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見紅
溫婉早就料到了,手已經伸出去扶住了錢蕪,見錢蕪破天荒地臉紅了,她忍著沒笑,示意夏揚到樓下跟穆老爺子說明情況,免得老爺子真以為池北轍和錢蕪沒戲了,到時候太過傷心嚇到了錢蕪。
溫婉把錢蕪扶進洗手間,趁著她洗漱換衣服的時間,她返回卧室,打開窗戶散氣,也親手收拾了床鋪。
她在紫色的床單上看到了一抹暗紅,突然想起多年前下著暴雨的那個夜晚里,穆郁修在盛家的倉庫里要了她的第一次。
那個時候她被下藥意識不清,看了穆郁修製作的那個視頻,才知道她的處子之血沾在了少年雪白的襯衣上。
後來她昏迷了,少年說了一句「等我!」,視頻戛然而止,此刻初夏的天氣,院子里的花香順著夜風吹了進來,溫婉佇立在微風裡,香氣宜人,突然很想知道昏迷后穆郁修開著車在大雨中為她買葯的場景,以及他跪在深雪裡請求盛世昌救她的那一夜……等等,她不在的七年裡,她想通過視頻知道那個少年都經歷了什麼。
或許她應該拿出新的設計作品來了。
溫婉的眼眶有些濕,聽到從背後傳來的動靜,她趕緊把乾淨的床單換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錢蕪,溫婉笑了,「下樓吃飯吧,這裡我來收拾就可以了。」
「好,謝謝。」錢蕪紅著臉,在她和池北轍的肌膚相親后,她彷彿突然被賦予了靈魂,變得鮮活立體起來。
終究還是只有二十歲啊,平常再如何故作老成,在男女之事上還是會害羞閃躲,溫婉從心裡接納了錢蕪,但願錢蕪和池北轍能終成眷屬,錢蕪會被池北轍疼愛憐惜。
這天晚上快十一點了穆郁修才回來,溫婉一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原本已經困得睡著了,聽到開門的動靜猛地驚醒。
「學長。」男人已經來到了面前,輕手輕腳的,正打算抱她上床,她歡喜地笑著圈住穆郁修的脖子,聞到男人身上的酒氣,溫婉擔憂地問:「你陪池大哥喝酒了?他怎麼樣了?」
「難道你不應該先關心我的身體嗎?」穆郁修把溫婉放到床上,抬手颳了刮溫婉的鼻子,「我一喝酒就胃疼,而且晚飯也沒吃,跟著阿轍看了三舅后,我就陪著他喝酒了。」
「光喝酒不吃東西嗎?」溫婉問著,立即掀開被子下床,「你先去洗澡,我去廚房給你做吃的。」
「讓傭人做就可以了。」穆郁修攥住溫婉的手腕,手下微一用力,緊接著女人就跌入了他的胸膛,他從背後攬著溫婉,下巴壓在溫婉的肩膀上,「晚上回家我就想抱抱你。」
溫婉笑了,後背貼著男人寬厚的胸膛,整個人陷入他的懷抱,在靜謐的夜晚里聞著他身上的酒氣,溫婉覺得非常安心,「池大哥還好吧?」
「不太好,他受了很大的打擊,一直以為錢蕪對他有情,至少有點喜歡他。」穆郁修閉眼假寐,因喝了酒,聲音更顯低沉磁性了,灼熱的氣息全都噴洒在溫婉的耳垂處,「跟錢蕪歡愉了一場后才知道錢蕪的想法,錢蕪還是小孩子,哪懂得愛情。」
溫婉抓住穆郁修的大手,一點點與他十指相扣,欣賞著他修長漂亮的手指,心想著什麼時候這男人用這雙手再彈一次鋼琴給她,聽穆郁修這麼說,她很不贊成,「懂不懂感情跟年齡大小沒關係,你看陶韜和囡囡,他們的情商就很高,到時候在戀愛上應該不會走彎路,還有我啊,十六歲就對你一見鍾情了,還跟你表白呢。」
穆郁修:「……」
「這麼猝不及防的情話真讓我驚喜,是啊,你不過十七歲就被我奪去了第一次,偷嘗禁果也確實早了。」穆郁修也笑了,眉眼在燈光的映照下溫柔至極,「其實說到底是錢蕪的母親把她管教得太嚴了,從小到大就要求她做一個名媛淑女,上著女子學校,身邊接觸得也全都是女性,甚至不允許她跟異性說一句話,多看異性一眼,她讓錢蕪恪守著禮節,特別封建保守。」
「現在還有這麼養孩子的?」溫婉覺得不可思議,對比起來,穆老爺子在錢母眼裡不就成了離經叛道又不正經的糟老頭子了?
「錢蕪不想那麼快定下來,但她並不討厭跟池大哥繼續交往。」溫婉回頭看了一眼穆郁修說。
穆郁修哼笑一聲,「一早我就說過錢蕪就跟白蓮花一樣渣,她是只想撩不負責,等阿轍對她用心了,她就以不合適為由甩了阿轍,呵。不過以阿轍的性格既然要了人家姑娘,肯定就會對錢蕪負責,只不過阿轍好不容易願意對錢蕪敞開心扉了,在經過了錢蕪今天的退婚後,他是不可能再付出真心了。」
溫婉:「……」
「順其自然吧,我不太喜歡錢蕪,但她若是真和阿轍成了,我這個做好兄弟的也會接納她。」
溫婉知道穆大爺發愁,玩笑了一句,「你當然不能喜歡別的女人,難道我一個還不夠把你的整顆心裝滿嗎?」
「夠了。」穆郁修咬了咬溫婉的耳朵,沙啞低語,「只有你能裝滿我,跟我是最契合的。」
溫婉:「……」
這車開得666,她差點就沒懂掉到車下了。
穆南峻丟了半條命,終於抓住了徐秀影毒害他的證據,一紙訴狀把徐秀影告上法庭,法庭很快就定了開庭時間。
可在開庭這一天,懷孕六個月的韓琦莉突然毫無預兆地見紅了,而且出血量極大,嚇得溫婉一眾人趕緊打電話給池北轍,池北轍一聽狀況建議把韓琦莉送入醫院。
他派了救護車來,跟隨著救護車一直到達醫院,一眾醫護人員把韓琦莉推入手術室,其中當然有白傾念。
錢蕪這天正好在,伸手就把白傾念拉了回來,「你不能進去。」
是啊,溫婉猛地反應過來,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白傾念在為韓琦莉保胎,之前白傾念還放過狠話要讓韓琦莉一屍兩命,如今韓琦莉出事了,第一個被懷疑的當然是她。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害了韓律師?」白傾念一把甩開錢蕪,情敵嘛,白傾念對錢蕪的態度更不好了,「你是警察還是我的老闆?我進去不進去不是你能決定的。」
錢蕪比白傾念高,雖然沒有被白傾念甩得栽在地上,但前面走出兩步的池北轍還是返回到她身邊,伸出大手穩穩地扶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