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魏艷
洛錦回到了客棧之後才發現她忘了把小黑蛇帶回來。
想著那個小東西在袁少回那邊也受不了委屈,她也就沒回去找,換了一身暗色的衣服,等夜深人靜的時候翻窗離開了客棧。
只是剛攀上客棧的屋頂,兩個腦袋湊到了她面前。
「小師叔你在幹嘛?」
「十一你要去做壞事嗎?帶著我帶著我!」
洛錦站穩身子,無奈看著兩人,「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發展到夜會屋頂的關係了?友誼的小船來的挺快啊。」
蓮華接連呸了幾聲,「我就是聞著酒味上來的。」
止戈嫌棄的撇了撇嘴,「我跟她才沒友誼呢,是她死皮賴臉的坐過來的。」
蓮華也不服輸,「切,說的就跟我多想跟你坐在一起似的,我是看在酒的面子上好不好!」
洛錦現在沒閒情逸緻看他們小學雞式鬥嘴,踩著瓦片就要離開,兩人同時拉住了她的衣服。
「你去哪?」
「帶上我。」
洛錦拍開兩人的手,「我去干正事,你們兩個安生在這裡呆著。」
「我不!」蓮華起身,「我跟著你,絕對不給你添亂,我保證!」
說著蓮華豎起三指做發誓狀。
洛錦尋摸著被碰到了也不容易甩不開這兩塊狗皮膏藥,就點了點頭,「那你們小心點,這次如果搞砸了……」
「我把我腦袋擰下來給小師叔當蹴鞠踢。」止戈說。
「大可不必,跟上吧。」洛錦腳尖輕點,身輕如燕的跳躍在相連成片的屋頂上,止戈和蓮華爭相跟上。
三人踏著夜色一直到了鄭家,洛錦躲開府里的護院從一間小院子翻了進去,然後帶著止戈和蓮華摸去了後院。
府里一片素縞,門庭走廊到處飄著白巾,洛錦抓了一個值夜的小丫鬟,把人帶到了偏僻的角落。
大晚上的,小丫鬟被三人嚇得臉色慘白,強忍著眼淚看著三人。
「我給你解開穴道,你別亂叫知道嗎?」
小丫頭眨了眨眼,洛錦解開了她的穴道,小丫鬟驚恐的看了一眼三人,張嘴就要呼救,蓮華直接亮出了一把鋥亮的匕首。
「你亂叫的話,割你舌頭呦~」
小丫鬟哪裡還敢吱聲,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洛錦壓回去了蓮華握著匕首的手,蹲在小丫鬟面前,「你別怕,我就跟你打聽些事情。」
小丫鬟抽著鼻子,沒回答,但是現在也不容她拒絕。
「你們家公子,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洛錦話落,止戈和蓮華都不禁看向了她。
怎麼打聽起來那個小孩子了?
小丫鬟搖了搖腦袋,顫抖著聲音說:「我不知道啊,我不是伺候公子的。」
「那你知道你們府里今天住了什麼需要特別照顧的人嗎?」
小丫頭再次搖頭,但是這次搖了一半頓住,說:「剛剛吃晚飯的時候我偷偷聽到少爺院子里的大丫鬟跟管家說少爺下午沒守靈,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人,親自把人安排到了他的院子里,還說誰敢對外亂說一句話就杖斃。」
小丫鬟都快哭出來了,洛錦滿意的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們少爺院子往哪兒走?」
小丫鬟指了一個方向,「翠竹園。」
「謝謝了。」
說著洛錦起身,在轉身的時候扔下「敲暈」兩個字,然後往小丫鬟指的方向走去。
小丫鬟嚇得要緊雙唇,真是瞎了眼剛剛還覺得這人溫柔!
蓮華絲毫沒客氣,一個刀手過去直接劈暈了小丫鬟。
洛錦三人避著巡邏的護院找到了翠竹園,洛錦帶頭翻牆進了院子,主屋一片漆黑,倒是廂房亮著燈。
洛錦想,這個時候鄭則清應該在靈堂,那廂房裡面,極有可能就是他帶回來的人。
洛錦剛想往廂房走去,廂房的燭光突然滅掉,幾乎同時,洛錦唰的展開扇子,劈住了迎面飛來的三枚飛針。
看著掉落在腳邊的針,洛錦勾了勾唇,一手執扇一手負在身後,對著黑漆漆的廂房說:「在下巴霸,見過鄭夫人。」
止戈和蓮華忍不住對視一眼。
鄭夫人?
鄭安山的夫人?
鄭大人的夫人不是在五年前南王叛亂的時候被鄭安山親手給殺了嗎?
廂房裡一片寂靜,洛錦繼續道:「或許,該喊您一聲魏小姐?」
房間里終於傳來細微的動靜,片刻之後廂房的門被推開,一個披著外衣的婦人走了出來。
借著月色蓮華看到了婦人的身形,「是她是她,那晚上我見過的就是她!這身材錯不了。」
洛錦無視蓮華的話,對著面前的婦人拱手作揖。
魏艷,南王小女兒,本來在五年前就死了的人,此時站在月光下一派平靜的看著洛錦的一舉一動。
「你認識我?」她問。
身形和聲音都透著英氣。
洛錦輕笑,「不認識,但是,鄭大人金屋藏嬌、鄭則清幫您打掩護、左封疆都甘願為你擋刀,而且,最重要的是您會使用飛針,也不難猜出您的身份。」
根據今天下午看的錦衣衛調查到的關於跟南王有關的資料,對南王的記載其中有這麼一段描述:南王最愛幺女,幺女肖南王,飛針使用的出神入化。
南王庶出的眾多孩子中,只有小女兒魏艷習得了他的飛針。
魏艷看了一眼蓮華和止戈,「所以,你們是來抓我的?」
「不敢,只是想請您往驛站走一趟。」
魏艷嗤笑,「原來是錦衣衛的走狗。」
蓮華和止戈瞬間不樂意了。
「你埋汰誰呢?我小師叔才不是錦衣衛的走狗呢。」
「就是就是。」
魏艷眼神清冷,「我魏家與錦衣衛的仇恨不共戴天,今日除非我死,否則別想帶我走。」
話音落下的同時,魏艷指尖捏著幾枚針甩向他們三人,跟鄭安山身上的針不同,此時魏艷手裡的針上還牽引著線,線的材質不一般,蓮華手裡的匕首都割不斷,招式之間盡顯凌厲。
洛錦從來沒對過這樣的武器,閃躲間竟然有幾分落下風,蓮華和止戈更是應付的有點困難。
夜色中,洛錦眉心擰了擰,摸了荷包里的幾枚銀針,同一時間,她一甩手裡的白玉扇,扇骨裡面冒出來一排泛著寒光的刀片。
魏艷看到洛錦動作的時候一頓,直覺不對,剛要收回針線,洛錦那白玉扇上的刀片竟然輕而易舉的切斷了她的線。
魏艷愣了一瞬,也正是這一瞬,洛錦手裡的銀針飛出,魏艷閃躲不及,還是被一枚針刺到了胳膊。
魏艷拔出比她的飛針短小了幾倍的銀針,冷笑一聲,「就憑這也能傷得了我?笑話!」
洛錦收回了扇骨裡面的刀片,搖著扇子笑眯眯的看著她,「誰是笑話還不一定呢。」
魏艷眼皮一跳,視線落在手裡捻著的銀針上,意識到什麼,下一刻扔下銀針就看擼開袖子看小臂。
已經晚了,銀針上的毒已經在她體內蔓延,她渾身都沒了力氣,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魏艷又冷又怒的眼神射向洛錦。
洛錦嘴角含著淡淡的笑,「這次鄭夫人恐怕也拒絕不得了。」
魏艷張了張嘴來不及說什麼,下一刻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