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賀名之死
沐宣鬆了松筋骨,準備要開始大的動作。
在他們離開了以後,鳳知洛面若冰霜,彷彿要將整個御書房冰凍三尺。
柔然一直是他認為棘手的國度,也是最讓他頭疼的一個國度。
他們有很強大的破壞力,且復原能力極強。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他們與鳳朝邊境之間有著崇山峻岭,還有一條大河阻隔,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可以讓他們能夠關起門來,自己創造發展。
鳳知洛少年時第一次上戰場便是與柔然人大戰,從那時候起鳳知洛就知道這個國家極其危險,他們貪得無厭,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在鳳知洛登基為帝之後,第一個拿柔然開刀。
出人意料的是,儘管他部署周密,柔然人還是能夠從中找出鳳知洛的弱點,同時在多年前就已經與張家人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裡應外合,一直都沒能讓鳳朝當家人發現。
這一邊。
白沫沫在得知小太子差點被鳳嬌嬌迫害的時候,心急如焚,抱著小傢伙不肯鬆手,責令小玉前往御書房請鳳知洛到寢宮。
「我說你是不是腦袋銹掉了,這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能利用!」白沫沫摒退宮人之後,沖著鳳知洛破口大罵,「這要是張和沒有來得及出現阻止,是不是就要讓鳳嬌嬌得逞了?」
「我不管你做什麼,反正你就是不能拿我的兒子來文章,要不然我帶著兒子離家出走,讓你後悔!聽明白了嗎?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這是很嚴肅的問題,很嚴肅,明白嗎?」
白沫沫「口吐芬芳」差點沒跟他大打出手。
這可是她的第一個兒子。
當白沫沫得知鳳知洛這是想要用兒子作為誘餌的時候,氣的差點沒背過氣。
獃子!
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居然要將自己的兒子置身於危險之中。
鳳知洛摟過她,伸手就要去捏小傢伙胖乎乎的小臉蛋,卻被白沫沫毫不客氣的打掉手,「宥兒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了,我又怎麼可能會讓宥兒有危險呢,你看我不是讓張和一直守護著宥兒嗎?正是因為我有把握,所以才會這樣做。」
「呸,你怎麼敢確定張和就不會選擇與鳳嬌嬌合作,鳳嬌嬌會不會狗急跳牆,不顧一切的傷害宥兒?」白沫沫疾言厲色,並沒有因為他的一兩句話而鬆懈。
「因為他們想要殺的是我,從始至終,他們的狼子野心都沒有停止過。」
此言一出,白沫沫沉默了。
那些人的目標是鳳知洛。
小太子相對來說是安全的,而鳳知洛一直都是危險的。
當初他在前往蘇州城的時候,遇到了大金衛刺殺,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告知白沫沫,他只負責讓心愛的女子能夠安然無恙,從來都是為了他在乎的人。
哪怕是渾身遍體鱗傷,他也不會去說什麼。
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強悍的人,無與倫比。
所有的明槍暗鬥,他張開胸膛為他們阻擋。
聽著他輕描淡寫面帶微笑的說出這樣的話,白沫沫鼻子一酸。
「夫君……」
聲音有些嘶啞。
鳳知洛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笑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們兩個是我最在乎的人,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們有危險。」
危險,他來阻擋。
白沫沫輕輕應了一聲,「可是我還是不放心,張家人就像是原上之火,滅了又復燃,就像是怎麼滅也滅不盡,趙婉兒在臨死之前留下的遺書中多次提到危險人物老三,這人到底是什麼人,我們不得而知,敵人躲藏在陰暗的角落,我擔心……」
「真是小傻瓜,你忘了你夫君可是一國之君,他們這些只配活在陰暗中的人,如何與我抗衡?」鳳知洛繼續安慰著她,讓她放心。
面對鳳知洛的好,對危險如此輕描淡寫,如何不讓白沫沫傷心。
一切皆是為了他們母子。
直到現在,白沫沫這才明白,鳳知洛其實一直都有困擾,只是這些困擾他不願意告知白沫沫,不想讓她擔心。
白沫沫小聲地抽泣,看著懷裡的孩子,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以後宥兒也要承受這樣的壓力嗎?」
鳳知洛沉默片刻。
身為帝王,登上巔峰之時也會伴隨著許許多多的危險。
誰生來就是一路平坦。
鳳知洛抱過孩子,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我現在做的這些,就是為了讓宥兒在以後繼承皇位的時候,能夠平穩一些。」轉過頭溫柔的看著白沫沫,眸中多的是柔情蜜意,「這兩年你受了太多太多的苦,現在是我為你遮風擋雨的時候,我說過,嫁給我,我護你一生一世。」
甜蜜的話,在這裡卻不覺著膩歪。
白沫沫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們的……你也要好好的保護自己,我和孩子都離不開你,你要是敢死,我就到閻王爺哪裡搶人!」
「閻王爺說,他才不會這麼快的將我從你的身邊奪走呢。」鳳知洛只覺著這一刻的她太過於可愛。
因為是她,所以鳳知洛在她的身上傾入了無數的關心。
閻王讓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不多時。
門外有人來報,賀名被人殺死在家中。
一向淡定從容的鳳知洛在聽到這一則消息的時候,驚得猛地起身。
白沫沫輕輕的拉扯著他的手,給他一些安慰,「去吧,小心一些,別著急,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
「沒事,朕能處理。」
鳳知洛將孩子穩穩的放在她的手中,好生的交代了幾句,帶著侍衛李旭、李文一同前往案發現場。
他剛剛制訂了詳細的計劃,可是沒想到卻有人搶先一步將人給殺了。
柔然,怕是已經狗急跳牆。
這些人簡直是一條條瘋狗,得不到的就要毀滅,不能控制的就一定要殺了。
沐宣與鳳知洛幾乎是同一時間抵達,此事刑部尚書蔡文左已經與仵作、衙役等人在查勘現場。
死者賀名慘死在榻上,一把匕首直插入胸膛。
一刀斃命。
整把匕首幾乎全部進入死者胸膛,可見兇手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只為了要置他於死地。
賀名瞪大眼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臉上卻不見一絲絲的恐慌和驚悚,嘴角微微上揚,彷彿是得到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