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顧青撒潑了
好自為之。
就四個字,說完之後蘇青山就走了,留下一大家子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看不出個123來。
許久。
張春梅弱弱的說了一句:「娘,老三家的也是一家人,左右賠錢也賠了,人也教訓了,都給人拉局子裡邊去了,要不這事……這……」
「啥這事就這事,啥!你想說啥!你個吃裡扒外的老娘們,你想幹啥,是不是我們一家子給那死肥婆害死就好了,娘你看看啊,生了個賠錢貨就算了,現在還想把我們一大家子都賠進去啊!」張秀嚎叫著。
她心裡是犯嘀咕的,畢竟那事確實是自己做的,現在顧青進去了,就替她頂了罪了,這事就算是完結了,要是顧青定不下來,要是真讓人查出來……
不行,就得讓顧青把這罪定的死死的,再也不能翻身!
張秀眼珠子打轉,張春梅卻是兩眼犯渾,嘴唇蒼白:「我也沒說啥,就是,一家子,和和氣氣的多好,我啥也沒說啊,小花是個女娃兒沒錯,那我咋的也不能讓她變成男娃呀,她也是您的親孫兒,您咋能這麼偏心呢!」
「親孫兒?當然是親孫兒,以後嫁人,不要別的,幾張票子,幾斤白面就行。」牛春花哼了一聲,「這肥豬進局子裡頭,可不能讓她好過,老三不是能掙?讓他再回去,多掙些錢,保證以後能給家裡寄,就放過那死肥豬。」
張春梅滿口的委屈都被堵住,牛春花說的話扎心,但說完立馬就不搭理,絲毫不在意,張春梅兩眼成了紅框框,死死的咬住自己嘴唇。
蘇青海看見自己媳婦兒這樣,低頭,拉著張春梅到了門外:「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這些年委屈你了,你心裡儘管踏實著,花花是我親閨女,我不會虧待了你們娘兩的。」
張春梅抬眼看著蘇青海:「你哪次都這幾句白話,老三咋就能說分家就分家,你非得帶著這一大家子來欺負我,你們非得欺負我!」
說完,蘇青海蹙眉:「春梅,你懂事些,現在咱不能分家,我答應會對你好,就會對你好!」
張春梅已經聽不進去。
冷森森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蘇青海想著要不哄哄,礙於面子,沒法子低下頭,也沒跟上去。
這邊城裡,李雲安和顧青蹲在牢里草堆上,一人嘴裡是一個肉包子,顧青說話都有些含糊:「這事兒說查也查不通,我那項圈確實是被人捏在手裡了,但那項圈到底啥時候掉的我自己都不曉得。」
「其實這定不了你的罪,告人的也是他們一家子,拿證據的還是他們一家子,主要是你們村裡頭的人都知道你們過節不小,這事合起來才給你定了罪,要不然,我都能直接把你給弄出去,你也是倒霉,小時候眼神倒是挺靈光的,這長大了咋就瞎了,嫁了那麼一家子牛鬼蛇神的。」
顧青:「……」
她想?
她穿過來就這樣了。
「真瞎。」李雲安冷笑著又補了一句。
顧青抿唇將剩下的包子塞進李雲安嘴裡,李雲安卻是愣住,臉上染上絲絲紅暈,銀框鏡片下眼神閃躲片刻。
顧青瞪眼:「我瞎,我最瞎,就你靈光,你最靈光。」
李雲安輕咳兩聲:「不瞎,你等著,我給你搬張桌子來。」
說完起身,轉身卻是撞上一個結實的臂膀,李雲安腳下一個沒站穩,男人伸手捏住李雲安肩膀,沉聲:「站穩。」
「謝……」李雲安剛想說聲謝謝,對上男人眼眸,那雙眼晦暗不明,但有一點能夠肯定的是。
不喜。
這男人不喜他。
李雲安乾巴巴的笑了笑:「多謝壯士,你是局子里新來的?我叫李雲安,是這裡的醫生,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
這身板,比他還高上一個一截手指頭,壯實得厲害。
肯定是局子里的人。
「是領導?」李雲安笑眯眯的伸手。
「蘇青山!」顧青這才看見蘇青山,蹭的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一巴掌呼在蘇青山胸前,「你個沒良心的,我都快死在這破地方了,你咋才來,你是不是想著正好,把我送走了,正好,氣死我了,我都是為了啥!」
蘇青山一怔:「我……」
「你什麼你,你看看現在都啥時候了,你咋不再來晚點,你乾脆等我游完街,再來找我!」
「我回了趟家馬上就來了。」蘇青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不耐煩了是不是,還回趟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群人,沒一個好貨,都就會欺負我,就欺負我,你還回家跟他們講道理嗎!那黃花菜都涼了!」
顧青突然委屈不止是蘇青山,李雲安也是嚇了一跳。
剛才那個平平靜靜說話的顧青去哪了,剛才不是還在討論怎麼出去嗎!
「不是,你……」李雲安剛想打趣兩句,蘇青山一轉頭,李雲安訕訕的低頭,「你們聊你們聊,我看病去了。」
「確實有病。」蘇青山低聲,他進來的時候,李雲安和顧青的方位,就好像是抱在一起一樣,這讓蘇青山心中有些不舒服。
「好啊你,蘇青山,你罵我!」
蘇青山:「……」
「沒有。」
「我剛剛都聽見了,你罵我有病!你就是故意的,看我被關起來心裡頭可開心了是不是,哄不好了,你回去吧!」
顧青跺腳。
跟著蘇青山過來的人也是看呆了。
這咋回事。
這被關進來的時候也沒見有這麼大的反應啊,太突然了。
顧青胳膊上肉一抖:「沒事,行,你不管自己媳婦兒,我自救,你替我在這兒坐著,我出去我自己查!」
原來在這兒等著。
「不行!」跟來的警察厲聲。
顧青這才哼哼唧唧的坐回去。
她就是心裡不平衡找蘇青山發泄發泄而已,誰叫這是蘇青山家裡的人搞出來的破事呢。
她當然知道不能這樣。
蘇青山垂眸:「怎麼不行?」
顧青抬頭,卻對上蘇青山格外認真的眼眸:「我說行,便是行。」
說完,竟然真的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