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 客串家庭教師

()蕭賀真沒想到連暗殺都有了，她還以為自己有個公主的身份好歹也能嚇嚇人，可照目前情勢看來利之所趨，膽子大的不少啊！李世民暗地裡幫她這事她有數，侍劍那裡傳來的消息也證實了這點，不管是出於他對姐姐平陽公主的感情，還是因為利益關係的驅使，總之這個情她領了，也算沒辜負自己自打來大唐后對他們夫妻下的功夫。可聽李世民話里的意思，皇帝也出力了。蕭賀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和李淵接觸的機會，自從上次宮裡為她舉辦宴會過後，她就沒有再進過宮，只是在自助餐宴會後，把幾個素菜的做法寫了方子遞給了李安，讓他安排人做給李淵嘗嘗。她不敢直接就送吃的進宮，這犯忌諱，也容易被人鑽了空子，可看到幾位公主姐妹都吃得挺開心的，就想到平陽公主還有個老父親的，替平陽公主盡孝也是她應盡的本分。後來李安傳了話出來，說聖人吃得很歡喜，比平常多吃了半碗飯，再之後就沒有什麼動靜了，蕭賀也就沒放在心上。宮裡小孩子挺多的，所以玩具店新出的產品蕭賀都會送一批進宮，都是一下子全送去萬貴妃那裡，該怎麼分分給誰都由她這個當家人去做主，她是不會為了做人情就自己攬下這個苦差事。李淵登基就已經五十多歲了，可自從當了皇帝后這兒女還是一個接一個地出生，熱鬧得很，要不是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人在繼承人的位分上佔有絕對優勢，恐怕的腥風血雨會更加慘烈。現如今倒沒聽說有哪位宮妃有心替自己兒子爭皇位的，因為心知肚明沒有那個爭的資本，可這些人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兒女都還沒成年，眼看著李淵已經是年近花甲了，她們要不早做打算怎麼行。之中，除了萬貴妃明面上秉持中立主持大局，少數有些背景的宮妃安分守己外，其餘大部分都是偏向太子李建成。太子為人出手大方，平時太子妃社交工作沒少做，倒是籠絡了一大批人，其中以尹德妃和張婕妤為代表。這會兒蕭賀要往宮裡送人情，可如果由她直接出面的話怕是更要招人忌的，所以直接就給萬貴妃送去讓她做主了，一句話就是給弟弟妹妹們玩的，順便賣了個人情給萬貴妃。這兩年尹德妃和張婕妤在宮裡得寵日盛，平時難免就有些逾矩之處，萬貴妃雖看在眼裡，但並不過分計較。她雖有貴妃的名分，可終究膝下無子，腰杆子不硬也拿那些人沒辦法，再說她和太子的過節早就結下了，這個死結是解不開的，因此在宮裡她這個之主當得也挺吃力的。平陽公主能在一些小事上尊重她這個貴妃，在她看來這是一種信號，如果真能和平陽公主走得近些，那好處肯定是大於坏處的。其實有時候那些擅長宮斗的人都是自己用心眼用得多了，蕭賀送東西過去真是為了少點麻煩，還沒想那麼深，倒是無意之中給自己在宮裡找了個穩妥的盟友。蕭賀這一通胡思亂想被長孫氏一語打斷了。「二哥，看你說這些幹什麼，別把姐姐驚著了。」長孫氏給蕭賀端過一杯溫水道：「姐姐喝口水壓壓驚。」李世民也忙說道：「弟弟多嘴了，姐姐勿怪。」蕭賀接過水碗抿了一口道：「你沒說錯，是我鬆懈了，自從醒來后常想些雜七雜八的事，有些東西都忽略了，還要謝過二弟才是。」李世民當然不會接下這個謝字，忙回道：「姐姐見外了，要說謝的話，世民還沒謝過姐姐這段時間的諸多關照。」李世民心裡清楚自從平陽公主醒來后明裡暗裡對自己的支持已經幫了自己不少的忙，那個活字印刷的法子讓自己一下子打了個翻身仗，眼下不管是朝中還是在野的有識之士，只要是讀書人誰不在翻新書的時候誇秦王幾句。另外，平陽公主弄的那個基金會怕是要有大動靜了，她讓長孫氏早早就加入其中，這明擺著是幫自己了，要不然怎麼不去找太子妃和齊王妃呢，要說出銀子，他們比自己富裕多了，好多世家大族都是暗地裡支持太子的。蕭賀聽出李世民話里的意思了，於是笑道：「那我們就無需這麼客套了，謝來謝去的多麻煩，不過徐廣慶的事既然二弟沒有別的原因，那我就用這個人了，麻煩從來不會少，只看會不會解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著瞧。」李世民見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多勸，駙馬也快回朝了，到時候在細細商量一番，終究是要護她周全的。三人又說了些關於運動會的事情，到時候還要請李世民給她派些人手的，尤其是安全保障方面，他手裡會有經驗豐富的人可供差遣的。正當他們說得差不多的時候，麗質和李雅過來了。她們兩個本是在屋裡玩那些個玩具的，一早上了都沒過癮，可聽旁邊伺候的侍女們小聲嘀咕著平陽公主府送來了一大桶冰，問起了才知道姑姑平陽公主來了，忙不迭地跑過來拜見了。現在在她們心裡姑姑就代表了好吃的和好玩的，是最最受歡迎的人。因為蕭賀來得匆忙，後來李世民又進來說了這麼會兒子話，所以長孫氏一時都沒想起讓孩子們過來拜見。兩個孩子跟李世民規規矩矩行了禮送走父親后，忙跑到蕭賀身邊七嘴八舌地問起話來，可兩三歲的孩子連長句都說不清楚，所以蕭賀是半聽半猜地總算是把兩個小女娃的意思搞明白了。說來說去還是那些小玩意兒唄，她給沈星做得幾本卡通畫冊並沒有在玩具店售賣，只做了三套，星兒、麗質和李雅各一套。星兒在府里有她給解讀，邊玩邊看的倒是挺陶醉的，可麗質和李雅兩個人翻了半天，就是看著那一個個小人挺喜歡的，可弄不明白什麼意思，問遍府中的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差點被其他姐妹搶了去。這會兒到了姑姑面前，當然要纏著她給說說了，聽承乾哥哥說姑姑的乾女兒都會看著圖畫說故事呢，這些都是姑姑教的。蕭賀挺喜歡這兩小女娃的，長得好那是不必細說了，關鍵是小小個人卻挺懂事的，她還沒見過這兩娃娃哭鬧過，這笑嘻嘻的小美人誰不愛呢？蕭賀讓侍女幫著把她們抱上塌，一邊一個，坐那開始說起書來。她們拿過來的是一本童話故事的連環畫冊，還是彩色的，顏料用的是染料調製的。當初讓吳達找懂印染的人是為了染布用的，可沒想到被她把染料拿過來先用作顏料了。故事也不是新鮮的，蕭賀也就是盜版了幾個現代小孩子聽熟了的童話故事，有烏鴉喝水、小馬過河、龜兔賽跑等等，這些小故事既有意思畫成卡通圖畫又看著有趣，所以肯定會受歡迎的，不過目前她還沒打算公開出售，畢竟圖畫書要大量印刷的畫還是需要雕版，製作成本太高，還是當做禮物哄哄幾個孩子，她這會兒也是客串了一把秦王府的家庭教師了。長孫氏笑眼看著也不多言，讓侍女們端了茶水下去，自己也輕聲出了門。看時間都快用午飯了，她雖然早就布置下去了，可還是不放心，親自再去轉了一圈才罷，順便還看了看平陽府里送來的那一大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