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隔牆有耳

隔壁房間。

一團黑暗。

兩個猥猥瑣瑣的身影。

「嘖嘖，夫人，他們真夠激烈的。」一道約莫四十多歲的沙啞的女聲響起。

白麗將耳朵從牆壁上移開，借著月光，看見徐媽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塞進牆裡。

她嗤笑一聲，對徐媽說：「那邊水聲剛停，莫厲廷那小子把門都快拍爛了，不像是男女之間那點動靜，多半是意外。」

「的確。」徐媽連連點頭。

「不過，夫人，顧婉那女的可能受傷了，今天咱們聽不到什麼動靜了吧。」徐媽又說，「要不，咱們回去吧，這麼晚了，這麼扒著牆偷聽累得慌。」

借著月光，白麗看著徐媽那張皺紋橫生的臉，眼裡劃過一絲厭煩：「這才多久，急什麼，莫厲廷正是乾柴烈火一碰就著的年紀，能放著女人在身邊自己念佛？他老子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主，他也一樣。」

徐媽遭訓，也不啃聲，只是在白麗不看自己的時候，露出些許鄙夷的神情。她是白麗在這個家的心腹，可要不是因為她兒子在外邊把人弄殘了需要庇護，她才不會跟著個小三混。

「你仔細聽著，我眯一會。」白麗把徐媽的臉又按在牆上，自己則閉眼假寐。

徐媽無奈，又貓在牆上聽莫厲廷和顧婉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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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栽在地上，摔得腿麻，地又滑，怎麼著都起不來。

門還在咚咚響，眼看莫厲廷就要破門而入。

顧婉趕緊把臟衣服攏在懷裡：「莫厲廷你別進來！我沒穿衣服！」

話音剛落，門被撞開了。

「顧婉！」

莫厲廷看見這場面，第一個想法就是抱她出去。

「你別動我！」顧婉說。

「你別動！」莫厲廷也說。

顧婉被衣服遮蓋著，莫厲廷一時焦急，沒注意到她是蓋著衣服而不是穿著衣服。

在手落到顧婉背後那一瞬，莫厲廷知道顧婉的「你別動我」是什麼意思了。

那滑溜溜、溫熱的手感——

她是裸著的！

莫厲廷手放在顧婉背後，抱也不是，收手還有點「捨不得」？

他一時僵住，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軀籠罩著顧婉。

「莫厲廷！你給我放手！」顧婉羞得滿臉通紅，又剛洗完熱水澡，連帶脖頸也泛著淡淡的粉色。

莫厲廷看著她羞赧地面色，有點失神。

見莫厲廷沒有立馬放手，顧婉氣得伸手一巴掌甩他臉上：「流！氓！」

莫厲廷被打，回神，不僅沒生氣，反而笑出聲：「你這摸樣有點可愛。」

顧婉不知道莫厲廷滿腦子在想什麼，這個時候還能說出「可愛」這種辭彙？

顧婉見罵他不管用，就上嘴啊嗚一口咬在莫厲廷脖子上。

「又咬這裡？你挺喜歡這塊肉啊。」莫厲廷說，他和顧婉離得很近，聽起來就像曖昧的耳語。

借著他的話，顧婉想起來之前在會所好像就是咬這裡？

為了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顧婉用舌頭試探著添了一下那塊肌膚——還有未脫落的痂。

果然是了。

舌尖輕觸肌膚，莫厲廷感覺自己脖子像在被螞蟻爬。

有種誘或他的感覺。

「你幹嘛呢？」莫厲廷喉結滾動，看著她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顧婉也感受到了他的變化。

本來她就窩在他懷裡，腰部抵著他的腰下盤，他那裡輕微的變化她立馬就能察覺。

「不想被辦就松嘴。」莫厲廷說。

顧婉恨不得自己砰一聲爆炸蒸發，她一句話也不敢再辯，趕緊松嘴，把脖子還給莫厲廷。

「現在乖了。」莫厲廷輕笑。

顧婉低著頭不說話，原本她張牙舞爪，兩人勢均力敵，現在變成了莫厲廷主導。

莫厲廷抱起她。

顧婉雙腿掙扎，還有些不情願。

「我——我要穿衣服。」顧婉小聲說。

莫厲廷看著懷裡的人，感覺跟小貓似的一小團不老實。

他胳膊一用勁，把顧婉顛了一下，嚇得顧婉叫出聲：「你幹嘛？」

這麼一顛，把顧婉蓋在身上的衣服又顛滑下去一些，原本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胸口露出一片雪白。

莫厲廷笑著警告顧婉：「再不老實，蓋的衣服也沒有了。」

他沒有看著她的眼睛，而是看著她的胸口說。

察覺到莫厲廷的目光，顧婉順著看到自己果露的胸口。

「流·氓啊你！」她趕緊又把衣服往上拉。

莫厲廷挑眉：「你只會說這句嗎？」

「我還會罵更難聽的，你想聽嗎？」顧婉雖然行動受制於人，但被他這麼一擊，又變得牙尖嘴利起來。

莫厲廷感覺懷裡的小貓又要豎毛撓人了，已經討了便宜，他也就不再戀戰。

「這次就不聽了，留著下次聽你說。」他說。

此番唇槍舌戰，顧婉得勝，眉眼間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已經走到床邊，莫厲廷將顧婉小心的平放在床上，因為用力方法的緣故，把顧婉放到床上后，他撐著床，上半身幾乎要覆在她身上。

本來放下她后，他就可以手撐床起身，但他沒動，就這麼面對面的看著她。

兩人的臉距離十公分，莫厲廷可以清晰的看見顧婉眼角那顆淺淺的痣。

顧婉感受到莫厲廷輕淺的呼吸落在她臉上，莫厲廷的眼神一點點變深沉，那張臉在一點點靠近她，他的鼻尖幾乎就要觸碰到她的。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縈繞在顧婉心頭。

她要接受他嗎？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對她說。那是已經下定決心和莫厲廷再無瓜葛的顧婉在對她說話。

他是個渣男，他愛葉靈愛到在死後找來安佳宜這個替身，他不愛你，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拒絕、拒絕、拒絕——腦海中的那個聲音還在說。

顧婉終於閉上眼睛，將臉側向一邊，避開莫厲廷將要落下的吻：「莫厲廷，不行。」

冷漠又平靜的腔調。

這短短的五個字讓莫厲廷僵在原地。

他眼底劃過一絲失望，譏諷地對自己笑笑，轉身一滾，躺在雙人床的另一側，臉對著天花板。

天花板上，一隻飛蛾不停的撲向燈火。

莫厲廷心裡輕笑一聲，犯什麼傻。

「嚇嚇你而已，真不經逗。」莫厲廷用輕鬆的語調說。

顧婉沒有說話。

莫厲廷也不再講什麼。

安靜了一會，就在莫厲廷懷疑顧婉是不是已經睡著的時候，顧婉突然開口問：「那個白姨是什麼人，我以前怎麼沒聽過？」

「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你白天警告我不要和她走太近。」

莫厲廷本來不打算和顧婉說這些糟心事，但她問了，他也就解釋一下。

「他是我爸年輕那會在外邊打拚時候的小三，一個小模特。他們認識后就同居生下莫宥廷，我弟，現在在國外讀書。大概我十二三歲，莫宥廷十歲的時候，我媽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帶人找上門把他們狠狠教訓一頓趕走了，白麗臉上的傷據說就是我媽划的。」莫厲廷緩緩說，他的語氣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