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一更
洛錦在袁府里睡眠都比平時沉，以至於早上袁少回進了她房間的時候她都沒發現。
睜開毫無防備的對上袁少回的臉她不心驚是假的。
「大早上的你在這裡故意嚇我嗎？」洛錦沒好氣的看著袁少回。
袁少回面露歉意，「抱歉。」
洛錦打了一個哈欠，躺在床上視線落在袁少回臉上。
「剛從外面回來？」
「你怎麼知道？」
洛錦扯了扯他的袖子，「帶著一股子血腥味。」
袁少回鼻尖動了動，他在錦衣衛的地牢裡面呆的時間長了並不覺得血腥味道重。
「對不起，下次我換了衣服再來。」
洛錦看著他的臉，「眼底青黑，一晚上沒睡？」
袁少回嘴角勾了勾，「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洛錦頗為傲嬌的揚了揚眉，「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洛錦對袁少回伸出手，袁少回拉著她的手讓她坐起來。
洛錦坐在床上打了一個哈欠，不知道為什麼，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所以這一覺她睡的並不踏實，現在還在犯困。
靠在袁少回的肩膀上眯了一會兒，袁少回拿過旁邊疊放著的衣服給她穿上。
洛錦被袁少回伺候著穿上了衣服才讓外面伺候的小丫鬟進來，洗漱完了之後洛錦就跟袁少回在她房間里用了早飯。
吃飯的時候洛錦才問袁少回錦衣衛地牢的事情。
「明蘭長公主交代什麼了嗎？」洛錦問。
袁少回搖頭，「倒真是寧死不屈，也不知道被她保護的這個人是誰。」
洛錦吃了一口雞蛋羹，「自然是給她出謀劃策，或者那人手中掌握著她不能背叛對方的把柄，更或者兩人只是還有其他的關係。」
袁少回學著洛錦樣子挑了挑眉，「比如？」
雞蛋羹洛錦不喜歡，把碗推到了袁少回面前，說：「誰知道呢？說不準……還是愛情呢。」
洛錦胡說的，袁少回也就無奈笑著聽了聽。
兩人吃完了早飯一起往外走，袁少回又出了府，洛錦就去了老爺子那邊。
洛錦給袁老爺子把了脈，確定恢復的不錯，給老爺子開了幾個補身的方子，然後陪著老爺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喝茶。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錦衣衛的事情，洛錦好奇的問：「老爺子您以前也是錦衣衛的人？」
袁老爺子笑著搖頭，「你這個小丫頭啊，還真沒認出我來。」
洛錦詫異的揚了揚眉。
什麼？她該認識他嗎？
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您嗎？」
仔細想，好像第一次在開封府見到老爺子的時候他似乎就認出來了她的真正身份。
袁老爺子喝了一口茶，「你小時候，我們經常見面的。」
洛錦盯著袁老爺子這張總是讓她覺得熟悉的臉，一個個片段在腦海里閃過，很快把老爺子的身影和一個人的身影重合到一起。
聽說那個人跟父皇從小一起長大並保護著父皇的安全，等兩人成年之後，那人成了影衛在暗處保護父皇的安危，父皇剛登機的那幾年，禁軍裡面出現了動亂，那時候父皇沒可信的人，就讓那人去整頓禁軍。
那人手段強硬，做事狠辣，只效忠父皇，然而這樣活成傳說的人，除了皇上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洛錦小時候對那人的面具很好奇，但從未沒成功摘下來過那人的面具一次。
看著面前老爺子含笑的雙眼，洛錦恍然大悟。
怪不得覺得老爺子的眼睛好熟悉，原來是他！袁敞伯伯！
他們都姓袁，但洛錦還真沒把兩人想到一塊去，畢竟在南王叛亂那一年，袁敞伯伯為了救父皇中毒身亡了。
洛錦怔怔看著袁老爺子片刻，錯愕的問：「您是袁敞伯伯？」
袁老爺子點了點頭，滿臉笑容，「看來小丫頭你還沒忘了我啊。」
洛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竟然都沒認出您來。」
「沒認出來那是正常，當時我在宮裡那段時間都戴著面具，你都沒見過我的真容。」
點明了身份，洛錦看著袁敞，越來越覺得親切，「既然您沒死，那當年為什麼要發出出去死訊。」
而且在那之後洛錦確實沒在皇上身邊見到過袁敞。
袁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當時也確實跟死也差不多，當時遇到你給我解得那個噬心蠱就是那個時候中的。」
洛錦眼皮一跳，「是怎麼回事？」
能讓皇上身邊數一數二的高手中招，可見對手也很厲害。
袁敞似乎是在回憶當年的事情，輕嘆了一聲說：「是南王手下面夢回樓的殺手。」
當年南王幾乎發動了夢回樓所有的力量刺殺皇上，甚至他的人手都已經安插到了禁衛軍中，他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把禁軍里的人給清理乾淨。
只是沒想到，百密一疏，夢回樓的人潛入了御廚房，把噬心蠱下到了皇上的飯菜裡面。
老爺子慢慢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洛錦聽到這裡的時候眉心一跳，「下到了我父皇的飯菜裡面，那為什麼您……」
為什麼中蠱的成了老爺子？
「當時皇上正好留我在宮裡用餐，我們都中了噬心蠱，幸運的是我先發作的，而皇上正好飲了酒蠱蟲沒那麼大的活性，御醫給皇上進行了催吐。」
洛錦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
老爺子嘆息一聲，「不過好在當時我在場，不然受罪的就是皇上了，我年紀大了，被傷痛折磨，小宗也可以獨當一面，所以就借著那個機會離開了皇宮。」
「袁少回是您培養大的嗎？」
她從來沒聽袁少回說起過關於他跟袁老爺子的事情，當然，她也沒主動問起來過。
「那孩子，兩歲的時候就跟著我了，從小就懂事，又很聰明，現在能為皇上做事，也算是彌補了我不能繼續留在皇上身邊效忠的遺憾。」
洛錦對袁少回小時候的事情好奇，所以就多問了幾句，「袁少回……親生父母呢？」
她倒是知道，現在的錦衣衛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從小就被接受訓練，這些人有的是從小失去父母，有的是從小被父母遺棄。
不知道袁少回是什麼情況。
只是洛錦沒想到這個問題把老爺子問的一愣。
洛錦就看到老爺子神色頓了一下，然後垂眼說：「小宗啊，從小是個孤兒，父母因病去世，被我收養了。」
老爺子在回答時那一抹微妙的情緒自然是瞞不過洛錦的眼睛，她抿了抿唇，不著痕迹的轉移開了話題。
所以，袁少回的身世，還有隱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