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義兄
卻說司徒雲夢被狐衛尉用虛神軟筋散迷倒,被熊典客連夜帶到了一處遠離火雲宮的地方,因為所中的迷香程度不深,約摸一兩個時辰后,她便漸漸清醒了過來。
「唔……」雲夢緩緩睜開玉眸,發現自己側卧在一張石床上,四周一片漆黑,她卻能感到自己櫻桃小口被一團棉布塞著,雙手被一條絲絹捆著反剪在到后,白皙的腳腕兒也被緞帶牢牢捆在一起。雲夢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她昏迷前還在清寧宮,如今卻到了這陌生的地方,怎不叫人心慌?
「唔!唔!唔~!」雲夢拚命聳著柔肩、動著手腕,卻解不開玉臂上的繩結;攏著秀腿、蹭著腳踝,卻掙不脫腳腕處的束縛。她蹙著柳眉心道:「對了,燕兒呢?燕兒沒事吧?」雲夢想著想著,愈加心急,在床上扭著纖細的柳腰,挪了許久,終於碰到了一堵牆,她便倚著這牆讓身子勉強坐了起來。
這時,一道明亮的光線從黑暗之中延展開來,那是一道被打開的門,門外的燈火稍稍照亮了這片地方,雲夢此時方知自己被關在了一個昏暗狹小的房間里,而那門前則漸漸現出一個紅色狐狸的瘦小身影。
「你醒了,公主?」狐衛尉緩緩走進門來,點亮了這個房間的油燈,把門合上,這才來到雲夢身邊,又把這個嬌美的妙人兒上下打量了一番,驚嘆地道:「嘖嘖嘖,就算把整個裡蜀山找個遍,也找不出你這麼個絕色的人來,那些個女狐妖變成的美女,在公主你的面前連三流都算不上呢~!」
「唔!」雲夢隱隱覺得不妙,把身子往後挪著,蹙著柳月眉,迷人的玉眸裡帶著几絲驚恐。
「哦喲喲~!我說仙女啊,你就別掙扎了,我對你用了這種專門壓制仙術的虛神軟筋散,現在你用不出一絲仙術,只能任我處置。」狐衛尉淫邪地笑道:「這整個裡蜀山陽盛陰衰,我這一身的烈火正不知泄向何處呢,嘿嘿。」
雲夢根本不想聽狐衛尉講這些廢話,她閉上玉眸想調用自己的風靈氣,結果正如狐衛尉所言,精神有些恍惚,故而使不出任何仙法。雲夢這才害怕起來,睜大了驚慌的流波玉眸,死命地把身子往後挪,而那狐衛尉則一步步逼近過來。
「唔!唔~!」雲夢搖著頭,柳眉里含著憂愁,玉眸里泛著驚悸的水霧,她心道:「不行!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沒被人沾過,如今便要落在這狐妖手裡嗎?」
但現實是殘酷的,雲夢沒法決定自己的命運,要咬舌吧,嘴被棉布堵上了,要逃跑吧,身子本來就嬌柔的她又中了迷香,此刻更是渾身酥軟無力了。
狐衛尉走上前來,只把雙手探向雲夢那誘人的玉峰處,淫笑道:「也不知道你這樣的天仙享用起來是什麼感覺,今日倒想試一試。」
狐衛尉正當慾念上揚之際,卻聽身後開門聲響起,他聞聲回頭一看,卻見熊典客已肅然站在了門前。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公主是拿來脅迫焚天的,不是供你這粗鄙之人洩慾的。」熊典客訓斥狐衛尉罷,走到司徒雲夢面前,略帶恭敬地道:「雲夢公主,得罪了,我聽聞你是個大善人,但你義兄一心要攻佔人間,我是反對派之一,不能明著和他相爭,只能出此下策,等他斷了那些痴狂的念想,我再將你送還,絕不動你一根毫毛。」
雲夢也是反對焚天攻佔人間的,好歹和這熊妖的立場有些類似,因而她也稍稍安靜了些,不時打量著這對把她綁來的妖精,眼神里既有不安也有溫和。
「衛尉,早做準備,這次的事情關乎無數妖族同胞的性命,不能出差錯。」熊典客說著,又出了門去。
狐衛尉望了一眼熊典客的身影,目光裡帶著一些鄙夷,他又回望了一眼嬌翠欲滴的司徒雲夢,很是不舍地轉過頭去,掩上門來。
「他們……要用我來威脅我大哥嗎?」雲夢在昏暗中低頭沉思道:「雖然我也反對大哥征戰,可這樣對我大哥……」
雲夢想著想著,卻也做不了什麼,身體柔軟、精神恍惚的她倚著牆,心裡想著兩個男人……
清寧宮。
天快亮的時候,薛燕才從床上坐起身來,扶了扶額頭,皺著眉頭道:「好厲害的虛神軟筋散啊……」薛燕望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還在宮裡,但云夢卻已不在身邊。
「雲夢?雲夢!」薛燕喚了兩聲,回想昨晚的那兩個黑衣人,忽而睜大了靈動的美眸,一拍床沿,急道:「糟啦!雲夢一定是被他們抓走了!都怪我太大意了,只顧著防那老妖怪,沒想到這宮裡還有另外一伙人!」薛燕說罷,又心道:「對了,這夥人行事如此詭秘,又不是焚天的人,我一個人不一定斗得過,此事一定要早點告訴焚天,以他的個性,斷然不會置之不理。」
薛燕很細緻地分析了其中的關係,便下定了決心,這才發現桌上放了封信,她毫不猶豫就拆開信里,卻見裡面寫道:「焚天,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你義妹雲夢公主已經在我們手裡了,如果你不想她有事的話,儘早趕到天暗城區的碧落山莊,我們在那裡有要事與你商議,記住,只你一個人來,否則你明白後果。」
「碧落山莊?什麼地方?」薛燕正思索著,卻聽門外傳來了一陣雄渾威嚴的男聲,道:「賢妹,起來了嗎?大哥今日帶你去一處好地方,如何?」
薛燕知道是焚天來了,心想自己對這裡的環境不熟,能力有限,此時只能靠他了,便明眸一轉,拿著書信、神色慌張地趕緊跑出門去,見到正雙手負於身後的妖主焚天,急忙道:「焚天陛下~!不好了!昨夜有一夥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闖進來,用虛神軟筋散把我們迷倒,還把您的義妹綁走了!」
焚天本是心情愉悅,聽聞薛燕此言,忽而臉色大變,問道:「什麼?」
薛燕見狀,便把手裡的書信給焚天看,焚天拿在手裡看著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越收越攏,手越來越抖,他氣得胸口一陣堵悶,怒聲道:「大膽!竟敢……竟敢將寡人的義妹……!若讓寡人知道是誰這麼放肆,定然將他千、刀、萬、剮!」焚天說著,熾熱的雙眸里盛含殺機,心中更是想道:「我自與司徒義妹結義,便把她當親生妹妹、異姓兄弟,如今她被綁走,我這做大哥的焉能坐視不理?」
焚天沒有半點猶豫,凝聚渾體火靈氣,往身後處赤袖一揮,怒道:「妖道正統,龍喚之術!」
但聽「呼」地一聲,紅光閃過,白羊丞相、黑虎太尉、御史大夫被傳召過來,紛紛一臉愕然地立於焚天身後。
「三公聽令!」焚天一拂赤袖威然道。
白羊丞相拄著拐杖,黑虎太尉握著腰間寶劍劍柄,鸚鵡御史大夫落在黑虎肩頭,三人異口同聲道:「臣等在!」
焚天強壓心頭的怒火,對三公道:「雲夢公主被歹人綁走,現人在天暗城區的碧落山莊里。丞相,你速速擬定計策!黑虎,你迅速帶兵包圍山莊!御史大夫,你派鳥衛到空中監視察看!寡人的義妹若有什麼閃失,誅你們九族!」
「陛下息怒,老臣自輔政以來,從未見過陛下如此生氣啊!」白羊丞相用袖抹了抹額上的汗,道:「唯今之計,還是要封鎖那個山莊,決不能放走了綁架公主的歹人。但老臣想,雖然清寧宮未設侍衛,但這伙歹人竟能在一夜之間擄走公主並帶出守衛森嚴的皇宮,他們當中定然有為官或者做衛兵的。」
「言之有理。」焚天面色沉重地道。
薛燕見狀,便趕緊向焚天道:「陛下,我家主人被綁時,我曾見過那些歹人的特徵,他們都身穿黑衣,其中一個身材魁梧,還有一個身材瘦小、聲音尖細,背後還有條好像狐狸的尾巴。」
「狐衛尉?」黑虎太尉面色一沉,道:「聽侍衛說,昨夜他把北門的人莫名其妙地都調到南門去了,果然是他?」
御史大夫見焚天面色鐵青,便勸慰道:「主上勿慮,狐衛尉那些個亂臣賊子,定是昨日見您收了義妹,便起歹心要挾朝廷,但他們既要利用雲夢公主,公主應當暫時無事。」
焚天點了點頭,稍稍舒展了劍眉,對三公道:「事不宜遲,速速行動!」
「遵命!」白羊丞相化作一道水影,黑虎太尉變作一道閃影,御史大夫捲起一陣旋風,三者紛紛退去。
「賢妹,別擔心,大哥馬上就來救你!」焚天說著,也化作一團火焰之影「唰」地一聲沖向天空,向著赤炎城裡最為偏遠的天暗城區飛去。
「喂!」薛燕本來還想叫住這些人,但三公退得快,焚天飛得更快,她一個都叫不住,雖然心裡也很擔心雲夢的安危,她卻又想道:「焚天這老妖怪對雲夢倒是挺重情義的,有他帶著妖力高深的三公救人,雲夢應該不會有事了,我還是想想如何把呆瓜救出來吧。」
於是,薛燕便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再說焚天救義妹心切,帶著三公和眾多妖兵鳥衛,把碧落山莊圍了個水泄不通、蚊蠅不過,焚天親自一人進去,卻不見有人,只見一處壁上寫道:「焚天,我們猜到你必不會妥協,現在改地方了,到天勇城區的鐵刀廟裡見面,你若再帶兵過來,我們又換地方,每換一次便在公主嬌貴的身子上留個印記,看誰耗得起。」
「豈、有、此、理!」焚天一揮赤袖,對著壁上發出一道爆炎,砰然將那牆炸破,他收回袖來,這時,三公聞聲跟了進來,見只有焚天一人站在那裡,便問:「主上,公主呢?」
焚天被狐衛尉耍弄,胸口憤怒難消,他緩了緩氣,便一抬右手,對三公道:「寡人親自去救義妹,你等不要跟來。」
「不妥啊。」白羊丞相勸道:「主上,您乃一國之君、一界之主,隻身去救公主,恐遭危難啊!」
「不必多言,寡人的義妹生性溫善柔弱,怎受得那幫賊人欺辱?」焚天說著,走出山莊,對跟來的三公一拂赤袖,怒道:「誰再跟來,殺無赦!」
白羊丞相、黑虎太尉、御史大夫聞言,皆不敢妄動,只能帶著眾妖兵擔憂地看著焚天化作火焰之影飛向天際。
焚天回想他與司徒雲夢的點點情意,那金蘭之情、結拜之誓,豈能有假?縱然大業為重,可他亦不想置他義妹的性命於不顧。
「賢妹勿慮,大哥馬上就來救你!」焚天堅定地想著,熱風吹動他的赤袍和紅髮,他熾熱的雙眸綻放著情義的光芒。
焚天有著高深莫測的火靈力,御火飛行的速度也極快,沒過多久工夫他便到了天勇城區的鐵刀廟,進到廟裡,卻見廟中徒有一隻棕色皮毛的熊妖,那熊妖正立於鐵刀犬王的神像前,背對著焚天。
「熊典客?」焚天沉聲道。
「主上還認得老臣。」熊典客轉過身來,面色凝重地道:「那主上可認得老臣身後的鐵刀犬王?」
「一代名將,如何不認得?」焚天威嚴地道:「在寡人未做這裡蜀山的妖主前,鐵刀犬王的名號便響徹眾多妖界,他行俠仗義,為妖族拋頭顱、灑熱血,寡人亦是深受其影響。」
「可他也說,妖族當以保家衛國為榮、以侵略他族為恥,不知主上可曾記否?」熊典客生氣地道:「六界平等,天道使然。你帶著這麼多的妖民逆天而為,到時血流成河、屍堆如山,你又能對得起這些愛戴你的臣民嗎!」
「此一時,彼一時。」焚天亦是面帶憤怒地道:「如今人類肆意欺辱我妖族子民,仙派修道之士更是不擇手段地殺我同胞以謀私利,寡人這麼做,無非是要揚我妖族之威,好叫後世日子過得更好!」說著,焚天用熾熱的鳳眸望向熊典客,道:「熊典客,你總是危言聳聽、蠱惑人心,寡人念你是三朝元老,才沒有把你貶為庶民、打入大牢,想不到你竟這般記恨寡人,竟敢拿公主要挾於我!」
「你雖沒把我關入大牢,卻把典客這種毫無用處的官職封給我,與貶為庶民有什麼兩樣?」熊典客憤懣地道:「典客是做什麼的?是專管外族事務的!如今里蜀山被封,你又一心與蜀山、與人間決裂,這典客一職不形同虛設嗎!」
焚天不想與熊典客再爭辯,只沉著臉道:「寡人現在不和你談這些,雲夢公主呢?被你們帶到哪裡去了?」
「我就知道你聽不進勸,便只好用這種非常的手段阻止你。」說著,熊典客便沖鐵刀犬王的神像后喊道:「狐衛尉,把公主帶出來吧。」
言畢,「吱呀」聲響起,紅狐狸推了一張座椅從神像后出來,雖然他個子小,但力氣倒也挺大,焚天定睛一看,卻見他義妹司徒雲夢正被綁在那張座椅上,因為中了虛神軟筋散,這姑娘神志還有些模糊不清,小嘴裡塞著棉布,額上冒著香汗、青絲凌亂。
「唔……唔!」雲夢在模模糊糊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大哥,玉眸里放出一陣明光,卻又漸漸變得緊張,她扭了扭細軟的腰肢,蹙著柳眉,無論如何也離不開那座椅,只是花容失色、眸中泛淚。
「賢妹!」焚天略顯焦急地要靠近雲夢,這時,狐衛尉卻掏出一把匕首,抵在雲夢的玉頸上,嘿嘿一笑道:「哦喲喲~!我親愛的主上誒~!你想這麼簡單就把這嬌美的公主殿下救了嗎?」
「想要挾寡人嗎!」焚天鳳眸圓睜,赤袖一揮,怒聲道:「你們抓了寡人的義妹,便是與整個裡蜀山為敵!快把她放了,若是她少一根汗毛,寡人便要滅了你滿門!」
「哎呦呦,我好怕哦~!」狐衛尉奸笑著,把手裡鋒利的匕首稍稍用了點力,雲夢白皙似玉的脖子上便湧出一陣艷紅的血來。
「唔……!」雲夢蹙著眉頭、閉著玉眸,卻只能忍受這份痛苦,更不想她義兄擔心。
「你!」焚天怒不可遏,把熾熱發光的雙眸盯著狐衛尉的那把匕首,集中靈力想熔化掉它。
「哎呀,你想熔掉這把匕首啊?」狐衛尉見狀,一手繼續用匕首抵著雲夢的頸部,另一手托起她尖俏的下巴,將她落滿淚花的玉面對著焚天一抬,道:「你熔啊!你熔吧!看看,多美的公主啊,匕首熔成鐵水掉到她身上,你猜會被燙成什麼模樣?」
焚天怎敢讓義妹受苦?他趕緊收回目光,胸口一陣堵悶,火氣衝天卻又發作不得,只能瞪著鳳眸妥協道:「說吧,你想怎樣?」
熊典客見焚天妥協,不禁鬆了口氣,道:「我們想你放棄……」
話還沒說完,狐衛尉卻一臉奸詐地搶著對焚天道:「你不是和這仙女結拜了嗎?我聽說結拜之人甘受兩肋插刀,不知道主上您有沒有這個膽氣,當著你義妹的面在胸口插兩刀看看?」
熊典客聞言,忙道:「衛尉,不對啊,我們此番目的只是逼焚天放棄攻打人間的計劃,你怎麼又節外生枝?」
狐衛尉挾持著雲夢,望向焚天,把目光瞟了一下身旁的熊典客,不耐煩地道:「熊典客,你也太蠢了吧?既然焚天這麼心疼他義妹,我們就該把事做得更絕點,甚至,我們可以一起殺了這昏君,我倆瓜分里蜀山!」
「那可不行!焚天終究為我們做過不少好事,雖然攻打人間的行為很愚昧,但他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你怎麼……唔……!」熊典客說著,突然感覺胸腹絞痛、腫脹,他痛得跪下身來、捂著胸口驚道:「怎、怎麼,我身體……?」
「嘿哈哈哈!那是我趁你吃飯時給你下的金蠶蠱!」狐衛尉仰頭奸笑道:「你這頭笨熊,你以為我拉你同夥,真是為了什麼妖族大義啊?我就是想推翻焚天下台,自掌里蜀山!本來我是沒機會下手的,誰想焚天這白痴竟無緣無故收了個義妹,還這麼疼她,這不正給我一個絕佳的機會嗎?」
雲夢聞言,才知是自己害了大哥,不禁閉上玉眸、蹙著月眉,悔痛地搖了搖頭,焚天見義妹那般表情,心裡更是想保她的平安。
「你這傢伙,連我也利用!可恥!」熊典客說著,拚命爬起身來想找狐衛尉算賬,但全身一陣劇痛,七竅漸漸溢出血來,他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凄慘不堪地叫著並打著滾!
「你屢次壞我好事,反正事情已到了這個份上,也用不著你了,你安心去死吧!嘿哈哈哈!」狐衛尉笑著笑著,那熊典客卻已然七竅流血、氣絕而亡,死時,他的口中和鼻子里湧出數百條金色的蟲子,令人只覺毛骨悚然。
「唔!唔!」雲夢不忍看到熊典客死時的慘狀,緊緊地閉著美眸,把頭偏過去,淚水灑在她的衣襟和菱巾上。
「你看看,多慘啊!」狐衛尉望著焚天,踢了一腳身旁死去的熊典客,甩了甩紅色的狐狸尾巴,他用去撫摸雲夢嬌嫩的臉蛋,陰險地道:「哦喲喲~!我們這位公主似乎很害怕啊!」說著,他又看向焚天,做出一副乞求之狀,怪聲怪氣地道:「大哥,求你,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嘿哈哈哈!」
焚天生怕這隻賤狐狸會對雲夢做出殘忍的事,便威然道:「狐衛尉,廢話少說,你讓我兩肋插刀,那刀呢?」
狐衛尉繼續用匕首抵著雲夢,同時用另一隻從腰間翻出一柄小刀,甩給焚天。
焚天接住,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抓著那小刀,面色凝重地問道:「兩肋插刀,你便能放人嗎?」
「等等!」狐衛尉一手指著焚天,尖聲道:「你別把那隻手藏到身後,難道你想趁我不注意用爆炎打我?我警告你,這樣很容易傷到你義妹的,明白?」
焚天強忍心頭的怒火,雙手都放了下來,右手持著小刀,睜著熾熱的鳳眸道:「寡人只是問你,兩肋插刀,能不能救她?」
「當然。」狐衛尉道:「主上,我知道你的厲害,你若是不兩肋插刀,我又怎麼放心呢?我要是不放心,就會很緊張,我一緊張這匕首就很容易傷到人。」說著,他故作有些害怕地把那鋒利的匕首在雲夢的玉頸上抖著,驚叫道:「哎呀!我手抖了,別!別給公主的脖子放血啊,她是多好的人啊!別害她啊!」
金蘭之情豈容假?結義之心愿為真!
焚天心裡不知道多氣,可他一想起自己義妹的安危,再沒有猶豫,握著那小刀直往自己右邊的胸膛插去,小刀入肺,焚天咳了一聲,嘴角湧出一絲鮮血。
「唔!唔~~~!」雲夢大大地睜著玉眸,她沒想到焚天竟然真的願為她兩肋插刀,這妖主雖野心勃勃,卻比人間那紀雲之流勝過千倍萬倍。雲夢不忍看焚天為她流血受傷的樣子,只是痛苦地閉著玉眸、鎖著愁眉,動情地哭泣,淚如雨下。
狐衛尉見狀,卻冷冷地道:「主上,別忙著痛吧,還有一刀呢,趕緊扎完。」
焚天聽著雲夢的哭聲,更是沒有猶豫,拔出右胸上的小刀,血花飛散,他暗暗咬牙,又把小刀狠狠捅到左邊的胸膛。
「唔~!唔~~!嗚嗚嗚~!」雲夢使勁地在座椅上掙扎著,她想給大哥治傷啊,可水靈術卻使不出來,她只能梨花帶雨地哭著,哭得那麼激烈、那麼感動、那麼深刻!
「咳咳!」焚天咳出血來,忍著劇痛,卻沒有倒下,而是直挺挺地立在他義妹和狐衛尉的面前,有些氣喘地道:「呼呼,現在可以放了寡人的義妹嗎?」
「主上,你怕是聽不懂話吧?」狐衛尉笑道:「你以為隨便胡亂在胸口捅兩刀就完事了嗎?我是叫你死啊!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繼承你身上那強大的火靈力,才能一統里蜀山,明白嗎?」
焚天睜著熾熱而帶些遲疑的鳳眸,想了一想,便又把胸口的小刀復拔了出來,鮮紅的血蓮灑滿了他赤色的衣襟,他痛得緊鎖劍眉、熱汗直流,險些站不穩身子,隔了一會兒他才緊握那小刀、狠下心來,直往心口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