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永遠幸福下去

「你們真的不一起回去么？」在機場，李澤輝看著過來送機的葉慧和李志恆，還有那兩個小寶貝蛋。【風雲閱讀網.】

「不了！」李志恆看看妻兒，笑著道，「我們在這裡，陪陪他們，也算是放個假。」

李澤輝沉默一下，拍拍李志恆的肩膀，「有些事，表面不好，不一定就真的不好。怎麼說，這回你們也算是團圓了！」

話鋒一轉，李澤輝一臉難色，「把你倆放這，回去准免不了一通埋怨！」

白老爺子和李老爺子沒準都得連聲討伐他，怎麼把他們的親親重孫孫丟在這裡。葉慧一笑，舉著團團的手，跟李澤輝道別，「二爺爺你就回去吧，我們要在這裡陪著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

「啊…啊呃…嗯…啊嗚！」團團還真的揮舞著手，笑出兩個小酒窩地說起來。

「嘿，這小子，還真嗯嗯啊啊說起來了！」李澤輝捏了捏團團的臉蛋，小傢伙更是在葉慧的懷裡折騰得起勁，到最後竟然伸手要抱。

看到哥哥在那邊撲騰，李志恆懷裡的圓圓也歡實起來，也開始朝著李澤輝撲騰，小嘴裡還依依呀呀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一時間，李澤輝倒是成了香餑餑。

李澤輝受寵若驚又洋洋得意地逗了兩個小傢伙一會，才把孩子還回去。

「好了，別送了。你們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也好。」

「我知道。小萱，就擺脫您先照看著。她在國外的學校我已經聯繫過了，只等著她畢業就可以過去。」

「嗯。」

送走了李澤輝。兩個人就驅車回去。李志恆在市區買了一座小院子，這段時間，他們都是住在這裡。李志恆說，以前。他們就是住在這一塊。

不同於北京的熱鬧繁華。淳樸的民風是這裡最大的特點。

葉慧往車外看著，不是重點城市，所以相對於北京天津那樣的大城市，這裡還有種鄉城的感覺。不過也正是這種感覺，才更加體現了這裡的淳樸感覺。

「志恆，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你從來都沒跟我說過。」葉慧回頭看李志恆。懷裡的小寶貝已經睡著了，葉慧一手抱一個，左右開弓的感覺，竟然還有心思往外看。

李志恆幫著她把窗戶關起來。才道：「我小時候的事你不是都知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時候！」葉慧有些不高興。

李志恆皺了皺眉，他是不想跟她說的。因為那些記憶里，有一個人的存在。是她勢必會不高興的。他無法抹殺那個人的存在，而女人又都有著那樣的通病，對一些事永遠看不開，既然這樣，那乾脆就不要說。

「我知道你在顧忌誰！可是你跟我說了，我不就都知道了，也不用再嫉妒你有一段人生我完全不知道了！」

李志恆心裡微動，真的會這樣？有些狐疑地看著葉慧。葉慧立馬小狗一樣點頭，表示她說的話是真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一般的小孩子的童年。」

「一般小孩子都有童年。可是大家的童年都是各不相同的！」葉慧撅嘴，想了想，「要不，你就跟我說說你跟爸爸媽媽的事吧！」

「爸爸媽媽，其實那個時候。家裡的日子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好。」

「嗯？」

「爸爸之所以下鄉。是因為爺爺的緣故。政局動蕩的時候，有些人是因為成分不好。有些人則是因為政敵的打壓，爺爺正屬於後者。所以，爸爸在這裡的生活待遇，可想而知。」

「所以，媽媽一定是非常愛爸爸，才會跟他在一起的。」一個女人，如果不是因為真愛，哪裡能心甘情願地跟著他受苦卻仍舊甘之如飴呢？從照片上看來，就知道媽媽家裡應該是個知識分子家庭，想來是不愁嫁的。

「我看媽媽的照片，感覺媽媽的氣質好出眾，媽媽年輕的時候，一定有很多愛慕者吧？！」

「嗯！我聽媽媽說，曾經她可是那十里八村的一朵花，上門求親的人都幾乎踏破了外公家的門檻。」說到媽媽，李志恆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

「那爸爸是怎麼把媽媽那朵花娶回家的？」葉慧對老一輩的愛情故事突然有了興趣，「爸雖然後來身份顯赫，可是在當時，他的身份恐怕還不如當地一個莊戶人家。至少人家可是在當時來說的老實本分人！」

李志恆神色有些尷尬，被逼問地急了，乾脆來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葉慧詫異。

李志恆無奈，「因為他們倆說的不是一個版本！」

媽媽說，當年他們兩個是在紡織廠里相遇的。當時媽媽是當時只上到了初中，就受到時代的影響下來，去了紡織廠當女工。而李澤明從京里下來，本來該是幫著老鄉們種地勞作的。又一次他無意中幫著紡織廠修好了一輛機器。當時那個紡織廠建起來的時間不久，哪裡有那麼多技術工人？於是李澤明便順理成章的進了紡織廠當技術工人。

接下來，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故事了。但是誰近水樓台，誰是月，兩個人卻有不同的解釋。李澤明說，當時是李志恆的媽媽被他的英武俊朗打動，然後含蓄的臉紅到溫婉柔和的眼神，總而言之，是她先拋了橄欖枝，然後他才不要臉的打蛇隨棍上，把李志恆的媽媽鎖定目標，然後攻克一切困難拿下高低！

但是在李志恆媽媽的嘴裡，卻又是另外一個版本。怎麼說十里八鄉一枝花的志恆媽媽那絕對是外表出色的。男人是視覺動物，一來二去，就對志恆媽媽動了心思。李澤明哪裡來的？首都人士，那最溜的就是嘴皮子，最厚的就是臉皮，眼界又寬。這樣那樣的花招層出不窮，於是志恆媽媽便沉淪在他的溫柔攻勢下，不能自拔了。

「這兩個人動不動就拿出來數落一番，我哪裡知道誰的說辭是真的？」

葉慧咯咯笑起來。

「你笑什麼？」

「我是沒想到，原來爸爸媽媽的相處這麼逗趣呢？」

李志恆也笑，「那你以為是什麼樣的？」

葉慧想了想，「該是相敬如賓那種吧。女的溫婉柔和，男的剛毅英武，如膠似漆？不過怎麼也沒想過竟然還會跟你說的那樣逗的。兩個人還會為誰追的誰鬥嘴？真是出乎意料。」

「你怎麼會這麼想？」李志恆詫異，葉慧說的那種相處模式，才是他無法理解會出現在你自己父母身上的。

「因為媽媽的氣質唄！」葉慧一臉理所當然，「媽媽的照片上，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書卷氣。所以，我以為她應該是那種溫言細語的類型，又怎麼會跟爸爸鬥嘴呢？」

「那就對了！」李志恆點點頭，看了葉慧一眼，眼中閃耀著戲謔，「在愛人面前跟在別人面前，永遠都是不一樣的！你不也是這樣？在外人面前，你總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可是到了我面前，立馬就化身小孩子了。總是任性的模樣！」

「誰任性了！」葉慧鼓起臉頰，很是不滿的樣子。

李志恆看著她聳聳肩，你看你現在不就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

葉慧也感覺出來自己的真的像個小孩子一般，臉騰地紅了。立馬正襟危坐看著前方，再不跟他說話。

李志恆笑笑，可不就是孩子脾氣？

過了良久，李志恆低沉的聲音才傳來，「葉子，你總是最了解我的人。即便我不說，你也總是能第一個了解。」

葉慧轉頭看著李志恆的側臉，眼神越發柔和。

「所以，你可以放下了么？爸爸和媽媽，其實是那麼的相愛。」

李志恆的眼眶有些紅，一個轉彎把車子停在路邊，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用力，現出發白的骨節。

「志恆…」

「來唐山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這麼做到底對不對？曾經，他那麼讓媽媽傷心，讓媽媽落淚。媽媽應該，是恨死了他！」

「可是，恨死了他，卻也是因為愛死了他！」葉慧柔聲為他說出下半句話。

「葉子，你說，媽媽會高興嗎？會因為他的回歸而高興嗎？」李志恆看著葉慧，眼裡的紅是那麼刺眼。她知道，這是橫在他心裡的一根刺。他想著讓李澤明達成最後一個心愿，卻也惦記著，這樣的做法，又是不是讓母親不自在。同樣重要的兩個人，他哪個都不想委屈。甚至於，心中與李澤明的些許怨，讓他心中的天平都出現了偏頗。怎麼做，似乎都不對，怎麼選擇，似乎也都會有不恰當的地方。

葉慧傾身過去，親了親他的眉眼。溫柔的嗓音，彷彿拂過的春風，消去他心中最後的挂念。

「志恆，你有沒有看到，墓碑上，爸爸媽媽幸福的笑？他們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的，一直…」

李志恆睜開眼，一把將葉慧攬在懷裡，顫抖的手臂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潮澎湃。

「葉子，我看到了，我現在看到了！」

他們是幸福的！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永遠，延續他們沒有完成的幸福快樂。這一次，再沒有什麼，能夠拆散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