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再讓她不快樂
酒店裡,顧司煊打開房門,從保鏢的手裡接過唐樂的行李,正準備接過孩子,卻發現唐樂警惕的與他保持距離。
唐樂看他的眼神里,早已經沒了曾經那濃濃的深情和愛意,有的只是害怕和抗拒。
甚至,他每走近她身邊一步,她的身體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顧司煊什麼也沒說,轉身去燒開水。
有太多話,說不出口,等開水燒好,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問:「檬檬要喝奶粉嗎?我燒好了開水。
此時,她詫異於顧司煊怎麼會知道小寶貝的名字,不過那個男人想知道的怎麼會查不出來,她沒有回答,抱著孩子去放倒行李箱取奶粉。」
顧司煊捨不得看到她彆扭吃力又不想放開孩子的樣子,便快步過去幫她打開密碼箱,他順手輸入自己的生日:「咔噠」一聲,鎖開了。
那一聲「咔噠」聲,狠狠的敲擊著顧司煊的心房,讓他愣愣的盯著鎖扣好幾秒鐘,呼吸都紊亂了。
他沒有抬頭,手指慢慢的拉開拉鏈,他長長的吸氣吐氣,平復自己的情緒。
那時候年紀小,她捧著第一個帶鎖的日記本,追著他說:「司煊哥哥,我喜歡你,我知道你喜歡長頭髮的女孩子,所以我留長發,我還會穿你喜歡的白裙子,司煊哥哥,我這樣的女朋友會讓你很放心的,你看,我所有的密碼都是你的生日,我在你面前沒有秘密哦。」
那時候她16歲,笑靨如花,幻想著有天穿上潔白的婚紗做他的新娘,後來,因為唐舒兒的橫插一腳,他對她的感情一點點消失,直到極度厭煩。
這麼久了,她和他隔著滄海桑田,卻還是用他的生日做密碼。
也許有些印記早已習以為常,深入骨子裡,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抹掉的。
唐樂一直抱著檬檬,整個人帶著母性的光芒,三四月太陽揉碎的光都印在她的瞳仁里,她給孩子喂牛奶,給她講故事,哼著不成調的歌哄她睡覺,顧司煊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坐在一邊陪著她,有種歲月靜好的舒適感。
他也不敢亂說什麼,怕自己一句話觸碰到她的敏感點,他捨不得她再像那日在街頭那般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也捨不得強行帶她回顧家,都要慢慢來。
她用三年等他的回心轉意,他也可以用更久的時間等她重新愛上自己。
唐樂坐在房間的飄窗上,折騰了一天,她很累。
顧司煊開了不止一個房間,但卻遲遲沒有走的意思。
他一步步的,靠近,不顧唐樂的掙扎和抗拒,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他的手臂,因為用力和激動,甚至在微微發抖。
「你幹什麼,不會時隔三年,還要羞辱我吧?放開!放開!」唐樂極力掙扎著,掙脫著,男人的懷抱過於炙熱,讓她不安極了。
「不放,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顧司煊喃喃自語,寬大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頭髮。
他曾經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她了,可現在把這個讓他思念成魔的女人抱在懷裡,他終於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那是一種,擁抱著全世界的充實感。
「閉嘴,說這些肉麻情話噁心我,有意思?是不是要證明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能力有多強,還能征服前妻陪你過夜?可是,顧大總裁,如果傳出去,對你、對你家夫人,怕是都不太好聽吧?」
唐樂聽到顧司煊那深情告白,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不是傻子,也不健忘,在她被醫生搶救了那麼久,九死一生從死亡線奪回一條命的那一天,容城正在舉辦他和唐舒兒的婚禮,消息散播的鋪天蓋地,讓她不想知道都難。
他們的婚禮,盛大到全國聚焦,和她那場慘淡的不忍回想的婚禮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時的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聽著這個消息,眼淚從眼角流到耳際。
那種世界一片混沌的感覺,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也讓她心臟劇烈的疼痛著,她深吸幾口氣,想把翻江倒海的悲傷情緒壓制下去。
她早就不愛他了,所以沒有必要為了他們以前的那些事而生氣難過。
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只是她生命里一個步履匆匆的過客。
她離開他重新生活,就是跨過一道坎,現在,完全沒有必要去回顧當初是怎麼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