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根深種

自從處理好江雲欣事情以後，厲慕寒除了工作之外，最常問得一件事就是，「江凌川，查到線索了么？」

江凌川一愣，然後才說：「少主，我已經調動了所有的人脈，甚至是國外的勢力去調查少夫人的線索，可是結果.......」

他垂下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厲慕寒煩躁的扯了扯衣領，也許是最近睡眠質量越來越差的原因，他的脾氣近些天來也不怎麼好。

他現在又想抽支煙，然後重新低頭看了看文件，語氣清淡，「那就繼續查。」

江凌川的眉頭緊皺，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說少主！每個人都知道少夫人已經在監獄里被其他犯人故意傷害身亡了，不管原因如何，她確實真真正正得已經死了！

「少主，少夫人已經.......」

江凌川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厲慕寒兇狠的目光已經掃在了他的身上，他薄唇緊抿，怒火澎湃，「我說，繼續查。」

江凌川不敢再說一個字，他點點頭，「是，少主！」

等他關上門，厲慕寒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是的，每個人都說江語薇死了，可是他知道她的，她那麼堅強，她那麼勇敢，她被他冷漠對待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自殺。她怎麼只是被關在監獄兩天，就消香玉隕了呢？

她一定是在生他的氣，所以現在一直躲著他，不願意見他。

對，一定是這樣。

心底壓抑的情緒無論怎麼樣都發泄不出來，厲慕寒還想抽煙，可是連續抽了一包煙之後，那股煩躁的情緒不減反增。

太難受了。

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一堆一堆的文件放在了厲慕寒的面前，他最近處理的更為迅速。開起會議來，每句輕描淡的話中卻帶著濃濃的火藥味，讓在座的所有高層生怕出了一丁點差錯。

這樣高強壓工作了三個多月後，江凌川終於沉不下氣，「少主!就算你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所有人！少夫人也不會回來的！你能不能清醒點，她已經死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

他終於將這句吼了出來，也不管厲慕寒最後會不會生氣！

江凌川緊緊盯著面色微白的厲慕寒，這段時間以來，他的日常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每天最多睡上三四個小時，最誇張的是他連續熬了五天，再加上三餐不正，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他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

厲慕寒頓了頓，他將目光緩緩移向他，那雙泛紅的眸子迅速閃過一絲陰冷的幽光。

江凌川忍無可忍，「少主，少夫人真的死了。你若是真的想她的話，去她的墳墓前祭拜一下她吧，我聽王管家說了，少夫人最喜歡藍色妖姬，你不如去花店買一束送給她，她那麼喜歡你，收到你送的花，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厲慕寒已然走到他的跟前，握緊拳頭，準備朝江凌川的腹部狠狠捶上一拳。

江凌川閉上眼睛，準備受他這一拳！

當決定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決定接受懲罰！但若是可以讓少主清醒過來，他就算受上十拳都不成問題。

厲慕寒冷冷得盯著他的側臉，語氣縹緲得就像是一陣將要消散的煙霧，「胡說八道。」

他不可以打江凌川。

打了他不就變相的證明他說得是真的么？

「你們所有人都不了解她。」

厲慕寒丟下這一句話，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這下，江凌川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得能做得，他通通都做了遍！可少主就是不肯接受少夫人死亡的事實！

他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覺得少主會瘋！

江凌川最後無奈地說了句，「少主根本就是情根已種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