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恐怖的第一夜
終於出來一個穿白襯衫的,文質彬彬的男子,自我介紹道:「我姓羅,是廠辦秘書,馮廠長叫我來接你們的,一路上辛苦了,先住下吧,這是你們的宿舍。」邊說邊吩咐一個穿工作服的工人幫著搬行李,安頓好整好床鋪已是夜裡十點多鐘,羅秘書與工人坐著司機的車走了,臨走前喊了一句,你們好好休息,明早八點我帶你們去廠里。
這是什麼宿舍呀,抬頭可以見到瓦片,風從瓦片縫裡烏烏地漏到房中,地下雖是水泥,可坑坑窪窪的,床是角鐵自加工焊的,雖然結實可也太粗糟了。唯一滿意的就是面積倒不小,一卧一廚,廚房裡配有鍋盆碗勺,煤氣灶一打還能著。
清潔衛生搞的還不錯。王近之正就著八瓦日光燈昏暗的燈光,審視著廚房的角角落落,只聽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陶瓷雲與張吾忠走了進來。張吾忠一手拿著個小手電筒,一手拿著雜誌,東張西望地說:「我看這裡象磚廠,剛才我出門照了照,周圍全是一人多高的磚垛。大門也被他們反鎖了。」反正也睡不著,一起出去看一看吧。
還真的象個磚廠呢,手電筒光下,幾百米內無數的磚垛,地下雜草叢生,一片荒蕪。王近之也有點疑惑了,繞著圍牆走了一圈,除磚垛外還有很多鋼材,但沒看到磚窯,回到房間一查,隔壁的門都開著,一排二十幾間的小平房裡除我們之外沒其它住戶。三人聚在王近之的寢室中,張吾忠拿出雜誌,翻到打工者被騙入黑磚窯這一章,哭喪著臉說:「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象這管理文章一樣,被騙到黑磚窯里了?」
「別胡說,你看,床上被子,廚房裡碗筷全是新的,還備齊了鹽油醬醋全部調料,還有好幾箱啤酒呢,有這麼好心的黑磚窯老闆?」王近之指著成箱的啤酒說。「可我倆的廚房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啊。你這只是他們的臨時餐廳。」張吾忠哭喪著臉。「哪有這麼大膽的黑老闆,大搖大擺地開車到杭州高校騙大學生入黑磚窯。」王近之一擺手,大大咧咧地回復。「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那個大老闆沒有黑歷史?我們大小還是個大學生,算個人才,你看這裡有半點象給大學生住的廠宿舍的樣子嗎?」陶瓷雲也站在張吾中那一邊。
外面,蛙鳴一聲高於一聲。王近之順手拿過張吾忠的手電筒,指著啤酒說:「你們略等會兒,我給弄點吃的,我們邊喝邊聊。」半小時后,王近之回來了,左手用柳條串著二十幾隻大青蛙,估了一下足足有五斤重。右手提著幾顆大白菜。王近之手法熟練地剁頭剝皮,不到五分鐘收拾完畢。看著無頭無皮的青蛙還能在桶里亂跳,張吾忠嚇得身子一跌,忙避到一邊洗菜去。
王近之伸出帶著蛙血的手捉住無頭青蛙,用菜刀三下五除二剁出一臉盆的蛙肉,把蛙肉丟到鍋里,打開一瓶啤酒,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說道,「有酒萬事足,先喝起來,真相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酒壯熊人膽,吃著蛙肉與白菜,幾瓶啤酒下肚后,談興濃了起來,去他媽的黑磚窯,大不了一拼唄,陶瓷雲套起袖子,單足踩在凳子上,咬牙切齒地說。
啪,啪的兩聲輕響,什麼東西掉到桌子上?定睛一看,前面一條寸長的四腳蛇,後面是一條尺把長的小蛇緊追著捕食。「這房頂上還有蛇呀。」陶瓷雲臉色蒼白地後退了幾步。「不礙事,雖然小了點,剛好捉來放個湯。」當王近之找來個樹枝準備捉蛇時,蛇溜走不見了。不知從那兒飛進來一隻大蝙蝠,翅膀扇動聲呼呼作響,剛追趕著,忽而就找不著了。
外面又傳來一陣啞,啞的烏鴉鳴叫聲與貓頭鷹咕咕嚕的低鳴聲,這是什麼鬼地方?留下的心理陰影面積不下於倩女幽魂中剛從蘭陵寺中出來的寧采臣。酒是沒心情喝的了,睡覺更是睡不著,就這樣,三人呆坐著等天亮,坐著坐著,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不知何時,門外響起了汽車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