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割韭菜

「艾伯特，那次我看電影時突然斷電，是不是你搞得鬼？」老約翰道。

「是我開的一個玩笑，順便說一句，那電影不錯。」艾伯特笑道。

「那把我們關在機房也是你作的嗎？」老約翰道。

「我沒那麼無聊一直盯著你，那是你們觸發了我留在那裡的一個防禦小程序，我在機房完成了天堂的最初程序。」艾伯特道。

「天堂……你真的實現了人類的永生？」老約翰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老約翰，你已經見到了，我們的辯論，是誰贏了？」艾伯特道。

「是你贏了。」老約翰嘆道。

他整個晚年都在批判永生科學，結果還是輸了。

「艾伯特先生，我們的身體還在機房裡，能先放我們離開遊戲嗎？」漢克忍不住說道。

「你們回不去了。」艾伯特搖頭道。

「什麼意思？」漢克道。

「只有死人才能進入天堂，你們已經死了。」艾伯特道。

「你搞錯了，我是用了破解程序登陸遊戲的，我們當然還活著。」李納斯道。

「小夥計，我的程序哪有那麼容易破解，你們不相信，就給你們看看。」

艾伯特微笑著划動手指，調出一段視頻，直接投射在天空上。

眾人向上看去，見那是機房的監控視頻。

李納斯發現監控中，自己的身體倒在地上，旁邊的救援人員剛抵達，一人用儀器測了李納斯的生命體征，說了一句：「沒救了。」

「我死了？怎麼可能？」

李納斯喃喃自語，不敢相信，如果自己死了，現在的自己又是誰呢，難道自己要一輩子呆在這個虛擬空間了嗎？

其他人也看到各自的身體已死，都震驚又惶恐，還有點迷迷糊糊的。

夏極倒無所謂，他早習慣了。

「你們雖然死了，但也不用擔心，這裡是天堂，留下來享福好了，這裡一點不比外面差。」艾伯特道。

「享福？我每天被關在一個小房間里，被迫蹬腳踏車和看廣告，連囚犯都不如，至少囚犯還有放風時間呢！是你騙我簽了該死的臨終協議，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嗎？」克里憤憤道。

「克里，你本來半年前就已死了，當初的永生協議，是你自願簽的，我沒有逼你，我引你進天堂，讓你活下來，你卻不知道感激，」艾伯特搖頭，「富人區的用戶為什麼能活得很幸福？為什麼你就不行？幸福的訣竅是心態，知足常樂，要學習珍惜，你現在每天能蹬車，能看電視，攢一點錢還能下樓散散步，看看風景，這樣的生活比死亡好多了吧。」

「我散個屁的步，我來到這裡就沒出過房間，因為我欠你的錢利滾利一輩子都還不完，不還完我哪有錢下樓散步，要不是老約翰救我出來，我還在作奴隸呢，」克里指著艾伯特罵道，「你太不要臉了，我看著你就生氣，你這大樓有一萬層，少說也逼迫了幾十萬人給你作奴隸，給你賺錢，你都已經死了，還要這麼多錢作什麼？我跟你說，你還是放了我們的好！」

「看來克里先生對我有很深的誤會，我說了，你是簽了協議的，這一切都是合法的商業行為。」艾伯特脾氣很好，也不生氣。

「你這是割韭菜啊。」夏極皺眉道。

「韭菜？這比喻倒很新穎。」艾伯特笑道。

「這位是漢克警長，你要不放我們，警長可以抓你。」克里又一指漢克道。

「我是合法經營，每個用戶都是簽了永生協議的，而且，在法律意義上，你們已經是死人，沒有任何法律權利，只是一堆數據而已。」艾伯特微笑著說出冷冰冰的事實。

「你說簽協議，我們可沒有和你簽協議。」漢克道。

「不簽協議是進不來的，你們登陸進來充的會員，下面的小字就是協議了，來到這裡的人只有兩種選擇，一，執行協議，二，被清除掉。」艾伯特道。

「你說清除是什麼意思？」克里道。

「我剛說過，你們現在只是一堆數據，就算我殺了你們，也只是清除數據而已，並不違反任何法律。」艾伯特道。

「你這畜生！去死吧，我和你拼了！」

克里怒吼一聲，向艾伯特撲去。

艾伯特隨手一點，一粒光點在空間中拖出淡淡的漣漪，打入克里的身體。

接下來，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克里的身體開始扭曲，逐漸化為碎片，然後消散在空氣中。

「你殺了克里！」

李納斯驚怒下，扣動雙管獵槍的扳機，兩枚子彈噴出槍口，直射艾伯特。

但艾伯特隨意一伸手，這兩枚高速飛行的子彈，突然靜止在半空中，彷彿中了時間停止的魔法一般。

接下來艾伯特手指一彈，子彈彷彿突然被解除了靜止魔法，噹噹掉落地上。

除了夏極外的其他人都看傻了，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艾伯特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夏極也有點蛋疼，從程序角度，艾伯特擁有這個世界的最高許可權，能改變一切規則，與他對抗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可言。

那個消滅BOSS的任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別說消滅BOSS了，夏極覺得能保住一條命都有點困難。

「艾伯特，你要我們怎樣？」老約翰服軟道。

「老約翰，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以給你優惠，讓你以八折的價格住在富人區。」艾伯特道。

「我哪有那麼多錢？」老約翰道。

「那就只能委屈你先住在貧民區了，放心，只要努力工作，幾十年就能攢出住富人區的錢了，至於其他人，自然按照合同來，」艾伯特微笑著看向李納斯，「你是買了最高會員的，看在你是優質客戶的份上，剛才的槍擊我可以不計較，但我不希望有下次。」

老約翰漢克拉傑等人都心如死灰，他們只能住在貧民大樓當一輩子奴隸，這樣的生活還不如死了。

李納斯也很擔憂，雖然他充得最高會員住富人區，但富人區太燒錢，錢花完了他也要滾去貧民區過奴隸生活。

但能怎麼辦？艾伯特就是這裡的至高神，根本沒有辦法反抗他。

就在這時，一個人抄著平底鍋，沖向艾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