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滄海

沒出聲之前他就已經看見了下面那個獃子，她這樣擋顯然是沒什麼用了。

溟羽面色意味深長，「你可還記得自己個未出閣的女子？」

「啊……」雲汐錦訕訕點頭，「我記得……記得……」

「罷了，兄長知道了，他是昨日你救下的人吧。」溟羽道，「你要救他我不反對，只是男女有別，雲府不適合他。」

「只是暫時安置……我保證待會馬上把他送走！」手上的摺扇輕敲掌心，雲汐錦心虛地偷偷瞟了他的臉色。

「你昨日遭人行刺的事安九已經告訴我了。」

雲汐錦憤恨撇嘴，「安九這個藏不住話的人！這樣看我倒不像是他主子了，什麼話都跟你稟報！」

「你無需怪他，夜門若敢再行刺於你，不必手下留情！」他神色倏地冰冷，轉而又恢復如初，「上年你生辰，為兄因閉關修鍊而沒送過你生辰禮物，剛好你生辰又快到了，兄長想補一下往年的。」

「哈？」雲汐錦不可思議地眨眼，怎麼他突然要送她生辰禮物了。

他抬頭看天，明媚的深空下鳳鸞鳴長嘯，只是天眼未開，非神裔所能看見。

過了今日她就也就並非雲城少主雲汐錦了。

「汐錦……」他眼神中晃過幾分猶豫，薄唇微張，欲言又止。

雲汐錦嗯了一聲。

他拉過她手，眉宇緊擰，神色頗為凝重，「兄長要送你生辰禮物了……」

他催動靈力，二人身置一個虛空，一把弓箭浮在二人中間。

「小羽羽，這是……」只是一眼，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她似乎認識。

頃刻，它似乎感應到什麼，劇烈顫動著，泛著赤紅的光芒，似乎在掙脫某種封印的束縛。

「汐錦，生辰吉樂。」他視線凝聚在她身上，眸色中有隱約不明的情緒涌動，「這弓名叫滄海。」

她註定是要鳳歸九霄的命，回到九重城闕。他心裡一陣苦澀，眸中的情緒被他壓制下去。

「滄海。」雲汐錦試探性喊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弓箭有沒有器魂。

弓箭抖動了一下，算是回應。

弓箭她還沒用過，平日她的武器也就一把扇子。

「滄海？」雲汐錦伸出手觸碰在弓弦上，手指觸碰的地方隱約有灼熱感。

她收手，遲疑間，一股莫名的力量引著她的食指劃過弓弦，殷紅的血順著弓弦流出，滄海化作一道光芒，飛入她額間。

霎時間的紅鸞星動衝破虛空，溟羽暗自催動靈力，一股很強的力量覆蓋異象，碧空依然平靜如海。

雲汐錦滿腹狐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什麼感覺都沒有。

「滄海？」她想喚它出來，但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要急，還需要些時日與它心靈相通。」溟羽道。

她喔了一聲，復又問，「這生辰禮物，小羽羽哪來？不會為了我的生辰禮物，去給鮫人當面首了吧！」

一記栗子準確無誤地落在她額上，溟羽睨了她一眼，「自然不是。」

「疼！」雲汐錦撫過受傷的額頭，憤憤不平，「打多了要變笨的！萬一打殘了怎麼辦？」

溟羽哼了一聲，「殘了更好。滄海的確是上品，但它豈是那些鮫人給得起的。」

無量海離雲城很遠，需得用皎舟渡過雲海，出了人界，才能到仙界無量海。想去仙界者不計其數，大多都因道法不夠，死在雲海海濤中。

雲城離雲海近些，雲海的鮫人撿其遺落靈器來雲城中販賣，一般靈器用些小錢就可換，若是上品就不是錢財可以隨意換的。

她也聽影一隨口提過，當個鮫人面首什麼的據說很受用。只是鮫人本就生得絕色，想當他們面首換上品神器也得看長相，否則吃虧的就是他們了。

不是鮫人給的，她還真就猜不出滄海來歷，難不成他還真去了一趟無量海？

見她求知慾旺盛，他索性解釋，「滄海是我進禁地時遇到機緣拿的。」

「禁地還有仙器！」雲汐錦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