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混戰
「虛陽子，這已經是老子第三次問你了，你到底是投降還是不投降？」
身材高大，體型健碩，渾身漆黑色的皮膚，右肩一層甲胄，托著一根都快比得上他三分之二個身高之長的狼牙棒，幽幽寒芒著實瘮人。而他的五官樣貌倒是似人，雖說是屬於那種長的格外丑的那種，而且渾身毛髮，可如此類人的模樣，卻足以彰顯其強大的實力境界。
若無境界支撐，區區妖魔，又如何會幻化人類的模樣……
「無量天尊，哼！」
與丑怪物對峙的，是一群白衣飄飄的出塵之士，為首一名花白鬍子的老人，更是潛伏在空中，衣擺飄飄的模樣，宛若仙人下凡一般。此刻只見他豎手作揖，口中喊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隨後手中拂塵輕輕一甩，便冷眼冷語道。
「魔頭陀，你不過是妖魔界中為人鞍前馬後的雜役而已，擺什麼大架子？本真人雖未曾位列仙班，但距離仙人之境也不過是咫尺之遙，你區區一介偽魔，有什麼資格在本真人面前囂張跋扈？」
他只差咫尺之遙便可位列仙班，每一輪評選之中，仙界都會挑選一批修為境界出色的存在升格仙人。所謂仙班，並非是上了天就算位列仙班，那些天兵天將雖然也在天庭做事，卻無名無籍，沒有仙位，除了是在天庭共事之外，實力還不一定有他們這些下界的真人更強。所以他虛陽子雖然沒有仙家職位，可實力卻是不弱，怎麼著也不弱於等閑天將之流。而以他這樣的實力，若是能再等一兩個仙輪，必然能夠位列仙班，到時候有了仙力加持，實力更能再上一步台階。所以，他自然不會被區區一個雜魔給嚇住。
「嘿嘿，老東西。」
那魔頭陀也不生氣，咧著大嘴嘿嘿一笑，一股惡臭便是迎面而來，也不知道這魔族的牙齒是不是都是這般模樣，黃黑色交叉分佈，看起來著實讓人牙疼。
「在你們的眼裡，我們魔界的人都是這般粗鄙下賤，可是那又如何？你說得對，老子在魔界確實算不上什麼，可是你呢？老東西，自命不凡又能如何？等你被老子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我倒要看看，你這所謂的准仙，還有什麼臉面在老子面前猖狂炫耀。」
「哼！」
虛陽子老臉一沉，冷哼道，「老夫羞於與你爭口舌之利，徒兒們。」
虛陽子手中拂塵一揮，天上的雲彩便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樣，瞬間幻化出一道垂直下落的長柱。
「布陣！」
「喝！」
虛陽子身後眾弟子齊聲一喝，紛紛縱身飛上虛空，如飛行的大雁一般，呈人字形梯隊排列，齊齊一聲大喝，高舉手中長劍，那豎下來的雲柱便詭異的一陣扭曲，然後竟然變成了一個身高百丈的無面巨人。
「昔年，我虛陽聚靈陣也曾敗過九天雲霄外真仙的存在，你們妖魔聯合，縱使數量龐大又能如何？你們不過是龐大對於中的一小堆而已，連個大魔都沒有，老夫便不信，你們還能比得過天上的真仙不成。」
虛陽子冷聲說道，高高停立虛空，表情除了輕蔑與淡然之外，並沒有其他情緒蘊含在內。很顯然，他很自信，並不覺得這看似數量龐大的大軍能夠戰勝自己這邊的人。
「真仙？」
那魔頭陀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們所謂的真仙，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只會耍嘴皮子的傢伙罷了，如何能與我們魔族相提並論？」
頓了頓，魔頭陀抬起頭，看了看那可以說是遮天蔽日的龐大雲巨人，眯了眯眼睛，卻仍是不屑。
「看起來你對你這大傢伙很自信嘛，嘖嘖嘖，很巧，老子最喜歡的就是打擊你們這些傢伙的自信。你不是覺得自己能贏嗎？很好，那就讓老子來摧毀你所謂的自信吧。」
大手一揚，手中狼牙棒直指前方，一聲大喝。
「給老子沖！」
「殺——！」
「嗷嗷嗷……」
「哇呀呀呀………」
……
不同於人族，妖魔的衝殺方式顯得就有些隨意了，放肆的嘶吼著，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洩內心的情緒。無數的妖魔兵役，像一股潮流一般，瘋狂的朝著虛陽子他們淹沒而去……
呼……
站在地面之上，仰望頭頂上雜亂的戰場，凱因的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曾幾何時，他的認知還停留在地面戰之上，即使有些能夠飛行的存在，那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多半是低空漂浮，而非真正的飛行，因為真正的凌空飛行，那是需要永恆王者之境才可以的。
可是現在……
頭頂密密麻麻一大群，至少上萬的人流，全部都是飛行作戰……
永恆王者之境……
他們那個世界的所謂巔峰強者，在這裡，竟是如此的不值錢嗎……
算了算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自己所謂的實力，在這個世界應該算不了什麼，但是也無所謂了，這個世界的整體力量越強，好東西就越多，反正他現在是越來越相信這個世界擁有不可思議的起死回生之術了。
「喂，那邊那小子，你做什麼呢？」
身後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凱因的思緒，讓他不得不轉過頭來，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個灰色長袍衣衫的男子。
是的，人類男子……
「媽的，早就看你不爽，一天天的，拽什麼拽？有什麼了不起的？」
男子冷著臉，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罵罵咧咧道。
「真不知道你這傢伙有什麼值得稱讚的，憑什麼就你有這般特殊的待遇？」
縱然是被妖魔抓進來做伙夫，也是分有上下高低差距的，這一群伙夫，因為還有利用價值的關係，所以一般生命不會受到威脅。而也正是因為暫時沒有危險，所以平靜之下，人們的心思難免就活絡了起來。諸如爭名奪利……儘可能的多爭取一些對自己有利的「資源」，自然也是比較正常的表現了。而不巧，凱因作為這裡比較特殊的存在，享有近乎和那些妖魔戰士幾乎一樣的待遇，平日里也就生生火，這讓其他地位低下的「伙夫」，自然就看的不爽了。
憑什麼都是人類，我們在這裡是奴僕一般的角色，你卻能跟「主人」們平起平坐？
「哦？」
凱因挑了挑眉頭，略一沉吟，下一刻，便似笑非笑的朝著那男子走了過去，腦袋微微一歪，道。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服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