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命案
刑部左侍郎權勇瞧見眼前的這名宮女眼神中並無慌張,可見她心中自是光明磊落。但斷案不能只憑藉直覺,最講求證據。
權勇看向眾人,說道:「浣衣局裡所有人都有殺害這名宮女的嫌疑。」
「大人,我們今日都沒有見過她,為何也有嫌疑?」一名宮女費解地問道。
「死者死因還未查明,還不能排除你們所有人的嫌疑。」權勇淡定地說道,「現在你們所有人都回到各自休息的卧房,等候本官傳喚問審。」
「勞煩翠公公安排好。」權勇說道。
「權大人請放心,咱家會安排妥當。」翠公公低下頭來恭敬地說道。
權勇再次看向楚風,詢問道:「你為何會來到池邊尋人?」
「回大人,奴婢本來想要找顏玉姐姐詢問事情,但在餐廳沒有瞧見她的人影,便想到她一定是在洗衣池這邊,於是奴婢便尋了過來,就瞧見顏玉姐姐在池子邊睡著了。」
「你找她詢問何事?」權勇疑惑地問道。
楚風皺了皺眉,似乎不太願意交代。
「楚風,對權大人可以實話實說。」翠公公善意提醒道。
「奴婢被一名小宮女陷害,才會被罰來浣衣局。奴婢試圖打探清楚那名小宮女的身份,所以就詢問了浣衣局裡的眾人,今日本來準備向顏玉姐姐詢問的,卻沒想到她居然身亡了。」楚風回答道。
權勇皺起了眉頭,他不知曉此事是否與顏玉的死也有關係,難道是有人害怕她泄露什麼秘密,就殺人滅口了?
「你在調查何人?」權勇繼續問道。
「南煙。聽說她是許將軍與南疆作戰時留下的戰俘。」楚風立馬回答道。
「許將軍?」權勇愣了愣,沒想到事情似乎變得複雜了起來,「你原先是哪個宮殿里的人?」
「太子東宮。」楚風回答道。
權勇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案子背後恐怕會牽扯出不少人。
「本官明白了,你也先回房吧。」權勇吩咐道。
「權大人,您心中可是有了推斷?」翠公公詢問道,「楚風那丫頭應該不會是兇手。」
「的確,兇手應該另有其人。還是先等仵作驗屍吧。」權勇沉著冷靜地說道。
浣衣局發生命案的消息很快就傳遍宮中,邵詩書得知楚風身陷命案,不禁擔憂了起來。
「太子殿下可知浣衣局命案是交由刑部的哪位大人負責?」邵詩書詢問道。
李權志瞧見邵詩書這番緊張的模樣,倒是有些吃味了。「愛妃既然如此在意楚風,又何必將她罰去浣衣局?想要調查清楚一個宮女的身份,方法自然多得是。」
「臣妾不想打草驚蛇。」邵詩書回答道。
「聽聞是刑部左侍郎親自到的現場。」李權志回答道,「不過是死了一個戴罪之身的宮女,應該不會由權大人親自審理。」
邵詩書皺起眉頭來,看向李權志,「你可知那名死去的宮女是誰?」
「她曾經可是負責貼身伺候你的。」邵詩書繼續說道,「臣妾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陛下讓刑部徹查,此案應該還是會交由刑部侍郎。」邵詩書繼續說道,「石劍鳴可是二皇子那邊的人,如果此案交給他來負責,殿下的聲譽恐怕會有影響。」
邵詩書憂心忡忡了起來。
李權志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太子殿下,此案只有交給權大人負責,我們才能放心。」邵詩書提醒道。
「本太子明白了。」李權志思索后說道,「我本想放他們一馬,卻不曾料想他們居然步步緊逼。」
「那個楚月如今有何動靜?」李權志隨口問道。
「看起來還挺老實的,沒有什麼越矩的地方,辦事也周到妥帖,完全不像是十三五歲的姑娘。」邵詩書評價道。
「愛妃還是多加提防。本太子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她是許將軍帶進宮的戰俘,恐怕是身懷絕技。」李權志提醒道。
「臣妾明白。」
浣衣局命案,權勇本來是打算讓由右侍郎來負責,卻沒想到符韓君居然會親自上門拜訪,囑託他負責此案。
「符大人,此案莫非真有蹊蹺?其實宮中有宮女死亡也並非是稀奇事,有不少宮女是受了罰,自尋短見。」刑部左侍郎權勇說道,「而且此次被殺害的宮女又是戴罪之身。」
「這名宮女曾經與太子有瓜葛。」符韓君解釋道。
權勇皺了皺眉。
「顏玉曾經是毓鎏宮的人,是大皇子身邊的貼身侍女。她曾經試圖勾引殿下,於是被殿下罰到這浣衣局來。」符韓君繼續說道,「太子殿下擔心二皇子一黨會藉此發揮,再生事端。」
「你們懷疑石劍鳴是許皇后的人?」權勇愣了愣。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從各種跡象來看,他是二皇子一黨應該錯不了。」符韓君回答道。
「那符大人來找本官又有何用意?」權勇繼續說道,「本官只效忠於陛下。」
「權大人最講求公正,子陵是信任大人的為人,才會囑託您接手此事。」符韓君說道。
「可若是陛下將此案交給旁人……」
「子陵相信,權大人一定有辦法能說服陛下。」符韓君微笑著說道。
「符大人就算是恭維本官也無用,再說本官這手中可是壓了好幾樁重要的案子。」權勇推辭道。
「大人以為太子和二皇子誰更適合繼任國君之位?」符韓君問道。
權勇沉默不語地看著符韓君,陛下也曾當面問過他這番話。
「一切都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江山社稷。」符韓君繼續說道,「請權大人在心中好好權衡一番。」
符韓君說完這番話便立即離開了刑部衙門。說句心裡話,他也不願意摻合這些事情,但未來岳丈交代的事情,他也不好不遵從。他這一世不過是為了還阿音的恩情而來,只想與她安穩幸福地共度餘生。
但若朝局不穩,家國不保,小家又何談幸福?他雖身在朝堂,卻也心繫守衛邊疆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