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選擇
「侯爺,我真的是您女兒,我娘親口跟我說的。」
「你胡說八道,別污衊我的名聲。」
「爹,我是您的女兒啊,你忘了清水湖畔的漿洗女了嗎?」
「仙人板板,老子真的不認識你娘!」
金慈是真的生氣了,阿桃垂首抹眼淚,「爹,您真的不讓女兒認祖歸宗嗎?」
金慈氣的臉色鐵青,但是阿桃還是繼續說著,「爹,您心裡難道就金嫣兒一個女兒,容不下阿桃了嗎?」
金慈長途跋涉,路上都沒休息,被這一波又一波氣的快要昏厥。
洛錦一直對著袁少回使眼色,但是袁少回全當沒看見,而且還沒打算給金慈解圍的意思。
暗罵了一聲狗男人,洛錦用扇子擋住半張臉走了出來。
「行了行啦,生氣的先消消氣,做白日夢的先醒醒。」
洛錦這一開口,前廳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洛錦清了一下嗓子,繼續說:「阿桃,你爹真不是侯爺。」
「你胡說,你們就是一夥的,你們就是不想看到我過好日子。」
洛錦甩了一個白眼。
「做了這麼多年的白日夢也怪可憐的,我就跟你說吧,你爹姓金沒錯,但是跟侯爺一點關係都沒有。」
昨晚上看的錦衣衛那些調查的結果上面寫的明明白白。
「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去鎮南侯府問問管事的,問問他認不認識你娘。」
阿桃怔愣,不敢相信的看著洛錦,「你什麼意思?」
「我說的不是很明顯嗎?你爹是鎮南侯管事的金福。」
阿桃睜大了雙眼,「不可能,我爹是鎮南侯,我娘臨終前說過,我爹是掌管著侯府……」
阿桃話音越來越低,洛錦聳了聳肩,「破案了,你爹金福可不就是掌管著侯府嘛。」
阿桃臉色慘白,「我……我不是侯府小姐,我……我只是管家的女兒?」
「對頭。」
阿桃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上,肩膀的血已經凝固在衣服上,整個人顯得狼狽。
「你們一定是在騙我,你們就是看我殺了金嫣兒所以才不承認我的身份。」
說著阿桃哭了,她淚眼婆娑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金嫣兒那個蠢貨,世界上怎麼有那麼蠢的女人啊,她根本不配做侯府的大小姐,我阿桃才是!」
洛錦無語。
這真是臆想症晚期,沒救了。
「你承認金嫣兒是你殺的了?」洛錦問。
阿桃不屑的笑了一聲沒說話。
洛錦看著她,「行,你不交代我替你說。」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先是一步步的製造金嫣兒和曹明宴之間的誤會,瓦解他們的感情,然後制定了殺害金嫣兒的計劃,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假死,看著金嫣兒和曹明宴為此和離,你知道金嫣兒初一十五都住兩天尼姑庵,所以十五那天晚上帶著毒藥潛進尼姑庵找了金嫣兒,可憐金嫣兒心軟,竟然喝了你倒的茶。」
「你偽造出來金嫣兒上吊自殺的場景,然後趁著夜色離開,你以為天衣無縫,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人偷走了金嫣兒的屍體,然後導致後來發生的事情。」
洛錦站在阿桃面前,視線在阿桃和曹明宴身上巡睃,「其實我還好奇,曹明宴你為什麼要幫助阿桃。」
在事情暴露之後竟然還想著要和阿桃一起離開。
難道就是所謂的恩情?
此時曹明宴還沉浸在剛剛的事情中,洛錦這一問,他眼神獃滯的回答了,「阿桃說,嫣兒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月底回蜀地之後就要向鎮南侯舉發我,她用計幫我除掉了嫣兒。」
洛錦嘴角抽了抽,「所以你就絲毫沒懷疑她為什麼假死?」
曹明宴眼神獃滯的點頭。
洛錦嘆氣搖頭。
還真是傻的標標新立異,活到這麼大沒蠢死也真是奇迹。
可惜了。
可惜了一張這麼帥的臉啊。
「用金嫣兒的屍體陷害我的人是不是你?」洛錦問。
曹明宴神色恍惚了一下,然後搖頭。
洛錦擰了擰眉,不是他……總覺得是被纏上了什麼麻煩。
想了一番也沒想明白要陷害她的人是誰,洛錦用扇子擋著臉剛想回到剛剛的地方繼續躲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金慈站在洛錦身後,「別擋著臉了,我早就認出你來了。」
洛錦心道一聲mmp,把擋著臉的扇子的收了,背對著袁少回對金慈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別暴露我的身份。」
康樂公主逃婚的事情金慈也聽說了,他看了一眼袁少回,然後點了點頭。
洛錦鬆了一口氣,「事情就這樣,你也節哀順變。」
「這件事感謝,改天去了蜀地我好好招待你。」
「嗯嗯,你處理家事吧,我先走了。」
說著洛錦就往外走,絲毫不見停留,反而有種逃的意思。
魏知同不禁多看了洛錦幾眼,跟鎮南侯關係這麼好,這個小公子到底是何人啊?
而袁少回雙眼微眯看著洛錦離開的背影,然後起身,對鎮南侯拱了拱手,帶著臉色還蒼白的清塵也匆匆離開。
*
洛錦離開將軍府就直奔客棧而去,拿了包袱,付了房費,去後院牽了路虎打算從客棧的後門離開。
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當初袁少回給她的那個選擇,她一個也不想選。
然而剛打開後院的木門,就看到一黑一白兩張臉。
黑臉是袁少回的,他臉色比較難看,而白臉則是清塵的,阿桃對他用的毒現在還有點沒緩過來。
「呵,真巧。」洛錦乾笑。
袁少回沉眼看著她,「考慮清楚了嗎?」
「啊?考慮什麼?」
「留在我身邊做醫官。」頓了一下,袁少回補充道:「任我差遣。」
洛錦嘴角勾起冷笑的弧度,「袁大人,真當我打不過你是嗎?」
「嗯。」
洛錦嘴角一抽,「您倒是一點都不謙虛。」
「留下來,月錢五十兩。」
站在他身後的清塵嘴角抽了抽。
他的月錢才三十兩。
「五十兩?寒磣誰你?金蟾蜍的解藥都價值萬兩。」
「一百兩。」
清塵懷疑人生,大人,您為什麼對一個小白臉如此用心!
洛錦撇撇嘴,「一百兩啊,我還得考慮一下。」
一百兩確實不是小數目,要知道十兩銀子足夠買一戶四口之家半年的口糧。
袁少回看著洛錦,「明天給我答覆。」
話落袁少迴轉身就走,想到什麼停下來瞥了一眼驢子,「別想跑,否則,本官發動錦衣衛高級追殺令。」
他向著巷子口走去,清塵停在洛錦面前對著洛錦伸手,「拿來。」
「什麼?」
「我的令牌。」
「對,差點忘了還你。」說著洛錦從懷裡拿出了沉甸甸的令牌,但這次還是拿錯了。
找到了清塵的令牌,洛錦給他,然後把袁少回那枚令牌給他看,「小清塵,這個令牌上的宗是什麼意思?」
清塵現在對洛錦的感情很複雜,看她的眼神完全就像是看搶走了自己家大白菜的豬。
他自然是沒好語氣,「明日記得把令牌還給我家大人!」
洛錦看著清塵冷酷的背影嘴角抽了抽。
乖崽崽怎麼也這副德行了?
靠,這是救了兩個什麼狗東西?
我命為什麼這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