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賭局
蘇晚秋心急火燎,心中對於葉紀棠被下的葯已經明白了個大概,急忙開始著手準備製作解藥。
殊不知,就在她離開那個院子的時候,蘇文權帶人走進了房中。
兩個禁軍侍衛將葉紀棠提起來,讓他跪在蘇文權面前,段永貞站在蘇文權身邊,抿著嘴不忍心看。
葉紀棠的臉色如雪一樣白,冷汗涔涔。
「也不知道葉愛卿,這兩日有沒有想好,到底該如何解決如今這事兒。」蘇文權坐在椅子上,垂頭望著跪在地上的葉紀棠。
葉紀棠全身發軟,看得出來非常痛苦,他的聲音裡面都帶著顫抖,「我想,這件事情恐怕還得我自己出面。」
「哦?」蘇文權頗有些好奇的看著葉紀棠,「你打算怎麼辦?」
葉紀棠垂頭輕輕笑了一下,忽然抬起頭來,直視著蘇文權的雙眼,「我們來盤賭博如何?陛下。」
蘇文權挑了挑眉毛,突然來了興趣,他湊上前去,淡淡的看著葉紀棠,「不得不說,你小小年紀,倒是讓朕覺得有些刮目相看了。」
段永貞聽見葉紀棠說的話,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他們都知道陛下一向都是喜怒無常,葉紀棠居然想要跟陛下做賭,這簡直是太恐怖了!
「所以陛下願不願意與臣來一盤生死賭局。」葉紀棠慘白的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樣子看起來胸有成竹。
段永貞先說葉紀棠,你還真是個瘋子,在此時惹惱了陛下的話,你現在連命都沒了,你和他還拿什麼來做賭注呢?
向前走了一步,段永貞已經準備要勸阻葉紀棠的時候,突然看見葉紀棠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段永貞立刻愣愣的停在了原地,眨了眨眼睛,不敢動了。
蘇文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劇烈的咳嗽一聲,「好啊,朕就喜歡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有勇氣你說吧,想要跟朕賭什麼。」
葉紀棠只覺得肩膀生疼,好像蘇晚秋過來的時候幫他解了一下藥勁兒,此時此刻,身上的感覺正在慢慢回來。「賭你信我。」
「朕為什麼要信你?」蘇文權摸了摸鬍子,饒有興緻的看著葉紀棠。
「現如今,只有我知道該如何殺了葉鴻明。」葉紀棠淡淡的看著蘇文權,「也只有我才能夠駕馭得了葉家軍,派兵給我,讓我帶兵去斬殺葉鴻明。」
蘇文權的眼中突然泛起了一抹冰冷,緊接著畫畫成了一股冷笑,他突然捏著葉紀棠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葉紀棠,你膽子還真是不小。」
葉紀棠感受到了蘇文權手指間傳來的力量,勾起一抹冷笑,「反正臣這條命現在攥在陛下手中,葉鴻明現在距離京城還有幾百里,就看您打不打算做這個選擇了。」
蘇文權眯起雙眼捏住葉紀棠的手再次用力,沉默半晌之後,他冷哼一聲,一把鬆開了葉紀棠的下巴,「你還真有你父親當年的膽色,只可惜你這一身功力不如他。」
「那又怎樣。」葉紀棠咳嗽一聲淡淡的說著,「陛下認為現在還有比臣更合適的人選嗎?」
蘇文權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思索半晌,手指輕輕敲了敲椅子扶手,「不錯,現在確實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
段永貞站在蘇文泉的身後,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她真的害怕,蘇文權轉頭對他說,讓他拉著葉紀棠拖出去斬了。
「朕可以派兵讓你去對付葉鴻明。」蘇文權輕輕轉了轉手上的戒指,垂下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但是你的夫人必須要留在我的手上。」
「沒問題。」葉紀棠說:「她在皇宮之中比較安全。」
「很好。」蘇文權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盛公公,「把解藥拿過來給他。」
身後的兩個侍衛鬆開了葉紀棠,葉紀棠無力的倒在地上。
「段將軍,把解藥喂到他嘴裡。」蘇文權說。
盛公公急忙將手中的解藥遞給段永貞。
段永貞結果姐又急忙扶起倒在地上的葉紀棠,將解藥喂進他的嘴裡。
那葯一下肚,葉紀棠瞬間就感覺腦中昏昏沉沉的,也懶得再問這到底是解藥還是又加了一層毒上之毒,意識已經混混沌沌的,只聽到一個忽遠忽近的聲音說:「段將軍送他下去休息吧,明日便出發前往西南。」
葉紀棠感覺自己被人背起來了,緊接著他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便看見了蘇晚秋那一雙擔憂的眼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葉紀棠輕輕動一下手指,感覺到力氣都回來了,全身卻還有一些無力,他咳嗽了一聲,感覺聲音沙啞,「好多了,還是覺得沒有力氣。」
「你這體質太差了。」蘇晚秋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這個葯的葯勁兒對於你而言有點兒大,恐怕連著一周之內你都沒有辦法運功使力。」
院子的大門突然被人輕輕敲響,蘇晚秋轉頭大喊了一聲來了,跑出去把門打開。
「公主,這是陛下讓屬下拿過來的葯,說是有助於公子的身體恢復。」段永貞的聲音從門外面傳來。
「段將軍,請進來喝杯茶吧。」蘇晚秋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個人一起走進院子里。
「陛下讓我將葉公子送進了您的院子里,聽說您的醫術比較高明,陛下送來的葯恐怕也並不能夠解決什麼問題。」段永貞和蘇晚秋一路說著走進院子里。然後便聽到段永貞對身後的侍衛說:「你們在公主院門外等候。」
段永貞跟著蘇晚秋一起走進了院子里。
剛一走進屋中,蘇晚秋就迅速將門關上,徐康袁勇兩個人守在院子門前,確保周圍人都不會過來騷擾這個房間。
剛一進來,段永貞急忙走上前去看著葉紀棠,拱手問道。「公子現在身體如何?有沒有感覺有何不適?」
葉紀棠靠在床上沖他擺了擺手,拱手笑著說:「那天多虧你了,否則夫人也不可能知道我的情況。」
「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段永貞坐在葉紀棠身旁,「陛下要你明日就出發,可是以你現在的狀態,明日出發恐怕不行。」
「什麼?」蘇晚秋頓時睜大雙眼,「陛下說讓他明日就出發,那怎麼可能呢?陛下自己下了多大藥量他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可是陛下的話就是聖旨,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段永貞苦笑一聲說道:「而且這一次陛下給你派的軍隊,也是個沒什麼大本事,一群草包。」
「這也無妨。」葉紀棠聲音裡帶著滿滿的疲憊,「用到這支隊伍的時候不多。」
「那公子打算怎麼做,難道要只身前往葉家軍中去奪兵權嗎?」段永貞的臉色非常複雜,「你也知道葉家軍的軍隊並不是看兵符的,主要還是要靠臉,所以你此次前去如果想要奪取兵符控制軍隊的話,實在是太沒有勝算了。」
「我自有我的想法。」葉紀棠喃喃著說:「這些事情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你們要記得在我帶兵去奪葉家軍的兵權的時候,立儲大典就要開始了,到時候二殿下一定會讓你裡應外合,與他一起包圍整個皇宮,此次你要做的事情便是,保護陛下和十皇子,還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待著我帶葉家軍前來支援。」
「可問題是,你真的能趕在十五日當天回來嗎?」段永貞臉色嚴肅的問,「如今距離立儲還有不到七天時間了,各方都在準備。」
「放心,足夠了。」葉紀棠捏捏眉心,慢悠悠的說:「這麼多年以來,葉鴻明一直都是一個把命看的比草還輕賤的人,他手下的兵們一直以來被他暴虐的對待了很多年,裡面的兵恐怕也積怨已久,只不過因為他是將軍,所以大家才敢怒不敢言,可其實葉家軍現如今還能夠有如此的成績,全部都靠著他們曾經的微名,還有這麼多年來活下來的老人達成的默契。」
「也就是說,現在的葉家軍其實已經完全不像平時大家口口相傳的葉家軍了。」段永貞眼中的光亮了起來,「現在的兵力基本上已經潰不成軍,你只需要去離心便可全盤接手。」
葉紀棠點了點頭,活動了一下手腳,撐身從床上坐起。
「你現在感覺有力氣了嗎?」蘇晚秋急忙走過來,輔助葉紀棠的胳膊,感覺到他將全身大部分的重量全部都壓在自己身上,突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兩人最開始遇見的時候。
她愣了愣,腳步也頓在原地,又想到明日葉紀棠就要起兵前去奪兵權,恐怕和葉家軍也是一場惡戰,心裏面就總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你在想什麼呢?」葉紀棠輕輕拍了拍蘇晚秋的胳膊。蘇晚秋猛的回過神來,次數看去,卻發現段永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段將軍人呢?」蘇晚秋有些奇怪地看著四周。
「我讓他走了,不能打擾我們。」葉紀棠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笑著說:「都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