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棋局 汝為棋子 第六十一章 生為劍宗人,死為劍宗魂
正因為背後隱藏的勢力太過的恐怖,葉落才不想牽連許多,在三州之中能夠穩穩的掌控萬年,這已經不是任何單一的勢力所能比擬的,這是一場局,一場劍者的死局。
「我個人的安危倒是次之,如果不能找出背後隱藏的強大勢力,無論再過萬年甚至千萬年,劍者永遠也不可能抬起頭來」縱觀整個修界,其中丹師、陣法師各種勢力發展繁盛,唯有劍者一脈凋零不堪,能夠讓落仙弟子都懼怕的勢力,那可是曾經整個三州屈指可數的強者啊。
現在的自己,已經騎虎難下,好似有一個無底的深淵,隨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出清河村,便是越加的深入,知曉的越多,這個深淵越加的恐怖。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梅蝶看著葉落的目光,從來沒有見過少年如此的凝重過,縱使是在濕森之地面對骨夢琉穌,也並未有太大的波瀾。想要至劍者於死地的勢力絕不簡單,而如今勢單力薄的他又該怎樣面對。
劍宗可謂是從繁盛到落敗,而今葉落既然成為了劍宗的宗主,他的肩上擔負著整個劍宗的使命,也同樣擔負著劍者的興衰,萬年之前,劍仙一人一劍將劍宗帶到一個很高的地位,但是隨著劍仙的隕落同時墜落。
這好似是一個魔咒,葉師兄也將要承擔起這一切嗎。
每個人出生便是具有不同的使命,這是自己一直堅信的,有的人肩上的責任沉重,有的人卻是逍遙一生,這算是命嗎?而今看著那個不苟言笑的少年,也終於明白了。
葉落撓了撓頭,笑道,「其實我還沒有想到那麼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說實話,自己很討厭走一步算一步這一句話,對於未來的事自己感到恐懼,所以在開始便是會規劃好一切,然後去一步步的實現,自己不喜歡茫無目的的前行,然而眼下迷離的局勢讓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走,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無論如何都要參加荒州院會,找尋納蘭青的下落,仔細算算時間,都過去好久了。
而今的荒州妖魔橫行、炎龍城、四大院各個勢力都是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暗地裡還有許多勢力,在山河鎮時雖說局勢很亂,但終究是因為妖魔與馮家勾結而起,有根源可追溯,而這炎龍城的渾水,好似深太多,至少目前自己還並未知曉什麼。
「對了,葉師弟,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這一次可是來的很及時,哪怕晚一些我們三人怕是都、、、」郝焱看著沉默的幾人,急忙問道。
「其實是落仙弟子的殘魂告訴我的,當初我中毒被天龍院幾人所截殺,逃亡翠竹林,遇到了落仙弟子的殘魂,其又幫我突破瓶頸,指引我前來此地」若是按理來說,落仙弟子也算是自己的大師兄了,他也是師承劍仙,自己也是如此。
郝焱眼中放光,「這麼說你知道怎麼去望內圍正殿了,看來我們此次緣分不淺,終於要撈一點好東西了,被那些什麼暗殺衛弄得現在什麼都沒有得到」。
葉落點了點頭,「等你們兩人傷勢好轉,我便帶你們去」此也正合葉落的心思,落仙弟子的殘魂雖然在翠竹林,但是一切的寶物可是在內殿之中,曾經的一名i靈仙境界的強者寶物可不止五行盤這一個。
聽到這個消息,郝焱心情大好,不過顧向一旁的周暢時卻是一臉詫異,一般來說幾人中周暢一直很活躍,怎的現在卻是一言不發,好似有些出神的樣子,他也並未說什麼,畢竟適才的暗殺衛是沖著周暢而來,而在幾人的話語中不難猜出,周暢的家族好似遭到了劫難,而他是唯一逃出來的人,想必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吧。
「葉落,你現在真的是劍宗宗主?」周暢就在此刻,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他是想確認一件事,一件對自己很重要的事,甚至超過了生命。
怎麼也想不到,和自己一般年齡的少年竟然是劍宗的宗主。
看著突然一臉正色的周暢,葉落點了點頭,平日里周暢都是稱呼自己葉師弟,可這一句葉落讓他有些詫異。
周暢拳頭緊握,顧了顧梅蝶和郝焱,最終目光看向葉落,「你說你是劍宗宗主,可有什麼東西證明?」
話語而出,甚是嚴厲,這不是在質疑葉落,而是一種認可,他要確定,哪怕是一絲的失誤都不可以,儘管知曉葉落是從來不開什麼玩笑,可此事關係重大。
縱使是郝焱都是看出了周暢的變化,很顯然劍宗這個名字對他好像很重要,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嚴肅的周暢,梅蝶美~目顧著兩人,卻是有些猜測。
葉落長眉低垂,緩緩的站起身來,隨即眼中劍芒閃過,右手伸出,隱約間一道方方正正的劍印出現在手中,劍印並未催動,故而沒有散射~出劍光。
但是在劍印出現的一刻,一股強大的劍威卻是在宮殿轟然落下,三人心神一震,皆是感嘆好霸氣的威力,凌厲的氣息充斥著宮殿,肅殺之氣瞬間而起。
「劍宗印信在此,這應該能夠代表我的身份了」葉落而道。
三州之中,誰不知曉,當年劍仙掌控劍宗,唯一的信物就是這劍印,而今劍印在葉落之手,怎能有假。
周暢雙手緊握,手指都是將手心刺出了血,終於等到了,周家歷代守候的東西,出現了。
心神一動,風之刃而出,青色的氣旋包裹著劍身,長劍顫抖著,凌厲的氣息而發,但並不是i指向葉落。
踏、、、、
周暢單膝跪地,右手握劍橫於前,左手掐劍者印,風之刃搭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間,「原劍宗周氏一脈,今第十七代劍者傳人周暢見過宗主,等了萬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激動的心無法用言語而抒,周家遭受滅頂之載乃是因劍者身份而起,縱使如此,父親臨終之際告訴自己不可放棄劍者的身份,周家家訓,唯一一條便是有朝一日劍宗重啟,重新效力。
一日為劍宗人,一生為劍宗魂。這是劍者的信仰,縱使經歷萬年也不曾忘記。
等待萬年,就是為了這一刻,等待劍宗的出現。劍仙隕落,劍宗從此崩潰,無數的劍者遭到屠殺,其中逃過屠殺的都是隱藏在三州,為的就是劍仙當年留下的一句話:一劍寒芒誅輪迴、萬年之後我欲歸,待得石坡字消時,九九歸真渡輪迴。這是落仙弟子的解釋,更暗含~著一個深意,那就是萬年之後,劍仙再次而來,踏足三州。
為了這個等待,周家縱使是面對沙皇城的圍剿,依然誓死保護傳人周暢逃走。
葉落緩緩的上前扶起單膝下跪的周暢,眼神有著些許火熱,這般的局勢讓他想到了枯道子,幾乎每個劍者,好像都期盼著劍宗的歸來,這是一個信仰,是他們心中的光,就像照亮前行的燈塔一般,有了劍者這個身份,才有面對無數困境而不倒的堅持。
「你準備好了嗎?」看著周暢,葉落緩緩而道,「要知道,加入劍宗,要隨時做好隕落的準備,因為我們面臨的是一個連靈仙強者都畏懼的勢力」。
如今的劍宗重啟,遠比萬年之前更加的艱難,所以劍宗需要不懼生死的人,需要為了劍宗而付出一切的劍者,這也是自己一直以來不敢打探周暢劍者身份的原因,加入劍宗,就意味著隨時都會面對死亡。
「劍在手,戰所有。生為劍宗人,死為劍宗魂」周暢決然的神色看著葉落,為了劍宗,他們周家一族被滅,只有自己逃出生天,對於自己來說,活著就是為了尋找劍宗,如果在這裡沒有遇到葉落、沒有遇到劍宗,他將努力的活下去,將這個志向延續到下一代,讓他繼承周家的家訓,繼續去尋找劍宗,直到劍宗出現的一刻,「再入劍宗是周家列祖的心愿,也是我周暢此生之願望,還望宗主成全」。
葉落欣慰的拍了拍周暢的肩膀,「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劍宗的人了,無論何時何地,希望你能夠記得這個身份。生為劍宗人,死為劍宗魂」。
「是,宗主」周暢答道。
「以後你我還是同門師兄弟相稱,畢竟你我還是地虎院的弟子」葉落而道,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一些危險,畢竟在三州劍宗這個名字還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劍宗尚未壯大前,只能如此。
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等待一個劍宗之名響徹三州的一個時機。
「那個葉師弟啊,不、、、葉落、、、不不不、、葉宗主啊,你覺得我怎麼樣?」郝焱看著周暢加入劍宗,急忙湊上前來,一臉笑意的望著葉落,「我們四人應該同進同退,而且這話也是你說的,現在你和周師弟都是劍宗的身份了,是不是我也、、、」
葉落尷尬的笑了笑,「郝焱師兄,適才我所說的想必你也明白,要知道,入劍宗者,可能要隨時面臨生死,只有做好這個準備,才能成為我劍宗弟子」。自己能夠收周暢原因有二,一則是周家一脈萬年之前原本就是劍宗之弟子,其劍心正也,則定然誓死效忠劍宗,在這亂世之中重啟劍宗,說的直白一些,需要哪些不懼生死的劍者前赴後繼成就劍宗的一世光輝,這一點同為劍者的周暢很明白;二則,周暢家族慘遭滅殺,也只有他一人,故而落於劍宗也算是一個歸宿,但郝焱不同,家族位於炎龍城,其有親人而在,若是隨自己加入劍宗,恐成悲痛也,其心不忍。
「這惶惶修界,而今生死無常,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活到明天,我郝焱又且是貪生怕死之輩,你也太小看我也,為丈夫者,有所為而有所不為,若是你們兄弟有需要,我願意為你們赴死」郝焱而道,其話語慷慨。
聽到此處,周暢向葉落點了點頭,在適才葉落未曾出現之時,是郝焱不顧生死的擋在自己面前為自己抗下致命一擊,而今他話語如此之重,心中已然是坦然之色。
葉落咬了咬下唇,對於郝焱也是深有感觸,只是心中不願意看著與自己要好的兄弟一起走上這條路,因為心中對於未知的恐懼,所以自己才要做好一切最壞的打算,想到最壞的結局。
欲想勝者,必先思敗,這是自己所信奉的一句話,只有想好怎麼失敗,才能知道怎樣才能成功,最壞不過如此,剩下的只有成功。
「一入劍宗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說實話,我不想讓你進劍宗。現在是劍宗最黑暗的時刻,前路風雨飄搖,如此你選擇入宗,便允諾我三件事」葉落而道。
預知後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