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緋紅靈蝶（72）

「這個國度經常發生這樣的騷亂，他們大多並不是為了自由，而是為了滿足人心裡的畸形慾望感。人類遺留下的原始基因里是崇尚暴力喜歡破壞，人人的內心都或多或少有破壞一切的暴力心理，然而現在人類的社會形態在壓抑人類的本能。現在他們借著各種理由成群結隊的加入混亂中，以抓住這難得不被懲罰的機會，尋求刺激瘋狂滿足內心暴力破壞的快感。」049看著那其中一些人，他們的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在人群中手拿著武器。

「控制獸性的慾望，組建共同公平平等社會形態，探索研發科學，是人類與那些動物的區別，也是人類唯一的出路。」我義正言辭的說。

「沒有東西給人類劃分出動物的界限，人類這個稱呼只是人類一廂情願。」049用一種誘導的語氣說。

「人類站在世界的今天，靠的不是其它生物的施捨，我們在更遠的昨天靠智慧與力量驅趕了那些東西！」我嚴肅的說。

「基金會將人類至上的觀念種在了你的心裡。」049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界限是什麼？」

「你在等什麼？我們可以過去了。」我前面的人群已經過去了，然而049推著輪椅沒有動。

「現在是紅燈。」049一本正經的說。

話音剛落，紅燈切換變綠。然而049像電線杆一樣一動不動的杵在我身後。

「怎麼還不走？是沒遇到你喜歡的顏色嗎？」我急得氣急敗壞的大喊，可無論我怎麼樣喊叫，049始終很平靜，像個看破紅塵平淡如水的世外老人。

「有車。」049指了指路邊。

幾十秒過會，一輛后箱滿載舉牌抗議的人的皮卡，以還沒有我手轉輪椅快的速度在我眼前緩緩駛過。

「那麼長的時間我都能自己轉過去。」我嘆了口氣。

049推著我一路穿梭人群，他的目光如刀一樣掃過其中一些人。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能控制得住自己，上千人的規模里攜帶「瘟疫」的人自然不少，但049並沒有像資料里那樣不顧一切的去殺死那些人。既然基金會有意放出049，可能已經找到了壓制他治療人的「瘟疫」的方法。

穿過這條街，與那裡相反，這條街道顯得很冷清。滅了的路燈，不再閃爍警燈的報廢警車正在燃燒，以及黑暗中小巷垃圾桶後面露出的手臂，有人正在拖著什麼往垃圾桶後面埋藏。街道上連一個乞丐都沒有，手持盾牌的私人保安站在大廈前。

「安保人員有些多，打起來可能有些棘手。」我在十字路口的牆角下縮回頭。

「我們的任務是潛入，是在沒有人察覺的情況下進去。當然，你可以將所有人都殺了，那樣也是沒有人能知道我們進去了。」049鳥臉不正經的說。

「時間不多了。」我沒有理會049開的玩笑，它的話似乎格外的多，這與檔案里沉默寡言嚴重不符合。「我不管你了，各憑本事進去，在頂樓匯合。」

「沒問題，要打賭嗎？我一定會在十秒內追上你。」049攤開手。「我很有自知之明，超越你是不可能的，你簡直就是這個世界的BUG。」

「賭什麼？」我艱難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身體在坐著的時候沒有任何異常，可一旦強撐的站了起來，全身毛孔中湧出大量的虛汗。

「我有十美元，就賭這些。」049從黑袍內掏出一張嶄新的十美元紙幣。「在空間恢復正常后的十秒內，我會站在你面前，如果沒跟上你，這錢就是你的了。」

我瞳孔一縮，但立馬恢復了平靜，之前似乎遇到的每個人都知道了我的異常，現在連SCP收容的異常生物也知道了。

「沒什麼必要吃驚。」049彷彿在笑，晃了晃手中的錢。「這十美元是從博士那裡贏來的。」

「我不是吃驚那張錢。」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輸了，你去從康納要錢。」

「那個討厭傢伙……」聽到康納的名字，049的腦袋一頓。

像是時間凝固了周圍的一切，空間凝滯停止了流動。

頭腦中的陣痛與骨骼之間的劇烈疼痛使我趴在地上，待疼痛感減輕過後，我緩緩爬了起來。

挺直身體一瘸一拐的向大廈門口走去，空間失效中有一點好處，就是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感覺得到疲倦，四十五層的樓梯從下往上望簡直如同天梯。我本想乘電梯上去，但當我進入電梯時，才發現空間失效下電梯無法啟動。

身體的虛弱感讓我的行動有些遲緩，我就這樣從最下一階階樓梯走到樓頂。一腳踢開防護門，彷彿在太空中失重的環境下，門在空中懸停。

在檢查樓頂沒有安保人員與監控器后，門，「咣當！」一聲砸在水泥地面上。空間失效解除。

我站在樓梯俯視下面，已經看不清拐角處的049的身影，心裡已經開始倒計時。

就在我以為049會沿著大廈牆壁爬上來時，我看見了下面彷彿起了灰塵。我趴在護欄向下仔細看，那……不是灰塵，是一縷黑色的煙霧，黑色煙霧從四面八方像擰麻花一樣凝聚，眨眼間它們以極快的速度衝天而起，向上在空中如陀螺尖旋轉著。

下一秒，黑色煙霧衝到了我的面前，聚集在一起，一黑色長袍出現在眼前。黑色煙霧下探出049的尖嘴，一雙白色的眼睛在夜空中彷彿散發著光芒。

「還有四秒。」049沉聲說。「你輸了。」

我驚呆了幾秒，在任何檔案中都未提到049能化身煙霧的資料，而且速度之快，四十五層樓頂僅僅用了六秒鐘就攀頂。

「行動開始了。」049低頭看了看手腕處不存在的表，彷彿對著時間。「你現在欠我十美元，我們再來一局怎麼樣？分開行動比誰先拿到那面具交回基金會。」

「還是十美元？」我有了興趣。

要知道空間失效下找到面具簡直易如反掌，不過我聽出來049說的是誰先把面具交回基金會，也就是說即使把面具拿出大廈也不算贏，而是拿回芝加哥分部才算。不夠，即使這樣，我依然有絕對的優勢。任憑你飄的速度再快，空間失效下也是無法移動。

「不不不。」049搖了搖頭。「我們來個更刺激的，輸的人戴上那面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