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想死都難
眾魔將的恭敬態度,讓原本就膽戰心驚的太虛山所屬,一下子變得更加心顫,有許多還算清醒一些的弟子長老紛紛猜測,連眼前這個摸不透深淺的強者都要恭敬跪拜的人,又該是何種身份?
魔皇……
魔皇……
總是聽說魔界有四方尊位,八方王位,可這所謂的魔皇……又該是何許人也?
嗒……嗒……嗒……
清脆的腳步聲自龍首方向緩緩傳來,眾目睽睽之下,那黑色如墨巨龍緩緩地低下了頭顱,然後從它的頭上,緩緩走下來一位面色冷峻的白衣男子。
他就這麼一步步的,緩緩地向著這邊走來,腳底離開了龍首,便踩著虛空,卻發出了清脆的腳步聲,就這麼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殘狼的旁邊。
「呵!」
白衣男子發出一聲冷笑,而從剛才開始,他的雙目便一直望著對面的太虛真人,而太虛真人自被他盯上,就好似渾身上下受了禁錮一般,竟半分也動彈不得,一張臉如同僵硬了一般,保持著一副茫然恐懼的表情。
「看你的樣子,你好似對我有些了解?」
白衣男子雙目之中淡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太虛真人便好似突然回了魂一樣,急促的喘了兩口氣,就恢復了正常。
「你……是……是混沌……」
太虛真人略做猶豫,隨後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幾個字,他也未曾說全,但只這幾個字,便足以證明他是知道赤尻的來歷的,就算不能說是一清二楚,最起碼也是知道一些的。
赤尻嘴角揚起一抹不含感情的笑,也不見他怎麼動作,人便化作了一縷清風,剎那間來到太虛真人面前,與他雙頭微岔,然後在他耳邊輕聲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來由,便也該知道我與天佛兩界的恩怨,玉帝也好,佛祖也罷,他們都可以被稱作是我的對手,但不知你一個連下重天都沒有資格上去的人,憑什麼也敢跟我作對?」
天庭能夠被稱作「上仙」的人,那數量也是不少,而「上仙」實際上也不是什麼稀罕的存在,一個「上」字,不過是對他們的一種尊敬而已,並不是說他們真的很與眾不同。
而到了能夠被稱作是上仙的境界,在天庭其實只是一個開始,起碼只有上仙境界的人,才有資格申請住在天宮。三十三重天宮,地域廣闊,但並非每一寸空間都能夠被用來建造行宮的。
除了有主的行宮之外,行宮的數量可以繼續增加,但你夠不夠價值讓天庭同意你建行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天宮自有一套衡量的標準,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實力,實力越強,自然越被人看中,但仙者之上,每一絲一毫的寸進都來之不易,能夠邁過「上仙」這道坎本身就不知道有多難了,就更別提更高的境界了。大多數雖然都被稱作是「上仙」,但自身實力其實也就只是剛剛過了那道線而已。
實力一般般,又沒有「後台」,那麼多「上仙」當中,天宮憑什麼把你當做特例?
所以除了一些天賦不錯,實力不錯,亦或者是有「後台」的存在以外,更多沒什麼出色地方的上仙,大多都選擇了兩條路。
一條自然是如太虛真人這般,來到下界,受門派弟子供奉,天庭若有調遣,他們才需要遵守。但平日里天庭又能有什麼事兒需要他們辦的?
而另一種,就是以類似「仙客」的身份,留在其他大仙的地盤。
仙人不需要吃喝睡眠,只一片方寸之地,盤膝打坐,便能度過悠久歲月。所謂行宮,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有時候也可以作為身份地位的象徵。而除了這些之外,其實用處確實也不大。
至於所謂的「仙客」,說的好聽點,就是仙人的客人,說的難聽的,就叫歸順。
歸順什麼意思,自是不必多說,但天宮靈力充沛,天庭修鍊一日,足夠抵得上凡塵起碼十天,所以哪怕在天宮湊合著過,也極少有人會選擇下界。
而不巧,太虛真人就是其中一位。
而像太虛真人這一類的,縱然身負「上仙」之名,可實際上也確實只是徒有虛名,沒地位,沒實力,被別人看不起也是無可奈何。
「我在靈山待了這麼多年,漫天神佛皆奈何不了我,你又覺得你是憑什麼,來這般向我挑釁?」
赤尻身軀再度變得飄渺,轉瞬之間又回到了原位,手臂抬起,手掌輕輕一揮,身後如潮水般的魔族大軍便蜂擁而至。
「我向來不喜歡虐殺旁人,因為一直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殺就是殺,虐待一隻螻蟻,也彰顯不出來自己的能耐。但對於你,本座不介意做一回無聊之人。」
他若是想,便有千萬種虐殺別人的方式,甚至都不需要他來思考,手底下的人自然會替他去做。只是他一直不屑如此,但對於太虛真人,他覺得有必要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痛苦。
太虛山上不過一群凡塵修士,除了太虛真人以外,僅有幾位長老觸摸到了凡仙的境界,這樣的實力,在魔族大軍面前猶如杯水碰撞大海,根本翻不起絲毫波瀾。只幾個呼吸之間,若有太虛山弟子便盡數化作了一灘血水,與先前的一片血雨融合,將整個太虛山山頂都染的血紅。
「他們所受之苦,實屬無妄之災,但本座向來都不是什麼善人,所以,只能怪他們命不好,誰讓他們跟隨了你呢?」
赤尻手掌攤開,掌心之中便多了一根如手掌長短,通體暗紅色的長刺,被他手臂輕輕一甩,那長刺便飛向了不遠處的太虛真人。
噗——!
利刃入肉三分,皮肉撕裂的聲音,在那長刺入體的一剎那,太虛真人便感受到了一股難言的痛苦滋味,傷口處彷彿有一隻貪婪的小饕餮一般,一點一點的吸食著他的身體。
皮肉,筋骨,血液,如同一片片的切肉一般,一點一點的「消失」。
太虛真人張大了嘴巴,想要痛呼出聲,但卻終究是做不到,最終也只是跪在了地上,張開嘴,彷彿無聲的吶喊。
「殘狼。」
到底是怨念過深,縱使帶給太虛真人這份痛苦,也完全抵消不了他心中的怒火。
「大人放心,屬下定不會讓他輕易死去。」
深知赤尻對太虛真人的憤恨,所以殘狼也知道該說些什麼。
「能讓人血肉再生的辦法有很多,大人儘管放心,此事屬下親自監督,這傢伙縱然是想死,也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