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司陵裝病之舉
另一邊,和小林氏完全相反的方向,雲耿耿的馬車已經趕到了司臨澈的府上,看門的小廝見她來了,立刻揚起笑臉迎了上來,「雲小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你家公子應當還沒出門吧?」雲耿耿拎著裙擺著急問道。
那些小廝愣了愣,擺手道,「我家公子此時在族長家中呢,今日大早就過去了。」
「又發生了何事。」雲耿耿皺眉,心下有些發沉。
「既然您與我們公子有婚約,那遲早是要知道這些事的,那我就直接同您說了吧,昨日公子與羅氏漕運談得合作,族長便將司家眾人喚去,本欲將族長之位傳給公子,可最後突犯頭疾,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今日公子大早便去探望司陵老爺了。」
小廝說這話時面上滿是遺憾,看起來十分唏噓。
「有勞了,我先去尋他,日後再來叨擾。」雲耿耿對小廝微微頷首,又匆忙離開了。
才是短短半日,竟然就發生了這樣多的事,雲耿耿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脹痛,她此時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什麼都不清楚。
司義被羅大舟帶走,司臨澈那裡又發生這樣的事,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此時自己還得快些趕過去才是。
思及此,雲耿耿一上馬車就忍不住對車夫催促,「麻煩您再走一趟東街司府,盡量快一些。」
「好嘞。」車夫應了一聲,就抬鞭駕著馬朝東邊駛去,馬鳴聲在安靜的街道上尤為突兀。
林氏本被身邊的嬤嬤攙扶著準備往家中祠堂走去,聽到這馬鳴聲還以為是自家兒子回來了,就著嬤嬤的手轉身就朝著大門走去。
「可是澈兒回來了?」林氏語氣中帶著幾分驚喜。
「夫人,方才是雲小姐過來了。」
聽見這話,林氏面上的喜色瞬間淡了下去,抬眸問道,「她來幹什麼,為何又離開了?」
小廝見她面色似乎並不是很好看,便連忙將剛才的事全盤托出去,末了還討好的加上一句,「這雲小姐當真是關心公子,若是以後嫁進府中,想必也能夠與公子相濡以沫,夫人您也能放心了。」
林氏聽見這話,當即冷笑出聲音,「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們就整日拿著說,看來是我近日對府上管理得太鬆懈了。」
說罷,她微微眯起眸子,神色森然,「她嫁不嫁的進來還另說,日後我不想再聽見府中有人提及這門婚事,聽見了嗎?」
「是,夫人。」小廝忙低頭應聲。
另一頭,司臨澈已經在司陵府上喝了兩壺茶了,可奉茶的婢女還是那番說辭,「我們老爺昨日犯頭疾,疼得一夜沒合上眼,眼下才剛睡著,怕是不能來見司公子了,您不若明日再來吧。」
司臨澈垂眸淡淡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無妨,本公子都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這點時間。」說罷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朝那侍女勾起唇角。
「聽你這般說來,司族長身體竟然如此不適,作為晚輩,我心中也甚是擔憂,思慮一番還是覺得得親自過去探望一番才好。」說著他站起身來,接邁腿朝著司陵的卧房走去。
司陵是昨日看到司文遠手中的那塊奇怪的手帕后,才開始說他頭疼的,今天也是,他來了這麼半天,卻是對自己閉門不見,看來耿耿說的那花魁之事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司臨澈步子走得極快,那侍女想攔卻是沒攔住,只能跟在他身後焦急的喊道,「司公子,我家老爺已經睡下,您此時就算是過去了也沒用啊。」
「無礙,我只是過去看一眼。」司臨澈頭也不回的答道。
走到司陵的卧房前時,裡面隱約有談話聲傳出,司臨澈臉上浮起一絲冷笑,抬手不客氣的敲響房門。
「族長,您可是睡醒了?如此的話我就進來了。」說完這話,他也不等裡面有什麼反應,一下子將門推開。
『嘎吱』一聲響起,司臨澈抬腳就跨了進去,之間司陵的夫人此時正神色慌亂的站在床邊,而司陵則躺在榻上,彷彿睡得極沉。
「夫人,打擾了,我聽見房中有人談話,還以為族長已經醒來,還真是多有得罪。」話雖如此,司臨澈卻是沒有停下動作,依舊朝著床邊走去。
隨著他的靠近,是您的夫人面上表情更是有些不自然,乾笑著說道,「原來是臨澈啊,你有心了,只不過現在老爺還未睡醒,只你這一趟是白來了。」
「既然如此,索性我今日無事,那便在這等著了,我見夫人眼下一片青影,想來也是累極,不如就讓我替您照看一番吧。」
聽見他這話,司陵的夫人立刻擺手推辭道,「那怎麼好意思,你昨日不是才與羅氏漕運簽下合約嗎?想必今日之事應當不少才是。」
一番推辭下來,司臨澈也沒了耐心,沉聲對著榻上躺著的人喊道,「司族長,您若是執意要裝睡,那就一直睡下去吧,以後我也不會再來府上叨擾了。」
說著他便作勢要轉身離開,身子還未轉過去,塌邊就傳來司陵有些無奈的聲音,「臨澈你且留步,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也就不再逃避了。」
聞言司臨澈回過身,就將司陵從塌上坐起,除了神色有些尷尬之外,面色十分紅潤,哪裡有半分病痛的模樣。
「昨日之事的確是我不對,不過我也有難言之隱,只怕之後在族長競選一事上,是不能幫助你了,若是今後你在其他事情上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就儘管開口,我定不會推辭。」
司臨澈不為所動,只是輕輕撫了撫袖口,淡聲吐出一個名字,「可是為了那沈卉香?」
他之前聽雲耿耿說起司陵與那花魁之間的秘事實,就讓司義去略微打探了一番,雖然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消息,可也勉強打聽出那花魁的姓名,就叫做沈卉香。
是他說出這句話時,司面上卻是毫無心虛之色,只是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沈卉香是何人,你莫不是說錯了吧?」
看他面上不解的表情不似作偽,司臨澈斂下眼瞼掩住眸中思緒。
看來先前司義對那花魁和羅小舟的調查恐怕是出了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