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啞口無言
轉眼之間，曾經在港口處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兄弟幫覆滅，尼坤尼祿兄弟被殺。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元家都會將這種行為當成是針對元家，即使對手是情報司，元家也不可能完全當沒事發生過。
只是令賓客們心寒的是，尼坤尼祿還在時，元家與兄弟幫交情好的如一家人，儘管兄弟幫並不屬於元家，但也替元家做了許多元家不方便做的事。
海外貿易和港口地位爭奪，向來不是溫和友好的協商就能解決的，而是要經過血腥的較量比拼，像元家這種海商巨富，才能擁有如今的地位與船隊。
而這其中，許多陰暗中的勾當、手段，這些豪門不想要髒了自己的手，就會交給像一些處於灰色地帶的組織、團體來辦。
兄弟幫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既不屬於元家，又帶著深刻的元家的印記。
現在，尼坤尼祿一死，才剛聽到吳凡宣布兄弟幫覆滅，元家就僅僅因為尼坤女人的鬧事丟臉，而將其殺死。
讓人不得不感慨豪門無情！
射殺暴露女人後，元誠走近，順手又是一槍，將吳凡腳下的粗壯保鏢同樣打死，這才看向吳凡。
「是你？」
直到這時，元誠才正眼看向吳凡，在他看來，自己連續兩槍，即解決了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的尼坤女人和其保鏢，也是給情報司一個震懾。
沒想到等他抬起頭來，卻發現竟然是昨晚害的自己狼狽狗啃泥的人。
「好你個狗東西，昨晚逃跑之後不躲得遠遠的，竟敢冒充情報司，來我元家的晚宴上鬧事，今天，你插翅難逃！」
元誠先入為主，認為吳凡就是個普通的北地退伍戰士，根本不是什麼情報司的人，即使是，也只不過是情報司一個小得元家以前從未注意過的小嘍啰。
而由於場面血腥，作為情報司長的關曉月已經帶著囡囡離開這裡，到露天觀景台上看風景。
所以，此時無人能替吳凡證明身份，即使有人之前看到過吳凡與關曉月在一起，甚至看起來似乎是吳凡佔主導地位的人，此時也默不作聲。
元誠看著吳凡，獰笑道：「你先是在昨晚使用卑劣手段襲擊我，現在又冒充情報司的身份，在我元家晚宴上鬧事，更喪心病狂的殺死我元家的兩個賓客，這罪名，你覺得如何？」
元誠一副貓戲老鼠的樣子，等著看吳凡進退兩難，甚至是惶恐的表情。
可惜，吳凡沒有如他所想般。
對元誠的威脅，吳凡絲毫不為所動，他臉色平靜，反問道：「什麼時候，一個豪門之家，也可以隨便給人安排罪名了？這海珠城，執行的是誰的王法？」
「海珠城，執行的當然是海珠城的王法。」元誠還沒蠢到直接攻擊皇室或北國，但在不犯下天下之大不韙的情況下，依然張狂無比，口出狂言道：
「但我元家自問，在海珠城還有點影響力，我元誠說你行兇，你就是行兇，我現在當場擊殺你，市府還要給我頒個好市民獎！」
元誠毫不忌諱元家在海珠城的影響力，剛想動手教訓吳凡，又想起昨晚自己摔得狗啃泥的一幕，覺得吳凡有些邪門。
「來人，給我打斷他的手腳，我要看到他跪在我面前，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求我給他個痛快。」
元誠沒有自己動手，反而後退了幾步，揮手叫元家的打手上。
「元誠，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情報司的人！」
在元家的打手準備動手時，關曉月的聲音響起。
在觀景台上看到元家的人抬著屍體去處理，估計大廳已經被清理乾淨的她，才重新帶著囡囡回來。
作為海珠城情報司司長，關曉月屬於明面上的身份，並不是真正負責收集情報的一線情報員，需要隱瞞身份。
所以，海珠城的各方勢力都認識她，至少在公開場合，沒人願意隨意得罪一位情報司司長。
關曉月走到元誠面前，清麗的臉上此時也有著自己的威嚴，明眸看著元誠：
「元少，尼坤尼祿兩人死有餘辜，他們和他們的兄弟幫，抓捕戰士遺孤，偷運出港口販賣，如此比敵寇還要無良的做法，殺他們是罪有應得。」
關曉月眼神逼視著元誠，一步步加強語氣：「元少因為這個原因，嫉恨我情報司，公然睜眼說瞎話，想給我的同伴安莫須有的罪名。
你，還是你元家，想要反么？」
最後一句話，關曉月說得很輕也很慢，卻在別人的耳中，像是一道響雷突然砸中了腦袋。
元誠也被關曉月的話鎮住了，多次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該怎麼說。
「關司長說笑了，我們元家與兄弟幫毫無瓜葛，更不會為兄弟幫而出頭。」
最終，元誠還是比不上關曉月的氣場，與關曉月面對面而立，讓他倍感煎熬和壓力。
為了不顯得太過軟弱，元誠指著吳凡道：
「我可以給關司長一個面子，尼坤尼祿兩人的生死與我無關，但這個人，要在我面前跪下，祈求我的原諒。」
「不可能！」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求饒！」
元誠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吳凡和關曉月反駁。
關曉月知道，吳凡不可能答應元誠的所謂要求，吳凡也不是元誠認為的只是情報司的一個低級探員，而是大權在握，身份神秘，又洞徹人心，手段非凡的督察，所以立即回絕的元誠的要求。
而吳凡，只是對元誠充滿了不屑。
兩人如此乾脆的拒絕，令元誠無法下台，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元誠陰沉著臉，對關曉月問道：「關司長何意，一個小小的跟班，你要為了他，與我元家撕破臉？」
「你……」
關曉月剛想回答，吳凡突然開口道：「撕破臉又如何？」
吳凡站到關曉月旁邊，嘴角勾起，帶著些嘲諷的看著元誠，再問一遍道：「若情報司與元家，撕破臉又會如何？元家是有足夠的底氣想反，還是想以見不得光的手段，讓我們兩消失，換一個『識時務』的情報司長來？」
吳凡簡單粗暴地說破元誠的心思，深邃的眼神，彷彿將元誠的一切都看透，令元誠無從應對，啞口無言，心中憋著一肚子火卻無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