒有失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