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恥嘴臉
幾分鐘后,除了中年白領男和商務車的司機還站著,剩下的打手全都倒地哀嚎。
他們表面是陳氏集團的工程隊伍,實際上也充當著陳氏集團的打手。
在陳氏集團的項目過程中,如果遇到麻煩或者不配合的人,他們就會搖身一變,成為最兇狠的惡狼、爪牙,對敵人或無辜者威逼脅迫、手段盡出,無惡不作。
所以吳凡在對他們出手時也沒有留情,咔咔的骨折聲、脫臼聲不斷響起。
這聲音聽在中年白領男的耳中,像是催命魔音,不斷折磨他脆弱的心靈。
最後,當沒有人敢再上前一步,吳凡重新將目光重新轉向中年白領男,冷酷的說出「首惡當誅」四個字時。
中年白領男心中一寒,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嘭的跪倒在地。
「饒命!大哥饒命!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冒犯了您。」
白領男再也不敢囂張,雖然理智告訴他,吳凡不可能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
但看到吳凡眼神中的殺機時,他身上每一個細胞,大腦的意識都在通過直覺告訴他,他真的會死!
所以,白領男毫不猶豫的砰然跪倒,痛哭流涕的求饒。
在他旁邊,商務車司機也跟著跪倒,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著。
見吳凡不為所動,甚至腳步動了動準備向他走來,白領男心中一顫,一咬牙竟當場磕起頭來,痛哭流涕的哭喊道:
「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徐老三一回。
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陳公子的吩咐,陳公子要求今天必須推平南灣陵園,我不敢不從啊!
我徐老三以後一定痛改前非,誠心懺悔,而且,您剛才的話還需要人替您傳給陳公子、傳給陳家家主。
我徐老三發誓,一定不辜負大哥您的吩咐,即使拼了我這條命,也要勸說陳家主和陳公子認錯,讓他們親自到您面前懺悔改過!
……」
為了保命,徐老三不斷的賣慘求饒,將黑鍋推給陳氏父子,甚至不惜替陳家父子做起了主。
在他看來,現在做的一起都只是權宜之計,只要吳凡不殺他,等他回去,一定在陳公子面前反咬吳凡一口。
自己這麼多手下被人打傷,無論原因如何,陳公子都必然會勃然大怒。
到時候陳公子肯定會派出實力更強的隊伍,由他帶路認人,那時他可以盡情的向吳凡找回現在丟失的面子。
終於,在他的不斷求饒下,吳凡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動作。
徐老三心中一喜,表面上仍是一副恭恭敬敬、決心懺悔的模樣,心中卻是暗自記恨,試探著說出:
「多謝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老三先告辭了,老三保證,一定將您的話帶到給陳家父子。」
說著,徐老三小心翼翼的跪著後退,退後幾步后才慢慢的爬起,向自己車所在的位置退去。
在他身後,受傷的打手們和司機也紛紛爬起,準備撤退。
在車門前,徐老三轉身拉開車門,背對著吳凡的臉上浮現陰狠得意的表情,正準備鑽進車中,暗中發誓一定要報今日之仇。
突然,耳邊飄來一句話,讓他正準備上車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慢著,你剛才說過,要打斷我兩條腿。
作為堂堂陳氏集團的一個副總,在手下面前說過的話就要言而有信。
現在我的腿你無法打斷,就拿你的腿賠上吧!」
吳凡語氣淡漠,話音剛落,不等徐老三出聲,手中一個翻動,兩道寒光射出。
「啊!我的腿~!」
徐老三一聲凄厲的慘叫,雙腿從膝蓋處被截斷,兩片薄如蟬翼的刀片穿過腿部釘在車門上。
「沒了雙腿,同樣不會影響你替我向陳家父子傳話。」
沒有繼續理會徐老三的慘狀,吳凡轉過身,從另一個方向往山下走去,幾個起落間就失去了人影。
現場只剩下徐老三抱著被截斷的雙腿的慘叫,和吳凡一句話的聲音在山中回蕩。
……
當吳凡下山回到家中,還沒踏進家門,便聽到青竹憤怒的聲音:
「滾!你們給我滾出這裡!」院子內,梁青竹與幾個衣著華貴的人對峙著
梁青竹俏臉憤怒,對著其中一個兩鬢稍許斑白的男子質問道:
「大伯,當初是你騙我說你有軍中的關係,打聽到吳凡哥已經在戰場戰死,甚至拿出了吳凡哥以前穿過的血衣來證明。
是你騙我說葉家二少看中了我,指名道姓要我作為梁葉兩家聯姻的對象,實際上葉家只是指明了要梁家的血脈千金,而你女兒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是你一步步算計,摧毀我對吳凡哥的期待和信念,讓我心灰意冷之下回歸梁家,
又借著陳氏集團和南灣陵園的事,以一副好人、好長輩的姿態,答應幫忙與陳氏集團斡旋,讓他們放棄開發南灣的計劃。
……」
梁青竹一字一句,將自己受到的欺騙歷曆數來:
「可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你的謊言,
吳凡哥並沒有死,他以英雄歸來的姿態出現在昨天的儀式現場;
葉家也並不在乎當新娘的是不是我,他們只在乎新娘是不是葉家千金;
陳氏集團的開發也並沒有停止,你與他們約定,等訂婚儀式一過,梁葉兩家聯姻已經定局,陳氏集團的人和設備就立即開進,推平南灣村建築和南灣陵園。」
梁青竹輕哼一聲,瞪大雙眼,憤懣不已道:「而你現在,竟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說我昨天的逃走連累了梁家,要求我回去繼續完成與葉家的聯姻!」
經過昨天她本以為已經戰死的吳凡的突然出現,加上後來聽到吳二向吳凡彙報的一些情報。
梁青竹已經明白,自己之前一直受到了這個剛相認不久的所謂大伯的欺騙。
她確實是梁家流落在外的千金,但在這位大伯和其他梁家人的眼中,她並不見得受到他們的認可。
當年,梁青竹的母親與當時作為梁家二少的梁承晚相戀,因為梁家的反對,兩人被迫分開。
梁承晚按照家族意志,娶了另一個家族的千金。
而梁青竹母親,徐婉秋選擇了默默離開、銷聲匿跡。
甚至向梁家人隱瞞了她當時已經懷孕的事情,選擇默默將孩子生下,自己撫養長大。
現在梁承晚已經去世多年,在梁家人的眼中,她依然只是一個私生女。
在梁家人發現梁青竹的存在,並確認她的身份后,梁家還舉行過一次內部會議,大部分梁家人都反對將梁青竹接回梁家,反對認可她的千金身份。
在反對的人當中,其中就有梁承業的名字。
但在不久后,因為梁葉兩家的聯姻,梁承業不想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葉天運這個傻子,這才想到了梁青竹的身份,也符合葉家的要求。
於是,為了讓梁青竹答應回歸梁家,梁承業使盡手段,軟硬兼施,甚至編造吳凡已經戰死沙場的謊言來讓梁青竹死心。
梁青竹在心灰意冷之下,已經有了必死之心,又為了吳凡父母死後不被挖墳推平,才答應了梁承業的要求。
但現在,她已經明白,這一切都是謊言!
梁承業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是個顧念親情,慈愛友善的長輩。
而是自私自利,謊言欺騙,毫無誠信的小人!
被梁青竹說破自己所做的無恥勾當,梁承業的臉色漲紅,扔想辯解道:
「你,你胡說八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你大伯怎麼會是這種人。」
梁青竹輕聲冷哼,偏過頭看向別處。
她怕自己再看大伯的偽善醜惡的面孔,會忍不住想吐出來。
這些消息,是她在昨天聽吳二向吳凡彙報時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有來源有根據。
再結合吳凡「死而復生」,南灣村村民仍然沒有一個人回到這裡的事實,梁青竹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的大伯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見梁青竹意志堅定,心意已決,梁承業也不再偽裝,放棄了用言語勸梁青竹回去的念頭。
梁承業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樣,臉頰肌肉一收,立即變得冷漠無情。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決意辜負大伯的一片好心,那只有將你綁回去一條路了。」
梁承業不再是一副和善大伯的模樣,以他作為梁家家主的身份,以勢壓人,右手輕輕一揮,向手下的人示意,要講梁青竹強行帶走。
「只要完成與葉天運的婚姻,梁葉梁家聯姻成為定局,到時候你是死是活,隨你選擇。
但在這之前,你的生死行蹤,都必須為了梁家的利益而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