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衣服
洛錦狐疑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認真的探了一翻,洛錦沒好氣的推開了他的手。
「袁大人身體健壯的很!」
那間接性發作的古怪脾氣是鬧什麼?
袁少回看著自己的手腕,上面還殘留著不屬於他的溫度——一種讓他心跳不穩的溫度。
兩人摔下來的時候洛錦鬆開了手,扇子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洛錦站起來四處找了找,在花壇裡面找到。
把扇子撿起來,洛錦回頭看到袁少回還坐在地上沒動。
想到剛剛摔下來的時候摔的也不輕,洛錦猶豫了一下走向了袁少回。
「袁大人,沒事吧?自己能起來嗎?」
袁少回聞言視線從手腕上上移向她,神色漸漸恢復正常,盯著洛錦看了片刻之後神色突然就沉了。
「為什麼不喊我袁宗了。」
洛錦愣了一下。
什麼毛病?上趕著讓人喊他的外號。
還真是霸道總裁附體了。
「好好好,袁總,你現在能起來嗎?」
袁少回擰眉,「你很敷衍。」
是有了新的目標,對他就只剩下了敷衍?
越想他臉色越不好,「既然心不在我這裡,那我也不稀罕你來管我,你離我遠點。」
洛錦不曉得他怎麼突然又是這樣一幅語氣,盯著他看了片刻,「那我就先走了。」
袁少回沉著眼看著她,沒說話。
洛錦握著扇子轉身,絲毫不遲疑的往外走,袁少回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他的神色越發難看。
竟然就真的這樣走了。
氣的太陽穴突突跳,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起來,只是這一動腰部一抽的痛了一下。
剛摔下來的時候一塊石子硌著他的腰了。
抽了一口涼氣,他慢慢站起來,回房間脫了衣服一看,一塊青紫。
再想想那個女人走的毫無留戀的樣子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你說你是不是犯賤!
*
洛錦這邊離開了驛站回了客棧,仔細洗漱了一遍之後躺下睡了。
喝了酒,這一晚上睡的格外安穩,一覺醒來都已經是大早上了。
伸了一個懶腰,洛錦起來洗漱,到樓下吃早飯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止戈和蓮華。
兩人眼底帶著青色,神色懨懨,像是遊魂似的晃到了洛錦的桌子前坐下。
洛錦看了兩人一眼,「怎麼樣?」
蓮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捏了一個包子塞到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我們在鄭安山的靈堂外面守了一晚上,沒什麼可疑的人出入。」
止戈忍著打哈欠的衝動,用力的睜大通紅的雙眼,「說來也奇怪,這個鄭安山這麼大的官,守靈的竟然就一個人,死了也忒沒牌面啊。」
蓮華附和點頭,「對啊對啊,根本什麼都沒有啊,我都懷疑十一你讓我們在那裡蹲了一晚上是故意整我們。」
洛錦眉心動了動,「守靈的是誰?」
「應該是鄭安山的兒子。」止戈回答。
洛錦給小白龍喂包子裡面的肉,聞言一頓,「是還是不是。」嗯
蓮華點頭,「當然是鄭安山的兒子啊,我在對面屋頂上都聽到小廝喊他少爺了。」
「你們確定他一直在靈堂沒出來?」洛錦問。
蓮華和止戈齊齊點頭,止戈說:「從傍晚到今天早上,那小孩兒都跪在那裡沒離開過,看著怪可憐的。」
蓮華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小白龍,「十一,你到底為什麼讓我們去守著靈堂?」
洛錦放下了筷子,「看鄭安山。」
蓮華和止戈坐直了身子,兩人異口同聲:「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蓮華和止戈懵了。
蓮華撓了撓腦袋,「鄭安山不是已經死了嗎?屍體在那裡又跑不了,有什麼好看的。」
洛錦揚著眉嘴角含著笑看著兩人,「你們說呢?」
蓮華巴掌大的臉蹙在了一起,「難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偷鄭安山的屍體?」
「偷屍體不至於,但是兇手會來拿走破案的關鍵性證據。」
止戈已經腦子轉不過來,「是那枚針嗎?可是那不是在小師叔你手裡嗎?」
蓮華嫌棄的瞥了一眼止戈,「十一既然這樣說了,那說明那枚針肯定不是關鍵性的證據了,你長腦袋是來顯身高的嗎?」
止戈怒視她,「你說誰沒腦子?信不信我揍你。」
「呵,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你沒腦子。」
「你個小矮子,看拳。」
說著止戈揮著拳頭就往蓮華身上招呼過去,蓮華哪裡肯吃虧,靈巧的躲開,止戈再招呼過去。
洛錦看著兩人,很想讓他們停下來,但是張了張嘴,拎起來桌子上的小白龍起身離開,在經過櫃檯的時候還順便跟掌柜的說:「他們兩個一炷香之後還沒停下來就放狗,他們造成的損失都由他們自己承擔。」
說著洛錦離開了客棧,搖著扇子往鄭府去。
前來弔唁的人很多,洛錦混著人群走了進去,在靈堂看到了周靜石和周長生,父子兩人正在給死者上香。
周長生今天沒穿那身喜慶的紅衣,但是現在身上一身銀色衣服也趁著他乾乾淨淨。
洛錦視線掃了一圈,視線落在了跪在棺材旁邊的少年身上。
少年穿著孝衣,腰背挺直跪在蒲團上,在他的身後跪著幾個僕從,這個孩子應該就是鄭安山的兒子鄭則清了。
鄭則清微垂著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洛錦可以肯定,這個孩子沒在哭。
洛錦跟人群站在靈堂外面看了一會兒,直到周靜石帶著周長生走出來,她攔在了兩人面前。
看到洛錦,周靜石雙眼一亮,「小公子,您怎麼來了?」
「我過來看看,周大人您去忙您的,我借你家公子一用。」
說著洛錦沒等周靜石同意,直接拎著周長生的后衣領往外走,周靜石追了兩步,周長生心中感動,以為自己老子會解救自己於魔掌。
然而下一刻聽到自己老爹說:「小公子,別打臉。」
周長生心裡哇涼哇涼的,像是被拎死狗一樣的被洛錦拎到了偏僻的地方。
等到被洛錦鬆開,周長生幽怨的看著她,「要打快點打,別打臉。」
說著他梗著脖子閉上了雙眼。
洛錦輕笑,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誰說要打你了,別碰瓷。」
周長生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狐疑的看著洛錦,「真……真不打我?」
「你要是有這個請求我也不是不能滿足。」
「別別別,有事說事,君子動口不動手。」
洛錦搖著扇子,「昨晚上你確定你見到的是鄭則清嗎?」
周長生沒想到洛錦問這個,「是啊,我喊他的名字他快速跑開了,我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沒跟他計較,哼,要擱在平時,小爺我一定讓他長教訓。」
「當時天黑了,你確定你看到的一定是鄭則清?」
周長生被問的一愣,「呃……我當時確實沒看到他的臉,但是我認識他身上的衣服啊,那是我爹從京師帶來的布,就做了兩身衣服,我一身他一身,而且那個個頭,就是鄭則清。」
洛錦揚了揚眉,看著靈堂方向的視線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