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城齊家

()細雨綿綿，春色無邊。一彎青山下的這座小城，如同一位憂鬱的絕世佳人，在這亂世已呈的二十世紀初，展露著她那與眾不同的風彩。江城，位於美麗的江南以北，北倚古老的「風跡」大青山，一彎青綠的江水由西向東從城中穿梭而過，緩緩匯入蘇杭大運河，水上交通極為便利，也由此讓江城富甲一方，雖不比兩域之地的蘇杭，但比之同列之舉的小城，卻是勝過太多，在這蘇杭兩域也是薄有小名。說到江城，就不得不說江城的首富齊家。也許談到齊家，也有不少人眼露迷茫，但提起「絲綢」，這江南一帶有名的絲綢大戶，齊家那是榜上有名，天下所知。「江南齊家絲綢鍛，北域段家貂皮毛。」這句名傳大江南北的諺語，正是說的是江南江城的齊家絲綢和東北吉林段家的貂皮，這一南一北，卻又極盡名貴，而又一冷一熱，在這極其雜亂的凡塵俗世，可謂暗藏天理。說到絲綢，卻是歷史悠久，淵源流長，在距今五千年前的的史前時代，黃河流域已經出現了絲綢的曙光，到商周絲綢業已較發達，隨著戰國，秦，漢時代經濟大發展，絲綢生產達到了一個高峰。公元前126前，在漢武帝的西進政策下，大量中國絲綢通過「絲綢之路」向西運輸。經過魏晉北朝發展到唐代，中國絲綢發生了很大變化，它一方面條貫，折衷傳統遺產，另一方面又兼容了外來技術，紋樣的優點。宋元時代隨著古代科技的高度發展，促進了絲綢生產技術的較大發，品種風格有了創新，絲綢生產重心由黃河流域轉移到了江南地區，至明清江南蘇杭一帶成為最重要的絲綢產地，發展了一批風華典型的專業市鎮，官營織造也日趨成熟。而江城的齊家正是其中的佼佼者，所織的絲綢薄而輕，色澤多式多樣，不過卻為奢侈之物，而多流於上流社會之中，下層社會卻是得之不易，往往普通人家數年之收入也不及一匹絲綢之價格，從中可之其然。而所謂名門事非多，齊家也是如此。1915年3月25日，在這春意入夢的綿綿小雨中，齊家迎來了一個重要的日子，哦，不，應該說即將迎來。位於江城北部的齊家大院前，一派繁忙的景像，不時有家丁，丫環快步的穿進穿出，肩挑手提著各種物品，上至綾羅綢緞，下至蔬菜，肉食，鍋碗瓢盆，而大院的大門上，兩個大大的「喜」字躍然而上，兩個大大的紅燈籠也在大門下高高掛起，一派喜慶之意。「小李子，快，快，快，動作放快點，不要將這些物品給淋透了，趕快拿進後院去，給晾起來，還得明天用呢？」齊家大院前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半老男子喘著粗氣，對一個挑著正挑著物品進入的家丁吆喝著，滿臉的焦急狀。「嗯，孫總管，小子知道了，這就去。」原來這半老男子正是這齊家大院的總管孫大明，不過在人後，更多的人卻是叫他「孫老禿」，看去，還不真是嗎，這半老男子既不高也不顯矮，人也長得馬馬虎虎，還算過得去，但那前半個腦門卻已是無半根毛，明顯的半禿之狀。就這「孫老禿」這副長相，著實讓人打不起對他半點的敬意，反而讓人一看興起噴飯的衝動，而這孫總管在人前人後其實也不見其有多大能力，許多下人背地裡也很不明白，為什麼如此的一個人能當上這堂堂齊家的大總管，不過說到底，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這家的老主人看其忠誠而已，但對於總管這職位，有時候忠誠已是足夠了。看著這「小李子」遠去，孫老禿習慣性的抹了一把汗，苦苦的呆了一呆，轉身向院內行去，他還有不少事要忙呢，在這當頭，可不能有一點馬虎，想到明天日子的重要性，孫老禿的腳步就又快了稍許，卻不想孫老禿剛向內行了不過幾步，卻是臉色一變，直行的腳步乍然而止，向一旁急步而折，速度更甚先前數分。（這是為何？）「孫總管，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見了我就像是見了瘟神一樣，我就有那麼可怕嗎？」說話的這人，甚是年輕，也不過二十的樣子，身材瘦削卻挺拔，只是一雙眼有些陰沉不定，說話也有些堅銳，好像一肚子都是氣，只有發泄才能求得痛快。聽到這二少爺的問話，孫大明心頭一突，身體猛然停頓，轉了過來，苦笑道：「二少爺，你就饒了我，還有大把的事等著老奴呢？」「是嗎？你倒是殷勤得很哪！怎麼就不見你對我也這樣過，那個人都那個樣子了，你們竟然還這麼為了他，值得嗎？」悲憤之語由這齊家二少爺之口大聲喝出，如同平地里打個一個雷，也難怪他如此，身為齊家二少爺，他齊民坤不過只比那個人晚出生幾個月，母親是側室而已，但卻因此而天差地別，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大大小小的事哪一次不是先想到他，而到自己，他齊民坤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差了那「大哥」哪點，論相貌，論能力，自己哪一點不如了，難道只是因為自己是庶出嗎？「二少爺，你還是小聲點，太太聽到了還得了。」孫大明心頭大震，雙眼慌亂的朝內院看了數眼，小心翼翼的對齊民坤說道，右手同時抹了抹額頭上急出來的汗滴，心頭也嘀咕著，這小祖宗啊，在這個時候鬧，那還得了，非出大事不可。與之同時，他的心頭也大為婉惜，也不知那位林家的千金這是遭了哪門子罪，竟然、、、「聽到就聽到了，我還怕她不成。」齊民坤反擊道，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好了，不就是那一回事嗎，小爺我去了。」齊民坤憤然喝道，甩手而出，快步而去，只是有一句話他始終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讓他不快的另一原因，是因為那林家千金「林悠然」，她一直都是他心目中一直喜歡的人，雖然這只是暗戀，怪只怪他一直沒有機會表白。唉！看著二少爺的人影漸漸消失在院門后，孫大明微微一嘆，目光一滯，這就是身在豪門的不幸，特別是像二少爺這種庶出之子，更是如此，何況那、、、、。自己在想些什麼呢？孫大明搖了搖了頭，緩緩邁開了步伐，向內院行去，他得進去向太太尋問一下接下來的事宜。隨著這半老身影的遠去，迷濛細雨下的齊家大門空空如也，變得有些冷清，先前的種種，彷彿註定了些什麼，也許就像古老的一句話說的那樣。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迷濛的小雨中，滿懷心事的齊民坤漫無目的的在江城的大街上遊盪，他的那張俊臉在這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內忽紅忽白的變化了無數次，終於他在一座酒前停下了腳步。不是他想要停下，而是一道叫聲讓他停了下來。「這不是坤少嗎？怎麼也不打把傘，趕快進來，纖纖組正找你呢？」哦，有人找我？纖纖，蘇纖纖！真是好熟悉的名字！停下來的齊民坤的腦海中開始飛快的流竄出了關於「纖纖」的信息，漸漸齊民坤的那雙有些獃滯的雙眼有了些光彩！「是她！」「自己來到了蘇纖纖的地了？」眼前的這酒不是蘇纖纖的「纖纖小酌」嗎？看到眼前的酒，齊民坤的臉上苦意上涌，一種無名悸動襲上了他的心頭。命運！曾幾何時，齊民坤哪會相信這無聊的玩意！但如今，他的腦海中彷彿有種無名的聲音在諷刺著他，好像對他說，你終究還是要來找她？這就是命！他的心變得灰濛的，混濁一片，齊民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也許今天的打擊有些大！又或許冥冥之中，他察覺到了些什麼，不過，這只是他的主觀臆斷罷了。進去就進去！齊民坤無奈的心頭一嘆，落寞的朝「纖纖小酌」踏去，但這時的他卻發覺自己的雙腳從未有過的沉重，彷彿兩腿之上被附上巨石，而這近得只有幾步之遠的酒彷彿是另一個世界。他知道，一旦他跨進了眼前的這方酒，他的人生會發生很大的變化，因為····也許這就是人生，不斷失敗，不斷失意，但又不斷的從中得到感悟，從而改變自己，重獲新生！也許，很多年過去了，有的人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是那麼的膚淺，甚至有人會懷疑，從前的那是自己嗎？隨著腳步的緩緩移動，齊民坤終究還是踏進了這方酒，不過，不知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還是因為天色還早，酒中沒有一個客人，滿布桌椅的小小空間中，只有一個人。這人，劍眉，寒目，一張方臉格外白晰，挺直的鼻樑下，兩片厚實的朱唇微微上翹，彷彿在嘲笑這茫茫塵世，讓其有種奇特的吸引力。只可惜一襲粗布打扮，讓其失了三分顏色，退去他的那身裝扮，還別說，那副面容足可與這齊家的二少爺一較高下。這人，姓孫名林，小名「小林子」，是這「纖纖小酌」店小二，也正是剛才叫住齊民坤的人。（魔之新書，情節或許不足，但故事絕對精彩，點擊，收藏，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