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長官真是活菩薩」

後勤上尉一回到前指物質總調度室，就把那份備物單拍在少校桌上，「我伺候不了啦，越搞越過分、越搞越荒唐，這哪裡還像前線作戰部隊，簡直就是玩票嘛……」

少校只聽對方稀里嘩啦的一陣訴苦、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拿過備物單一看也弄不清亂七八糟是些什麼，就問怎麼回事。

「上午我不是給前邊送電池嗎？回來路上那個軍三代大紈絝打電話要我去一趟，說是他又有了新創意，急需一些材料。我過去一看就火了，你說之前給他弄一輛老式破吉普玩玩那不花錢，搞些標語牌、彩燈裝飾一下勉強也靠點邊。可這次不同了，你看看這個廢油桶和鞭炮，他是要搞麻雀戰。我們現在缺武器彈藥嗎？還要各種樣式的土地雷，他要搞地雷戰，這哪裡去找？如果不是他們那裡地下全是石基的，他還要挖地道搞地道戰。就這樣了他還說這個不用著急，等我圖子出來後下一步用機械施工。還要一台老式帶長天線對講機，不行的時候可以呼叫『向我開炮』，這不完全是個腦袋進水的巨嬰嗎？」

「這個搭建舞台是怎麼回事？」後勤少校問。

「他說用處多了，平時要搞軍民聯歡、表演為親人洗衣裳，老百姓讓我從山下組織過來。還要迎接慰問團，讓明星高歌『烽煙滾滾唱英雄』。說不好他老爺子，還真能給他組織一個慰問團上來。」

「那這個落放式欄杆是用來做什麼的？」

「他說這個暫時保密，到時候會給大家一個驚喜。還說他是有經濟頭腦的，玩了軍隊這麼多物質老爺子肯定會不高興，到時候一分不少找補給他；就像軍隊是他們家開的公司一樣……」

按說少校上午也偷偷看到陳兵的惡劣表演，現在的注意力放在儘快想辦法，完成境外的任務早點逃離出去。上來后也隱隱有種感覺，在邊境一線戒備森嚴狀態下，陳兵這個奇葩也許是個可以利用的缺口。就對上尉道：

「你不是一直都很醉心於拍他的馬屁嗎？怎麼突然就就要撂挑子不幹啦？老爺子終歸是軍隊的老爺子，隨便提拔一下也夠你終生享用了。你看這樣，這個大紈絝的事還是得給他做，畢竟上面也沒人說不給他做，咱們不能犯傻。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錢，陪他玩就是了；抽空我也幫幫你，等他玩夠了不就自己回去了嗎？那個落放式欄杆在最近的縣城給他借一個，那邊我熟悉。」

事情進展到這個程度，陳兵這邊水到渠成也就差不多了，大戲開場：

陳兵他們的狙擊陣地，守衛在邊境一條入境小路上。這裡離正面邊防軍部署地有10多公里，在遼闊的高原一眼就能互相看到。這條入境小道口是精心選擇的，不大不小也不險要，正好將起落欄杆安下。

欄杆前右邊有個敞開的帳篷，門前放了一塊大大的牌子，用多國、和多民族文字說明通關要點，裡面放了幾張用於登記、收費的桌子。而陳兵在開業之際，把他的上尉軍裝熨得筆挺，還帶了個誇張的太陽鏡，身後跟了幾個披掛得像特種兵的衛兵耀武揚威。

按說知道陳兵原來是這樣搞，前指的邊防官兵立馬就炸鍋了。殊不知司令員正好趕到，叫上個各部門領導就一同前去祝賀鮮花藍。

上車前訓話道：「我說你們這些人瞎咋乎什麼，難道我不知道這是違規的嗎？兩年多來這小子把我搞得很頭疼，沒辦法了只有趕緊想辦法把他弄走。眼看他就要滿19歲，回去不再像個小孩就行。請客容易送客難，這不趕緊給他提個上尉軍銜，現在還缺點政績，不就是讓他瞎搞嗎？我醜話說到前邊、要是誰不配合好，到時候走不成我就把他放在誰手下，這個不開玩笑。大家把笑臉都拿出來，見什麼都要說好、聽見沒有？……」

後勤少校也在其中，附和這其他軍官答應下來，誰都怕陳兵被分到自己手下。前指中校參謀長問：「老大，這樣也能做出政績來，這還叫政績嗎？」

「你就給我擰巴，信不信馬上把你的參謀長擼掉。你管他叫什麼政績，只要他陳兵認為是，老爺子就不能說不是。管那麼多幹什麼、送走得越快越好。再說啦、每年轉山時節，放那邊的百姓信眾過來不是很好的事嗎？既積了德、又樹立了國家良好形象。現在我們手上都有重要事情做，拿給陳兵去玩玩有什麼不好？」老大訓斥道，再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了。

這邊現場這麼熱鬧，也自然吸引了邊境那邊人的注意。轉山朝聖的人群分散匯聚在對面，正愁著怎麼進去。遠遠已經看得到神山，來都來了總不能遙拜一下就回去了吧？

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我方邊境上有士兵向他們招手，好奇地就先過來了。當得知可以從這裡進去轉山拜神，而且是今年唯一的入境口岸，立即就「哦呀、哦呀……」歡呼開了。

陳兵的人告訴對方，平時的通關費用還是要收的，為了保護神山的原生態環境還要加收點清潔費用，每人一百元。幾位境外信眾立即表示為了轉神山錢準備得多多的，這些都沒有問題，只要能快點進去就行。

會翻譯的士兵還告訴他們現在邊境上起摩擦，轉山的進來、不轉山的不允許進來，我們會嚴格檢查的。另外為了成全所有轉山的信眾，如果錢沒帶夠，身上的金銀玉石可以折價抵擋，價格合理、童叟無欺。

見這個臨時入境站還這麼人性化，信眾們馬上在那邊邊境上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同時把消息傳給親朋好友。

第一單同行的4、5個人辦完手續，陳兵親自拉起欄杆將他們放了進來。由於還有老人，他熱情地扶著老人進入第一個大帳篷坐下。翻譯告訴大家，熱騰騰的酥油茶免費喝、而且管夠。我們長官說啦，收了大家的錢、這個項目是包含在內的。

這一路風餐露宿的，何曾喝過這麼好的東西、還免費。剛開喝起來，後面一陣香味又飄過來，回頭一看一長排桌子上，擺滿了糌粑、牛羊肉、咖喱炒麵等美食，劉方率徒弟秦露一干人正用微笑向他們熱情致意。

翻譯道，「這是自助餐，由於限於成本僅象徵性收點費，也是管夠的……」

這還等什麼？解開錢包大快朵熙，眾人邊吃邊伸出大拇指，「長官真是活菩薩，明年我們還往這裡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