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立儲
蘇若沁挑了挑眉,坐在凳子上,慵懶的轉頭對身邊的樂師說:「接著奏樂。」
絲竹聲又一次從屋中傳出,其實蘇晚秋的心中大概也能夠了解到,蘇文權對於蘇若沁的情況還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麼大的絲竹聲,他竟然讓宮中之人裝作聽不到。
這種感覺還真是微妙,蘇晚秋垂下眼去,葉紀棠既然想要將蘇若沁送去大周,那麼蘇晚秋是不是可以添油加醋的幫個忙?
蘇晚秋捏捏下巴,嘴角微翹,其實如果能夠讓蘇若沁順利離開皇宮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繼續為非作歹,讓她成為一個無法無天的人,最後讓蘇文權再也沒有辦法維護她。
這樣想著,蘇晚秋嘴角一翹,將心中現在就想要將她拽著離開的心遏制住了,她給自己倒了杯酒,一聞還挺香,咂咂嘴,她一口喝了下去。
「哇,好酒。」蘇晚秋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轉頭看見蘇若沁一臉茫然的樣子,笑了一下,「怎麼,我現在又不去告狀,你緊張什麼?」
蘇若沁就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蘇晚秋,「你沒毛病吧,我跟你很熟嗎?上來就踹我門。」
「那如何?」蘇晚秋笑眯眯的看著蘇若沁,「我現在可是抓住你把柄的人呢,而你現在不光不說好好伺候我,還在這裡嫌棄我。」
蘇若沁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可是他心中也明白,皇上不會一直這樣寵幸她,如果要是再這樣目無法度下去,早晚有一天,皇上也會受不了她,最後選擇放棄她。
「蘇晚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有話就直說。」蘇若沁咬緊后槽牙看著蘇晚秋。
「沒什麼。」蘇晚秋淡淡的說:「我就是過來蹭杯酒喝,你為什麼如此激動呢?」
其實蘇若沁的心裏面很明白,葉蘇晚秋是不可能安什麼好心的,畢竟從小到大所有的錢一直在欺負蘇晚秋,而如今蘇晚秋羽翼漸豐,已經不是蘇若沁能對付得了的了。
蘇若沁咬牙切齒,垂下頭去喝了一口桌上的酒,她太後悔自己沒有嫁給葉紀棠了,一開始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葉紀棠有一天居然能夠做到將軍府嫡子的位置上來。
「好了,酒也喝了,那我就先離開了。」蘇晚秋站起身來,回頭看了一眼蘇若沁,見她臉上閃著複雜的表情,有些想笑,「說真的,蘇若沁從小到大,我一直將你當做我最好的姐姐,到現在我一直都認為你是我最好的姐姐,可是姐姐有的時候做人可千萬不能太過火。否則的話,你對別人做過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反噬到自己身上。」
蘇晚秋靜靜的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走去。
坐在椅子上面的蘇若沁,低著頭沉默了半晌,心裏面一直覺得好像是哪裡有什麼不對勁,想著想著,蘇若沁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楚館中有一個女人靜靜的坐在旁邊觀看著整場鬧劇的發生。
而蘇若沁的視線一瞥而過,並沒有在意這個人的身影。
直到此時,這個身影才和蘇晚秋漸漸的融為一體,蘇若沁明白過來,那天的事情估計全部都是蘇晚秋搞的鬼。
蘇若沁咬牙切齒,狠狠一拍桌子,嚇得旁邊的幾個樂師全都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顫抖著。
「你們所有人都先退下吧,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蘇若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周圍的一眾月是全部都離開了房間。
可是讓蘇若倩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些南樂師門一個個的離開房間,就被門外面的一群侍衛抓了個正著。
南粵獅門被人拎著一路走進了皇上的寢宮中,被摁在地上,跪在蘇文權面前。
蘇文權靠在床榻上撐著腦袋靜靜的看著這一群戰戰兢兢的人,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和深深的憤怒,「你們到底是誰叫過來的人?」那些男樂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的全都低下頭卻不敢說話。蘇文權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殺意,「你們現在如果要是說出來的話,興許朕還能留你們一命,可如果你們要是現在不說的話。立馬讓人拉出去叫你們斬了。」
那幾個男樂師已經面無血色,紅著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跪在地上,快要哭出來了,有個膽小的已經瞬間尿了褲子,被皇上叫人拖了出去。
「陛下!」幾個樂師吵嚷著再也不敢猶豫,「陛下冤枉啊!我們全都是被九公主叫來宮中的,我們只不過都是一些正經的樂師,並沒有什麼出格舉動,還請陛下明鑒!」
皇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冷笑道:「一群男人進進出出於一個未出閣的公主寢宮,你們的居心何在?」
那幾個樂師戰戰兢兢的垂著頭也不敢說話,一個個的臉色已經慘白的透明。
「來人把他們拉出去斬了。」蘇文權毫不猶豫的說著閉上雙眼,眼睛裡面沒有一絲同情。
幾個樂師哭天喊地的,最後被人拖出去,沒了聲音。
蘇文權靠在軟榻上沉默許久,突然想到了什麼,沒睜開眼睛,淡淡的問,「最近有沒有傳來樊城的消息?」
身旁盛公公沉默了一下之後,拱手說道:「前段時間倒是聽到了前方傳回來的一個說法,說是葉將軍他們已經在樊城稱王,樊城百姓都對葉將軍府手稱臣。」
蘇文權微微眯起雙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朕的所料,葉鴻明,他終於要有所行動了。」
其實叫葉鴻明葉王也無可厚非,畢竟他現在已經被封了郡王,可慘就慘在葉鴻明最近這段時間實在是太招搖了,以至於讓周圍的那些人都對他虎視眈眈。
連皇上也認為他有問題。
「陛下。」盛公公垂下眼去,拱手湊到蘇文權的身旁,「老奴有一句話想要跟陛下說一說。」
「說。」蘇文權懶洋洋的閉著眼睛說。
盛公公微微一笑,垂下頭去恭敬的說:「老奴以為,陛下有很多時候並沒有和葉將軍把話說明白,有很多事情原本是可以直接避免的,陛下如果要是失去了將軍這麼好的左膀右臂,或許……」
「所以,你以為朕為何要與葉紀棠交好?」蘇文權垂頭冷笑,「葉紀棠簡直是一個天然的棋子,他與葉鴻明的關係特別的差,簡直就是仇敵,再加上他又好控制,其實讓他來掌管葉家軍是一件有備無患的事情,再加上朕又將公主嫁給了他,還治好了他的病,自然讓他感恩戴德。」
盛公公垂頭輕輕笑了一下,急忙附和著說道:「老奴也認為葉公子是個可塑之才,只不過他與葉將軍的這層關係其實也會比較容易說不清楚,引人遐思和誤會。」
「不用擔心。」蘇文權打了個哈欠,「能夠證明他忠心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盛公公再也不多說什麼了,垂下頭去站在蘇文權身旁。
蘇文權這段時間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等到他立儲君。
蘇懷玉在福中越發焦急,這段時間也開始有些惴惴不安。
他眉頭緊皺著坐在桌前面看著卷宗,可是看了半天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將卷宗摔在桌子上,站起來,望著窗外的一片夜色。
阮玉饒從窗外探進頭來,一陣香風撲面,讓蘇懷玉的心中也好了不少,「殿下在思考什麼呢?」
「解決了一個四皇子,照理說,這立儲機會也就只剩下我了。」蘇懷玉目光沉沉,嘆了口氣,「可是父皇到現在為止根本就沒有說過一句類似的話,難不成他是想把這儲君之位給那個還不滿三歲的十皇子?」
軟玉饒低頭輕輕一笑,「權衡利弊,恐怕還是避下這邊比較好,陛下的心思很難猜,我們也要多做準備才是。」
「所以我們要如何呢?」蘇懷玉有些愁眉苦臉的站在窗前,嘆了口氣,「我身邊朝中黨羽已經夠多,就希望他們能夠在陛下面前起到作用吧。」
朝堂之上有很多大臣們都得知了蘇文權的身體狀況,全都表示十分擔憂。
幾個大臣們幾經思考之後,終於在一次上朝的時候,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陛下,經臣等商議,還是希望勸告陛下要及時立儲,否則的話……」大臣欲言又止,抬頭看了一眼蘇文權,垂下頭去,一咬牙一閉眼,「如果要是臨到當時,恐怕會讓大家有諸多不滿。」
蘇文權的臉色非常難看,抬起頭來瞪著那位大臣,半天都沒有說話。
可是周圍的那些大成本也都低垂石頭看起來應該都是和這個人站在同一個戰線上的。
「陛下,早立儲君,才能讓國泰民安,儲君也是國之根本。」幾個大程野一次出來勸說蘇文權。
蘇文權攥了攥拳頭,可是卻又不和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發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垂下頭去,想到什麼,微微一笑,「那不知各位愛卿,認為誰當儲君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