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滄溟大陸
在谷內,白老早已經感知到冥王的氣息,可是,只是停留了一會便消失了,白老望著手中的棋盤,冥王啊冥王,你的孩子,可是比你這個老糊塗要聰智很多啊。
明知道冥王和自己的仇怨,這藍鳶居然以此為賭,事實證明,藍鳶贏了,冥王還是忌憚著自己的,這,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藍鳶察覺了冥王的氣息,成親嗎?娶那個惡毒的女子?父親是真的糊塗了。
藍鳶看著手中的陰簿,這是他從冥府偷出來的,藍鳶仔仔細細的查詢裡面的信息,可惜,並沒有找到一些關於離兒的蛛絲馬跡,不可能的,這陰薄記載了所有生靈的命運,除非,離兒的命運連陰簿都主宰不了。
藍鳶心急的又翻閱了一遍,沒錯,這裡面沒有任何有關梵離的記載,離兒啊離兒,你為何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藍鳶的頭看著從窗外透進屋內的熒光,冥界沒有光,天空之上,不過是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照亮這漆黑的夜而已,看著陰簿,梵離已死,靈魂必定會入輪迴,看來,他必須去人間一遭了。
.......
在滄溟大陸,這裡的大陸有所不同,滄溟大陸以兩帝國分化而成,一為滄月國,二為溟月國,兩國之間有著獨特的關係。
在此時的滄月國的小村落,名叫桃花村的一個山坡上,太陽慵懶的出現,霞光照耀大地,只聞一陣哭啼聲傳來,只見一個一身灰色素衣的五歲男孩坐在一塊大石板上。
面容在霞光的照耀下有了幾分英氣,可依舊掩飾不了男孩的面黃肌瘦,就好像一個沒有什麼營養的樹木,乾癟而清瘦,在他的旁邊,是一個哭泣的小男孩,可比起男孩而言,要肥上幾分,清瘦的男孩望著哭泣的孩童,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似乎,男孩的哭泣於他而言,毫無關聯。
「喂,小子,哭夠了沒有?」
「小七,你等著…」小男孩說著便朝著山下跑了,只留下小男孩在原處,看著這柔和的霞光,小七伸出手,無疑是一雙嬌嫩的小手,回憶起自己投胎前的往事,小七不禁握緊了拳頭。
朝陽之氣在他的身上流轉,體內運轉這前世所學的曼珠沙華秘術,他已經修鍊了四年了,可是,都沒有什麼進步,一直停留在第一階的瓶頸。
死亡花秘術共計七階,一階便盛開一枝花蕊,直到七朵花蕊齊聚,才算秘術達到頂峰,可,即便是前世作為冥界太子的他,也才不過六階而已。
小七哀嘆了一聲,這幾年,若不是為了遵循規則,他早就去找離兒了,可他現在的一切都是要重新開始的,也沒有實力去找尋離兒。
小七幽怨的望著泛著魚肚白的天空,見時間不早,小七朝著山下的村落行去,五年了,他在這裡呆了五年,他從來沒有走出過村子周圍三百里。
在村落的房間里,一陣木材燃燒的炙熱之後,一陣夾雜著米飯的飄香從鍋內溢了出來,破舊的屋頂還透出了太陽的明亮之光,小七的小身板不足灶台的高度,在他腳下,是一個小木凳。
小七手握鍋鏟把鍋中的稀米粥盛到碗中,端起兩碗米粥,放在桌上,小七走向內屋,看著裡面破衣爛衫的中年女子。
「母親,早飯好了。」
望著屋內出來的女子,亂糟糟的頭髮纏在一起如雞窩一般,那破舊的衣服連補丁都沒有一個,比乞丐還要凄慘,衣裙的主人面色蠟黃,幸好的是女子面容比較乾淨,這就是小七的娘,夜煙。
「嗯。」沒有任何的溫情,夜煙口中發出的聲音充滿了清冷,帶著微微的寒氣,清晨的寒冷比起這言語的寒冷都要遜色幾分。
夜煙的身體有些異樣,即使過了一晚,那身上濃烈的酒味也還是如此的刺鼻,夜煙憔悴的身影,小七不禁上前攙扶住夜煙,坐在桌上,夜煙一言不發的吃著碗中的米粥,對於小七這個兒子,夜煙似乎並沒有發現他一樣。小七也並沒有因此而沮喪,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作為冥界太子時,娘親便是因生他而死,來到這裡,雖體會不到母愛,但好歹是一個親人,於他而言,已經是極好的了。
就在兩人吃著米粥的時候,屋外的喧嘩聲引起了女子的一些注意,破門而入的是一群人,其中的一個小孩指著小七。
「父親,就是他今日打了我。」
小孩所指的無疑是小七,小七轉動眼角,看著依舊目不轉睛吃飯的母親,小七不禁有些忐忑。
男孩的身旁是一個中年的男子,看著有些臃腫,那一身的肥肉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雄壯,男子犀利的眼神看著小七,眼裡充滿了憤怒,可是在看見一身破衣爛衫的女子時,戾氣減弱了幾分。
「小七娘,你兒子今日打了我的牛兒,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男子的言語強硬,帶著不容抵抗的命令,夜煙終於抬眼看了一眼門口的男子和小孩,在看見男孩那青腫的眼睛時,心裡也不禁感嘆了,小七,下手未免太重了一些!
「說法?小七,那你便給他一個說法吧。」
夜煙的言語讓男子有些意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著頹廢的女子會這樣回話,這他要是欺負一個小孩子,傳出去,他還怎麼在桃花村立足,可是,他孩子的傷,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
「是他先動手的,我只是自衛防身。」
小七看著牛兒,眼神的犀利讓牛兒抬頭委屈的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眼中帶著一些膽怯和心虛,的確是他去挑釁小七的,他比小七大了三歲,本以為小七不是他的對手,哪裡又料到自己會被他揍得那麼慘。
「父親…」
委屈的聲音從男孩的口中說出,中年男子剛才的猶豫都消散了,盛氣凌人的看著小七這一對母子。
「你年紀小小就下手如此狠毒,今日,我非得替你母親教訓教訓你。」
男子說著便要上前鬥毆,小七轉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小七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的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