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陰險狡猾的人類

第兩百三十章 陰險狡猾的人類

這種情況,讓三人一時之間皆是憤怒到了極點。

這說明了什麼?

他們的偽裝被發現了?

這不可能,那便只有一種可能,此人進入所東湖區域,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目的性,而是採用的一擊即走,在一個地方殺了他們的人之後,馬上就又換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是在打游擊呢。

看起來,這人倒也有幾分聰明,只不過,這種聰明,終究會碰到南牆上的。

三人商量之後,本來是決定由一人現身,不再偽裝,以浩大聲勢,將那人逼往一處地方,而另外兩人,事先前去設伏。

可不曾想,還沒等他們實施這個計劃,晟灰竟是主動向他們發動了偷襲。

既然如此,正中了他們的下懷,他們怎麼可能任由這個賊人離去,況且,這個賊人的隱匿能力也有些太過強悍了,今日若不是他們三人在一起,而只是落單的一人,即便是他們,恐怕也要命喪當場。

要知道。如今的所東湖,可是他們的地盤,這種事情,他們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除了那個受傷的,他們兩人便各自施展出了自己最強的手段。

其中一人,那個咆哮的羊頭,在行進的路上越來越大,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漸漸的,比晟灰的身子,看起來竟然還是大上了許多,如果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恐怕這個羊頭只是一口,便能將晟灰給吞下去。

而另外那人,手中的暗紅色長弓在射出去了一箭之後,緊接著又是一箭,又是一箭,連續三箭,即便是他,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此弓並非是尋常之弓,名為追血,一旦鎖定目標,一箭射出,不中目標,那是絕不返回的。

不過,想要拉動它,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尤其是連續拉動,這代價,更是成倍的增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實在不願意使用此弓。

但此時,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這一次在所東湖聚集的人手本來就不足,這些天又被這個賊人擊殺了這麼多,他手底下可用的人手是越來越少,這若是在魔界,那些低等的魔族,他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可在這人界,那些低等的魔族,關鍵時刻,是會有大用的,是不能隨隨便便就消耗掉的。

尤其是,他們每一個中等魔族,麾下的低等魔族數量都是有限,這一次被殺的,偏偏有七成,都是他麾下之人,而且,就連剛才受傷的那個跟他一樣的中等魔族,也是他的親弟弟,差點就死在那裡了,這怎麼能讓他不惱?

眼見得咆哮的羊頭和追血箭馬上就要碰到那個賊人了,可就在這時,那個賊人卻身形猛然加快了少許,堪堪躲過了羊頭和追血箭的攻擊,到了前面,又慢了下來。

「哼,這是使用了什麼能夠瞬間加速的秘法吧?像這樣的秘法,往往是用來拚命逃跑的時候才用的,如此看來你也到了極限了吧?不過,你若是認為,這就能逃得過追血箭的追蹤,那真是太天真了。你或許能夠甩開惡魔拳印,但甩開追血箭,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果然,咆哮的羊頭在被甩開之後,便有些呈現出了后力不足的樣子,距離前面那個人是越來越遠,終究碎裂開來,化成了一團團精純的魔氣,融入到了四周之中。

但是那三支小箭,卻並沒有一點的哪怕速度降低,雖然被前面那人甩開了一段距離,可是它們卻依然不依不饒,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是追著那人都快要看不到了。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沒多久,就連他們兩個,也看不到了前面那人和三支小箭的蹤影了。

兩人停了下來,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羊頭魔族說道:「這人究竟是誰?看那身形,雖然幾乎融入到了黑暗之中,但僅是身形的話,還是能夠看出來的,怎麼看起來有點像是,可這又怎麼可能?」

另外一個羊頭魔族咬著牙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此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孩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根本不可能,你我都知道,人類的孩子,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所以,此人應該只是身形較小,在人類的語言中,叫什麼來著,對了,叫做侏儒。」

之前那個羊頭魔族說道:「好了,不管他究竟是個孩子還是個侏儒,現在的問題是,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就連追血箭都有追不上的架勢,如果今日被他成功逃脫,日後必成大患。」

另外一個羊頭魔族說道:「那你說怎麼辦,你不會是想著?不行,我們三個,已經是能夠出來的極限了,再要叫人,統領吩咐的事情,難道你還敢私自中斷不成?」

「暫時中斷難道也不行嗎?可若是放任這個賊人就這麼下去,過不了幾天,我們這次帶來的魔卒,就要盡數死在此人手上了。」

「哼,一些低等的傢伙罷了,死就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你說的是沒錯,可若是這些低等的傢伙死完了,下一步呢,你覺得這個人會鳴金收兵,還是會將你的態度視之為一種極度的軟弱,從而進入所東湖之中。以他的隱匿能力,即便在湖中,我們也未必能發現得了他。一個時刻都隱藏在暗中的敵人,難道你不覺得忌憚嗎?」

「忌憚?有什麼好忌憚的,我們在這裡,難道還會懼了他不成?他若真有那本事,剛才逃走的,就不會是他了。我們現在所需要的是什麼,是時間,是如何拖到那件事情完成,只要那件事情完成了,隨隨便便的再來兩三個人,那個賊人就算想逃也是痴心妄想了。」

「你說的很簡單,我當然也清楚。可是這時間從何而來,指望著這個賊人大發慈悲,這段時間不再獵殺我們的人嗎?」

「那當然不可能,不過,想要拖延他的時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我問你,那些低等的小兵,如今還有多少?」

「你是說?」

「看起來你也想到了,沒錯,咱們既然追不上這人,而且這人看起來,也並不怎麼受到魔氣的影響,那麼就換一個角度去處理這個問題。他目前看來,目的不明,但是卻喜歡獵殺那些低等的傢伙,既然如此,我們就將那些低等的傢伙,給他獵殺也就是了。」

「給他獵殺?」這個羊頭魔族露出了沉思之色。

「對,不過,雖然是給他殺,但我們的目的,是拖延時間,所以,我們不妨把那些巡邏小隊都打散了,將大部分的小傢伙都撤回來,讓他們進入湖中,每一日,或者隔上幾日,最多,也就派上那麼兩三個,三五個,還要非常的分散,依次來吸引他的注意力。相對應的,湖水之中的防備,要更加增強,這種增強,還要讓那個賊人看到,讓他有所忌憚,短時間之內,不敢進入湖水之中。這樣一來,他大概率的會去專註於獵殺那些低等的傢伙,只要把握好了,一直拖到那件事情完成,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方法的確可行,好,就按照這個方法來吧。」

兩個羊頭魔族剛剛商議完畢,可就在這時,在他們側方,一個模糊的身影忽然出現。

兩個羊頭魔族如臨大敵,其中一個爆喝一聲,就要展開攻擊,可那個身影只是晃了一下,就朝著一個方向跑走了,只不過,看那樣子,似乎有些一瘸一拐的,讓其速度,比之前,下降了不知道多少。

如此看來,那三支追血箭應該是追上了這個賊人並讓其受到了重傷,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又跑到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此賊人,已經昏了頭了!

兩個羊頭魔族互望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喜意,兩個羊頭魔族不約而同,展開身形,追了上去。

半個時辰就這麼過去,兩個羊頭魔族一開始還能看到那人的背影,並有漸漸越追越近之勢,可好不容易追到了那人的身後,轉過了一片廢墟,那人的身影,卻忽然消失不見,這,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兩個羊頭魔族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明明看著那個賊人進入了這一片廢墟之後,他們當時還高興來著,蓋因,這一片廢墟的盡頭,可是死路,想要出來,除非是長翅膀飛了。

可他們將整個廢墟又搜索了何止一遍,那個賊人的身影,卻再也看不到了。

兩個羊頭魔族雖是兩人,卻顯得有些孤零零的,他們站在廢墟的頂端,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

其中一個羊頭魔族開口說道:「延易,情況有些不對。」

另外一個羊頭魔族,名為延易的說道:「延貝,的確如此。」

延貝緩緩的轉頭,看著四周的區域,說道:「那個賊人,這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延易搖了搖頭,說道:「這的確十分可疑,難道那件事情,才是他來此的終極目的?可只有他一人嗎?還說,他只是那些人類的斥候?」

延貝說道:「都有可能,只不過,若是只有他一人,那可有點不夠看,不進入湖中,我們拿他沒什麼好辦法,但他也破壞不了我們的事情,若是進了湖,雖然看似他有了那麼一絲破壞我們事情的可能性,但事實上,那卻是他的死期到了。可若他不是一人,那麼我們之前的計劃,就要略微做一些調整了,只不過,我倒是希望是這種情況。」

「哦?為什麼?」延易問道。

「你想啊,若是斥候,他在這裡的時間可不短了,就算他今日啟程趕回去,人類再商量個計劃出來,然後集結軍隊打過來,這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到了那時,我們的事情必然已經成功完成,他們要來,反而是求之不得的。」延貝說道。

延易聞言,雖是點了點頭,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甚至,心底之中,也產生了一絲不安。

延貝敏銳的察覺到了延易的情緒,他問道:「你怎麼了?」

延易來回踱著步,說道:「不對不對,我們還是忽略了什麼,我們到底忽略了什麼呢?」

「忽略了?忽略了什麼?」延貝也是跟著警惕了起來。

「你別說話,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這個賊人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為什麼會覺得他沒那麼簡單呢?」延易乾脆坐了下來,在其身上,一陣黑氣猛然高漲,他閉著眼睛,似乎是在靜心思考著什麼東西。

片刻之後,延易忽然睜開了眼睛,他臉色大變,說道:「快走,這個可惡的賊人,他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延卓,快去他那裡。」

「什麼?調虎離山?延卓?」延貝也是感到一陣驚悚,這種感覺,自從他進階到中等魔族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就算在於人族廝殺到最激烈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個賊人……」

「別說了,與我速速回去。」

過來的時候用了半個時辰,可回到之前那個地方,兩個羊頭魔族只用了兩炷香的時間便到了,這也是他們速度的極限,再要提高,就算是他們強悍的身體,也就要承受不住了。

延易臉色鐵青,看著前面的一塊巨石,上面一片血跡。

他緊咬著牙關,上前摸了一下,怔怔然半晌,說道:「還是溫的。」

「溫的?剛才有人在這裡戰鬥?」延貝問道。

「是,你看這個血液,紅中帶紫,這是我聖族之血,而之前,就是在這裡,延卓被偷襲的,我們走了之後,我本以為延卓會回到湖中去,可他卻依然呆在這個地方,他還呆在這個地方幹什麼呀?」延易懊惱的說道。

「這麼說來,那個賊人的一切都是偽裝的,他根本沒有受傷,之所以回來,是要將我們兩個引開,以方便他回來擊殺本來就重傷的延卓。好重的心機!」延貝感嘆道。

「哼,這有什麼奇怪的,人類,向來不就是以陰險狡猾而著稱嗎?」延易握了握拳頭,無數的聲響,自其指關節之中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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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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