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故人

「多謝了牛大哥。」

雖說他並不擔心哪吒三太子，但有牛魔王替他分擔自然是最好的，畢竟他的目標可是天帝和佛祖，這兩個傢伙都不好對付，自然是能省一分力就省一分力了。

「廢話少說，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少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牛魔王自然是知道孫悟空的目的的，哼了一聲也沒再理會他，手中魔斧揮舞之間，便沖著哪吒三太子沖了過去。

「殺——！」

那些天兵中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聲，頓時，眾天兵天將便如潮水一般撲了過來。而妖族這邊也是不甘示弱，看到天兵天將大軍壓境，也都不甘落後，化作一團烏雲，也沖著壓了回去。

「若非俺老孫已經有了目標，倒是也不介意浪費些功夫來一場屠殺。」

四大天王尚且不是他的對手，這些普通的天兵天將又能如何？金箍棒揮舞之間，便是一片又一片的空缺，孫悟空一路廝殺，也當真是殺出了一條血路，直奔天宮而去。

「呦，你那邊解決了？」

破碎東天門結界，孫悟空剛站上去，身後便跟過來一道黑影，落到地上之時，便已經化作了和他一般模樣，卻是通體漆黑的混沌陰靈。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赤尻冷冷的哼了一聲，眼中冰藍色的火焰讓他的眼神越發寒冷。

「隨你吧。」

孫悟空聳了聳肩，懶得和他多計較，金箍棒甩手撕破天宮禁忌結界，便向著凌霄寶殿的方向殺了過去。

「玉帝老兒，如來，我知道你們都在，別浪費功夫了，趕緊出來和俺老孫決一死戰，是生是死，各憑自己的本事，派這些雜兵出來送死又有什麼意思？」

所謂的天兵天將，早已經觸摸不到他們現在的層次了，便是來的再多也是無濟於事，充其量也就是能浪費一下他們的損耗而已，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阿彌陀佛。」

天佛兩界似乎是達成了一種共識，但凡有些名頭的戰將，都選擇了參與主戰場，而現在的天宮之上，除了正主之外，便只剩下了一些「打雜」的天兵，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你倒是沒想著躲著不出來。」

孫悟空金箍棒遙指如來，雙目之中儘是刺骨的冷意。

「今日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來，你與玉帝道貌岸然執掌三界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挪一下地方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如來佛祖永遠是那一副古井無波的淡然姿態，即使面無表情，也能展現出一種悲天憫人的慈善模樣。

「我佛慈悲，悟空，你枉造太多殺孽，終究是半隻腳墜入了魔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正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若此刻能放下屠刀，我佛大門，便依舊向你敞開。」

「放什麼狗屁。」

孫悟空還未開口，赤尻便閃身飛了過來，手臂輕輕一揮，一根和金箍棒很像，卻通體墨黑的棍子便被他握在了手上，赤尻就這麼握著，冷眼相視如來，道。

「老禿驢，都說你神通不凡，這三界之中很少有什麼事能瞞過你。我且問你一句，小丫頭可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未曾。」

如來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她可是妖魔邪祟？出身於妖界亦或者是魔界？」

「自然不是。」

如來繼續搖頭。

「既然不是，那天界又為何要對她下如此狠手？」

赤尻面目猙獰，左手一抬，便有遠處一名天兵被他抓了過來，捏在手裡，然後被他輕輕一扭，便斷了脖子。

「說老子殘虐成性，我不在乎，你們大可以沖著老子來，為什麼要對一個小孩子出手？」

「阿彌陀佛，然天道有輪迴，萬物皆有定數，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我皆是局外人，這些，干預不得。」

「去你的局外人。」

赤尻一把將那天兵的屍首甩開，怒聲而斥，「老子從不信這些胡說八道，你也少在這裡跟老子裝糊塗，我今日就給你一個選擇，要麼讓我取走一個上神之魂，要麼，我就把你的神魂取走。」

事實上，這兩種選擇都不太可能被同意，後者自然不用多說，而前者，無論是西天還是天庭，自主交出一個上神之魂，勢必就需要有一位強悍的天將隕落，先不說天佛兩界舍不捨得，就算捨得，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做的。

天佛兩界本就不懼妖魔邪祟，這還沒打呢，先把自己人殺一個交給對方？這簡直就是在胡鬧。

「阿彌陀佛，施主你殺心太重，聽老衲一句勸，放下屠刀，立地……」

「我立你大爺。」

赤尻哪有什麼心情聽如來佛祖說這些？大手一揮，手中噬仙杵高高揚起，直接就朝著釋迦牟尼打了過去。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如來，這其中可還有俺老孫一份。」

孫悟空揚嘴冷笑，緊隨著赤尻也跟了過去。釋迦牟尼畢竟是如今三界公認的最強戰力，二打一，也不算是丟人。

……

「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

略顯幾分蒼老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凱因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老師……」

他下意識的就要喊出「師傅」二字，但老者卻搖頭打斷了他的話，凱因猶豫了一下，隨後抱拳躬身，道。

「老前輩。」

是的，眼前這個老者就是曾經教導過他的那位老前輩，足足幾年時間，雖然兩人之間誰也沒說過什麼師徒關係，但在凱因的心裡，老者已經算是半個師傅了，至少凱因確實從老者那裡學到過東西。

「您……是天界的人嗎？」

老者雖一身素衣，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從外表上來看，的確像是仙門中人，而他現在又是站在妖魔的一方。倘若老者的確是仙門中人，那麼無論眼前的老者和孫悟空他們誰更強一些，凱因都會很難做。

「是，也不是。」

老者緩緩地搖了搖頭，說話依舊是那麼高深莫測的模樣，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三界眾生，妖也好，仙也罷，修行路上，眾生皆是修士，你也不必擔心，老夫今日前來，沒有任何立場，若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

老者停頓了一下，笑了笑，繼續說道。

「那便是……為了眾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