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兮兮

文艾知道這一關她是躲不過了，只能隨機應變了。從被子里悄悄鑽出頭來，一臉驚恐的看著黑衣。

白衣整理了一下衣服，瞪了黑衣一眼，但是也沒有再靠近文艾，活人的身體太虛弱，抵不住他們身上的陰寒之氣。

「你們...是誰？」

「我們是黑白無常。」白衣開朗的聲音和他的話格格不入，就好像在說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

文艾又向床角挪了一下身體，顫抖的聲音說道：「難道我快死了嗎？為什麼會看到你們......」

文艾一路上早就想好，這世上除了她之外再無第二人知道她就是那個躲了天劫的火狐，反正田小五的魂已經消散，死無對證，一直裝傻。

「你壽命長著呢。」白衣說道。「我們是有事要問你，你別怕。」

「什麼事？」

「你除了看到我們之外，還看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

「比如一隻長了九條尾巴的紅毛狐狸。」黑衣接著說。

文艾剛想說沒見過，字還未出口，心裡忽然有了別的主意：「紅毛狐狸？哦，見過，前幾日我和家裡人吵架，去了不遠處的山谷，我還記得那日打了好大的雷，我被雷聲震昏，醒后見過一隻遍體紅色的狐狸，她似乎想要搶奪我的身體。」

「然後呢？」黑衣語氣明顯氣促起來。

「沒有然後，沒一會我就恢復了意識，然後就見她一瘸一拐的跳進了河裡，之後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文艾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著兩個人的表情。「我一直以為那是我做的一個夢，原來都是真的。」

黑衣和白衣相視一眼，突然發覺事情變得更亂了。

「她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火狐，有妖力的那種？」文艾故意問道。

黑衣皺著眉看著文艾，語氣不由變得冰冷說道：「別瞎問，今日之事，我不希望第二個人知道。」

文艾連忙點頭：「不會說，說了也沒人會信。」

「什麼沒人會信？」

文艾發現田方偉就像個神出鬼沒的老鼠一樣。

抬頭看了一眼，黑衣白衣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文艾終於鬆了口氣，掀開被子下了床。

「你快說，什麼沒人信？」田方偉走了進來，四下看了看，繼續說道：「而且，你在和誰說話？」

文艾面露冷笑：「最近很奇怪，我總覺得腦子裡總有人跟我說要殺了那些對我不好的人，我不知該不該聽......」

聽此，田方偉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抿著唇看著文艾，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競有些陌生，好像換了個靈魂一般。

「你...你瞎說什麼呢，大白天的別嚇人.....」

文艾走到田方偉面前，面帶微笑的看著他：「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以後若再想出什麼餿主意要我當眾出醜，那我也不會客氣的，我的好哥哥。」

田方偉緊抿著唇，嘴邊：「劉海明要約你出去」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來，支支吾吾的聽著文艾難受。

「你還想說什麼？」文艾眉頭緊皺。

「劉海明，他說有急事找你，就在屋外。」想了半天，田方偉還是說了出來。

文艾挑了挑眉，也罷，事情總要一件一件的解決。

「帶路。」

聽此，田方偉笑的開心，他就說嘛，不管他這個傻妹變得多奇怪，骨子裡對劉海明那股傻勁都還在，這下子又有熱鬧看了。

「你們倆聊，我幫你們把風。」把文艾帶到了劉海明面前，田方偉就跑到門口，雖說是把風，實則視線一直停留在這兩個人身上。

劉海明看著文艾遲遲不講話，他其實有些後悔來見田小五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個傻子，就算變漂亮了也掩蓋不了她那一身傻氣......

「劉海明。」文艾雙手抱臂，目光毫無收斂的上下打量著他，樣貌平平，皮膚黝黑，身材瘦弱，也不知道這個田小五什麼審美。「既然你一直不說話，那我先說了，往日我做過許多丟人的舉動，往後不會了，自今日起你我就當陌生人即可，你也不必再擔心我會給你帶來困擾，就這樣，今後不會再見。」

在田小五的回憶里，劉海明從未傷害過她，因此並不在自己要報復的人的行列。

「等...等一下。」劉海明小跑攔住了文艾的去路，不知為何，聽到田小五說兩人今後要當陌生人，他內心競有些不舍。「其實，我並沒覺得你對我帶來什麼困擾，因此今後也不必......」劉海明耳根紅透，接下來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待在門口的田方偉聽著兩個人的對話，驚的嘴巴大張。

文艾冷笑一聲：「劉海明，我放過你，你最好識相離開，別惹我不高興，後果你難以承擔。」

劉海明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聽到身後田方偉喊了聲「爹！您這麼早就回來了？」

文艾繞過劉海明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這三天相安無事的度過，到讓文艾覺得有些像暴風雨前夕的寂靜。

這一天，文艾還在睡夢中，突然聽到敲門聲。

文艾沒有理會，翻了個身繼續睡，然門外的人似乎很有耐性，頗有節奏的繼續敲著。

「誰？」無奈，文艾只能裹著衣服從床上坐起，向外面看了看，天還未亮。

「是我，穿好衣服，我在門口等你。」

田羅山？這麼早是要幹嘛？

「什麼事不能天亮再說？」文艾雖然這麼說，但是已經開始收拾了。

田羅山有些不耐煩，說道：「讓你收拾就收拾，別磨蹭！」

文艾不作聲，一邊收拾一邊在腦子裡尋找田小五的記憶，竟然真的找到了幾段與之相關聯的記憶。

一共兩次，也是天沒亮就被田羅山喊醒，因為這傻丫頭太困，一路馬車顛簸，很快又沉沉睡去，再醒來，竟然已經回了家。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一片空白。

打開門，看到田羅山身上穿著平日捨不得穿的綾羅綢緞，頭髮也做了細心的打理，看那樣子似乎要去見什麼重要的人一樣。

出發之前，孟翠也起床了，難得細心的給文艾梳妝打扮，在要給她上妝的時候被文艾拒絕了，孟翠的審美，真讓人不敢恭維，她可不想畫成一幅鬼樣子大半夜的去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