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就喜歡你受虐
我就喜歡看你受虐的樣子
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我喜歡一個人,想和他有好的結局,僅此而已。——若南
夜幕降臨了,鵝毛的飛雪下得越來越大了。
萬籟俱寂的街道上還有一個人在緩慢地行走著。
他似乎感覺不到這徹骨的寒冷,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雪花落在了他的肩頭上立馬化成了水,眼瞼睫毛上,頭毛上都凝結著白色的霜花。
因為穿得單薄可以清晰可見他的全身上下遍布了紅色的血痕,傷口上的血液幾乎染紅了他的全身,身後被染紅的雪地觸目驚心。
雪下得很大,若南辨不清楚前面的方向,在原地停留了幾秒,目光顯得迷茫。
他微抿著唇瓣,似是體力有些支撐不住,腳下一軟,直接倒在了雪地上。
血液將身下的雪染紅了,黑白分明的瞳孔望向這一望無際的夜色,浸染著血色的唇瓣微揚,有著凄涼的笑意,紅與白兩種最濃烈的顏色交織在一起,就如同盛開的血紅色的彼岸花,妖嬈而又凄艷。
久而久之,眼前的光芒逐漸陷入了無窮的黑暗之中。
若南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是被禁錮在十字架上,只是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他的意識還有些模糊。
周圍的環境陰冷潮濕,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的眼前有一道人影出現,那道身影修長挺拔,正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怎麼,還想逃走嗎?」
耳邊倏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令他恍然清醒。
那道人影走到了他的面前,摘下了帽檐。
男人身穿一身高級定製的白色西裝,裡面搭著同色系的高領毛衣,優雅而又尊貴。
他的臉上戴著一張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嘴唇以上的所有部位,雖然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是最顯眼的還是他的一頭銀髮,還有那一雙異常深邃凌厲的銀白色眸子。
「你,到底是誰?」若南有氣無力地問道。
男人隱隱低笑了聲,「這麼快你就把我忘記了,哥哥。」
那個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
他的膚色是那種骨瓷般透明的白色,唇色淺淡,一頭銀色的白髮將吸血鬼的蒼白感展現得淋漓盡致,宛若西方中世紀走出來的貴公子。
在看到那張臉的那一刻,似乎又是在預料之中,若南並沒有感覺絲毫的意外,聲音反而是異常平靜的:「顧辭,是你。」
「哥哥,這是我送給你的驚喜,意不意外?」顧辭傾身湊近了若南,狹長深邃的眸子凝視著面前的美人,他的唇角勾著邪肆的笑意。
「收手吧。」若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如水,低沉的音色中含著一抹悲涼。
聽到這句話的顧辭頓時怒火中燒,眼神驟然變得凌厲了幾分。
他拿過手下手中的鞭子,揚起手來,將那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了若南的身上。
「啪——」
伴隨著一道清冽的響聲,那根鞭子在若南的胸膛前再次留下了一道血痕。
緊隨而至的還有顧辭冷厲的聲音:「誰都可以勸我收手,就是你不可以。」
劇烈的疼痛感席捲了若南的全身,他的唇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顧辭修長的手指惡狠狠地扼住了若南的下顎,逼迫若南直視他的眼睛,深邃的眼眸中充斥著怒火,彷彿下一秒就會噴發出來。
若南的眸底隱忍著一絲痛楚,他極力壓制著,神色平靜,聲音淡如水:「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的命,你拿去便是。」
「你的命?」顧辭心裡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
他抬眸盯著他看了許久,手指帶著貪戀的溫度輕輕描摹著他英挺的輪廓,聲音很低,很沉,在寂靜凄冷的地下室里宛若鬼魅:「你可是我的哥哥啊,我怎麼可能拿走你的命呢?」
他的唇距離他的唇很近,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空隙可言,只要他稍微挪動,便能吻上去。
輾轉,他伸手撩起了他額前的碎發,低語道:「我的哥哥生得這樣好看,我不忍心動手啊。」
若南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臉轉過了一邊,微閉上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淚珠劃過。
「你不願意看我的話,那我就去把那個女人的眼睛剜出來,放在你的面前。」顧辭的聲音極冷極淡,目光陰鷙,語氣平常得就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罷了。
若南有了反應,眼神變得冷漠,「顧辭,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辭見他的眼睛終於看向了自己,臉上浮現了一抹溫柔的笑意,「我不想做什麼,就想哥哥的眼裡每天只有我,我很喜歡哥哥的眼睛啊。」
從他看見他眼睛的第一刻起,他就特別喜歡。
哥哥的那雙眼睛總是特別得亮,似是隱藏著星辰大海,黑得如同嬰兒的眼睛,通透純凈卻又蘊含著無限的深情。
每次看他的眼睛都是一種視覺的享受,有一種既具象又抽象的藝術感受,彷彿能看到這世間最美好的事物,時間長了,就會沉溺在裡面,再也醒不過來。
他總是想把那雙眼睛珍藏起來,可是他不能傷害哥哥,所以,他就只能把哥哥禁錮在這裡啊,他就是他的寶藏,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他。
若南的語氣輕緩道:「顧辭,不要再一錯再錯了,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顧辭嗤笑一聲,「真是可笑,我憑什麼回頭。」
「你已經殺了那麼多人,難道還彌補不了你心中的恨意嗎?」若南的語氣中充滿了悲涼。
顧辭的神情逐漸變得扭曲起來,聲音提高了分貝:「那都是他們咎由自取,即使他們死了,也無法彌補當初他們對我的傷害。」
「我告訴你,不僅僅是他們,我還要殺光那些所有曾經嘲笑我的人,讓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全部付出應有的代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你會支持我的,對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顧辭原本還猙獰的臉逐漸恢復了柔和,銀白色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祈求地看向若南。
若南冷笑一聲,低低地嘲諷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噁心嗎?想讓我支持你,做夢。」
「噁心?」這個詞似是刺激到了顧辭,他的手指逐漸攀向了若南細長的脖頸,手指逐漸用力,喉嚨處的手指越收越緊,銀白色的眼睛上也逐漸染上了一抹猩紅。
若南的臉微微漲紅,眼神寂靜無神,眼尾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但是他並沒有任何的掙扎,而是任由眼前的人越掐越緊。
看著他不為所動的樣子,顧辭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緊握的手指越來越用力。
直到在最後一刻,他終究還是鬆開了手。
被鬆開的若南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可以清晰可見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沒有再說一句話。
冷汗從他細長的脖頸流下,經過鎖骨,沒入了衣領的深處。
看著面前如此狼狽的哥哥,顧辭的心裡竟然閃過一絲快感,他湊近了他的耳邊,輕聲細語道:「我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死的,我就喜歡看你受虐的樣子。」
說完,顧辭沒有絲毫留念地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若南古井無波的眸子恢復了焦距,眸底隱約閃爍著淚光。
我們終究走到這一步了嗎?
事情回到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