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辯解
司琛從來沒想過安羽落會這樣子跟自己道歉,垂下眼睫,撫摸著安羽落的髮絲。
聲音溫柔的不像話:「別怕,我在。」
安羽落沒怕過什麼,可是這次安羽落真的怕了,怕支持自己活下去的信念是假的。
怕自己真的錯怪了司琛十八年。
哭累了的安羽落靠著司琛睡了過去,司琛抱起安羽落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摸了摸安羽落的臉頰。
慢慢的講起了一個被安羽落遺忘的故事。
「你總是說我做了讓你永遠也忘不掉原諒不了的事情,我知道可能是因為一開始我對你真的不夠好,又或者真的對你很壞,我也沒想過要你原諒我。你說耳釘,可是耳釘是你自己弄的,血染透了你的手,你看著我眼神空洞卻又帶著恐懼。那時候我沒有直面自己的愛,我把這當做你的無理取鬧,後來你開始自殘。我怕了,每一次清醒過來你對我的害怕就更加一分,我開始心疼你。我開始直面我對你的愛,真的你好了,可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我知道你在害怕,我沒有反駁,我接下了所有的,我想看你笑起來,我對你開始不設防,我把自己的心都送給你了,落落我好累啊。我堅持不下去,給我點希望吧。我想陪著你,我想沒有遺憾的死在你手裡,下輩子真的來愛我吧。」
司琛的話帶著笑意,卻同樣帶著恐懼。
低頭吻住安羽落唇瓣,顫抖的親吻傾注了司琛所有的愛和絕望。
司琛從來不辯解,因為司琛知道安羽落不會相信,同樣司琛也不想安羽落面對這些東西。
可今天司琛真的怕了,那個虛假的人,那個自己看不見的人把安羽落遺忘的所有剝開一點點的呈現在安羽落的面前。
他怕安羽落就這樣離開了自己,司琛不怕死,但司琛怕安羽落死,他想安羽落活下去。
趴下床邊,靜靜的看著沉睡的安羽落緩聲唱起了安羽落很早給自己唱吧童謠:「我看著溪邊的小草,我放出了羊圈裡的羊,羊來到了溪邊,它們咕咚咕咚的喝著溪水,它們緩慢的咀嚼著,它們的瞳眸帶著笑,它們肆意妄為的在溪邊奔跑,我被鎖在了溪邊,我看著它們奔跑,我想奔跑,我想注視著它們……」乾淨,低沉的歌聲響起。
摸了摸安羽落的臉,司琛其實查過安羽落的過往,可是安羽落小時候的過往根本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就如同福利院所述。
小時候安羽落的父母意外死亡,由安羽落的祖母扶養,三歲的時候祖母也離開了安羽落,安羽落被親戚們丟進了福利院,一直到司琛把安羽落接走安羽落都一直在福利院之中從來沒有消失或者被領養過。
安羽落的過往乾淨的像一片白紙,乾淨的用猜都能知道安羽落過的什麼樣的生活。
在國外司琛也找到了安羽落的親戚,從他們哪裡知道的和司琛了解到的同樣差不多或者說是一模一樣,可是精神疾病不是與生活環境有關就是與基因有關,可是無論是環境,基因安羽落都沒有任何明顯的與眾不同就像上天給安羽落開了一扇門,卻閉上了無數扇一樣。
無法從任何渠道了解到其他不同的地方來解決安羽落的問題,司琛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來一點一點的解開安羽落的心底的所有枷鎖,可最後司琛才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司琛也想過放棄,可司琛不願意放棄,他想讓安羽落活下去,長命百歲。
慢慢的安羽落睜開眼睛,看著司琛眼底帶著空洞。
像個布娃娃一樣,張開唇瓣:「啊啊啊啊啊!!!」突然的尖叫打破了司琛的思考猛地看向安羽落。
又是這個模樣,幾乎在安羽落十五歲那年幾乎每天都是這樣,安羽落漂亮的貓沒有任何光,張開的唇瓣不停的溢出刺耳的尖叫聲來。
看著詭異極了。
司琛知道安羽落的精神此時幾近崩潰。
抬手捂住安羽落的唇瓣,笑得苦澀,看著安羽落漆黑的貓瞳,司琛覺得自己簡直要溺斃在安羽落這空洞的眼神里。
安羽落閉上了嘴,突然渾身開始顫抖。
像是溺水了一樣開始瘋狂掙扎,開始尖叫撕咬司琛。
司琛抱住安羽落,拍著安羽落的後背任由安羽落撕咬:「別怕,我在。」
咬著司琛肩膀的安羽落空洞的眼睛流出一行清淚,哭訴:「好疼啊……好疼啊…」
蜷縮了一下身子安羽落渾身發抖,呢喃著:「輕輕很堅強,不怕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