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黑色鳶尾花

第265章 黑色鳶尾花

段永貞心跳的飛快,咽了口口水,可是理智讓他選擇閉嘴,而不是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

「甚至當初。」蘇懷玉深深吸了口氣,看起來一副深沉,「當初先皇還送了我一把劍,名為尚卿。」

段永貞眼中一亮,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懷玉,「原來先皇的劍是賜給了您!」

蘇懷玉一聽有門,嘴角微翹,湊上前來壓低聲音說道:「你認為,先皇和當今聖上,哪個才是明君?」

段永貞頓時頭腦發熱,一拍桌子,「那當然是先皇!」

「所以你也知道,我對先皇的敬仰。」蘇懷玉激動的說:「所以,段大將軍,你可知道我為了這次,策劃了多久。」

段永貞咽了口口水,看著蘇懷玉,氣息都亂了。

「段將軍,如今陛下年事已高,但是他要冊封十皇子為太子,這件事情,已經引發了很大爭議。」蘇懷玉眼神冰冷,攥緊拳頭,「可是誰才是真正應該成為太子的人?」

他看向段永貞,卻見段永貞愣愣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段大將軍,只有我登上帝位,才能恢復先皇的名譽,才能讓一切恢復正軌。」蘇懷玉攥住了段永貞的手,「讓一個總角小兒,去當什麼皇帝,如今西南邊境若是知道神唐的太子是個三歲的孩子,他們豈不是士氣大振,到時候,大周的鐵蹄踏破邊境,神唐就完了!」

這一番說辭著實讓人聽著激昂,段永貞手心冒汗,感覺自己熱血沸騰,可是轉瞬間,他又冷靜下來。

想到阮玉饒說過的話,眉頭緊鎖,站起身來,將自己的手從蘇懷玉手中抽出,作揖道:「殿下,臣知道您的用心良苦,可是如今臣是陛下的臣民,吃朝堂俸祿,自當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蘇懷玉氣的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攥緊拳頭險些就要抽出佩劍砍死這個不知變通的武夫,深深吸了口氣,他耐心的說:「可是你要為了大局著想,段大將軍,你可知道,如若是京城失守,到時候鐵蹄踏破京城大門的一瞬間,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段永貞垂眼拱手,「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蘇懷玉氣得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抽出佩劍,直指段永貞,「你個武夫跟我文縐縐的幹什麼呢!」

他飛躍而起,沖著段永貞刺去。

段永貞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瞬間抽出桌邊擺著的佩劍,擋住蘇懷玉的劍,兩人躍出廳堂,在外面的院子里打成一片。

沒想到打了半天,不相上下,刀光劍影,四處流光,連段將軍府里的僕人都紛紛探出頭來看。

兩人越打越興奮,直到兩人力氣耗盡,齊齊坐在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喘息。

「沒想到二皇子的劍法如此高明。」段永貞驚呼出聲,拱手笑著。

這一刻,彷彿沒有什麼君臣之姿,而是朋友之間的閑談。

「段將軍不愧是大將軍,武藝了得,本王佩服。」蘇懷玉拱手大笑。

其實這本就是阮玉饒給他說的一個計策,其實段永貞本就是個武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如若是棋逢對手,或許還會有辦法走進他的心中,因此獲得話語權。

段永貞讓下人上了兩壺酒,兩人盡興對飲。

「段大將軍,如此……」

段永貞眉頭緊皺,將酒壺裡的酒一飲而盡,他擦了擦嘴,淡淡的說:「殿下,今日你我以武會友,我自當款待,萬不可再提謀逆之事,屬下只是個小小的將軍,擔不起這謀逆的重擔。」

蘇懷玉氣竭,差點把舌頭咬斷了,咬牙切齒的收起長劍,攥緊拳頭,「茲事體大,將軍可以多考慮考慮。」

他一拱手,「改日再與你一較高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與此同時,葉紀棠在房中,收到了一封密信,他默默下巴,嘴角微翹,將信放在桌子上,鬆了口氣。

素心拿著糕點走進來,放在葉紀棠的桌子上,隨手拿了一個放在嘴裡,「公子,今天的糕點特別好吃,快點嘗嘗。」

她坐在葉紀棠對面,拿起葉紀棠桌子上的信,看了一眼,驚呼一聲,「二皇子動作這麼快,已經去找段將軍合謀了嗎!」

接著,又是一聲驚呼,「段將軍竟然是我們的人!這我怎麼不知道!」

葉紀棠捏捏眉心,有些無奈,放下筆,將信封遞給素心,「去把這封信交給阿琳,讓她帶給夫人。」

「公子。」素心接過信封,喝了口茶水,湊到桌前,「接下來要怎麼做?夫人在皇宮之中怎麼說也是我們的一個軟肋。」

「目前為止,夫人在皇宮之中還不會有什麼問題。」葉紀棠摸摸下巴,拿起糕點吃了一口,「你再去找一下玉饒,讓她提點一下段永貞,不能拒絕二皇子的好意,這種事,得臨陣倒戈,才能夠讓他出其不意啊,這個傻小子。」

素心點點頭,吃完了三塊糕點,又喝了一杯酒,這才咂了咂嘴,「公子,夫人都說了你不能喝酒,你怎麼每天都在喝酒,夫人回來了我要告狀。」

葉紀棠咬緊后槽牙,「你到底是誰的人。」

素心嘻嘻一笑,「我是公子的人,但是我聽夫人的。」

葉紀棠感覺有些頭疼。

素心一路飛躍,先將第一封信交給阿琳,又飛躍去二皇子的王府前。

她站穩在王府外面,雙指含在口中,吹出了一聲鳥叫一般的聲音。

站在牆外面停了半天,直到聽見王府之中回了一聲鳥叫,她悄無聲息的飛躍而如,輕車熟路的避開一眾守衛,躍入王府之中。

阮玉饒站在自己院子中,看見素心,笑完了眼睛,伸手將素心攬在懷中,「小素心,都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素心被她一把勒在懷裡,嚇得素心趕緊推開阮玉饒,「玉饒姐!你別這麼明目張胆的!一會兒要是被二殿下看見了,我就得死在這裡了!」

「放心。」阮玉饒笑著揉揉她的臉蛋,拉著她坐在凳子上,「殿下還沒有回來呢,我已經將四周的下人全都趕走了,這裡現在絕對安全。」

素心坐在阮玉饒身邊,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咂咂嘴說:「公子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段永貞那個大傻子,不能直接拒絕了二殿下,否則的話二殿下定然會找人取而代之,到時候,這個位置就徹底不是我們掌控的了。」

「唉。」阮玉饒嘆了口氣,托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事兒我回頭回去通知段永貞的。」她幽怨的一點素心的鼻子,沒好氣的說:「公子也真是的,我一直聽命於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讓我近身去瞧過,這位聽竹公子是個什麼模樣,這位將軍府嫡子又是個什麼模樣,我這位親信,居然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真是……」

「姐姐你想什麼呢。」素心笑了一下,「公子年紀還小,姐姐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惦記著公子呢?二殿下難道不是個好歸宿嗎?還將你從青館里贖回來了。」

「好什麼啊。」阮玉饒似笑非笑,眼底里閃過一抹嘲諷,「他什麼都能給我,唯獨沒有給我個名分,這件事,就足夠讓我噁心了。」

她托腮,吃吃一笑,「我倒是覺得,那個段大將軍,倒是個痴情的種,傻小子,一撩撥就紅了臉。」

素心笑了笑,「沒想到姐姐竟然會愛上一個傻小子。」

「對了。」阮玉饒突然拉過素心的手腕,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黑色鳶尾花,這事兒,公子知道嗎?」

一聽這事兒,素心的臉色也嚴肅起來,眉頭緊皺,垂下眼去,搖了搖頭,「公子似乎並不知道黑色鳶尾花的存在,也不知道村子里的人都是何人,他只當是顧夫人和他救下的流浪的人。」

「這事兒。」阮玉饒攥了攥素心的手,「你得抽空跟公子說清楚,黑色鳶尾花,本就是他母親的手筆,也要讓他知道,有一群死士,在等著和他一起報仇的那一刻。」

素心的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她眉頭緊皺,垂下眼去,嘆了口氣,「黑色鳶尾花里都是死士?也不盡然,在沒有聯絡到所有從村子里離開的孩子之前,我們還是不要告訴公子了,萬一……」

她抬眼,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萬一公子相信了這群人,結果這群人對公子不利的話……」

腦袋被阮玉饒使勁兒敲了一下,「你傻啊,你家公子要是那麼單純的人,能活到現在嗎?」她哼了一聲,「只怕最精明的人就是他了,你把他當兒子養呢?」

素心噘了噘嘴,揉揉腦袋,「那我傳話了,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看你的了。」

蘇晚秋接到信封的時候著實驚了一下,她不可思議的在院子里沉默了好久,看著手裡的心。

段永貞是自己人這幾個字,讓她久久都不能平靜。

葉紀棠的手筆果然很大,他竟然可以讓段永貞倒戈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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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皇上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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