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4.如果殺戮變成一種習慣
「這個酒鬼是什麼來頭？」閭鳴有些好奇醉漢的身份，看他的樣子不像壞人，但感覺也不像什麼好人。
「不知道。」筆仙回答的乾脆利落，沒有半點遲疑。
「……」閭鳴被這句話噎住，好半天沒說出話來，這個問題問的太多餘，他們之間一點交集都沒有，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的詢問，根本沒有經過大腦。
「咔嚓！」
又是一道雷聲，閃電劃過天際，直接劈在巷子上方，把一塊黑幕劈的支離破碎，這次閃電劈下的地方很近，巷子里的幾人都種麻酥酥的感覺。
「這閃電好像有點不對勁啊？」筆仙捂著女孩的耳朵，大概是怕雷聲把她嚇到。
「是有點。」閭鳴抬頭看向天空，雖然黑的徹底，但似乎沒有雲彩，遠處甚至能看見星光。
「先離開這兒吧。」筆仙把女孩往上顛了一下，就像在抱一個年紀不大的嬰兒，有些奇怪的是女孩竟然一點沒有反抗，反而像是在享受這種感覺。
「再等一會兒。」閭鳴的視線落在醉漢身上，後者正拿著手機打電話，可惜聲音被雷聲掩蓋住，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也可以。」筆仙點頭，沒有多問什麼。
過了約莫十分鐘的功夫，巨大的警笛聲傳進耳朵，似乎有點要蓋過雷聲的意思，紅藍相間的光芒閃爍進小巷，簡直要亮瞎那雙鈦合金狗眼，車上傳出開關車門的聲音，陸續下來四個身穿警服的成人，兩個走到醉漢身邊詢問著什麼，另外兩個拿著黑色的屍袋，把女孩的屍體裝了進去。
「現在可以走了。」閭鳴貼著牆壁向外走去，盡量遠離那十分刺眼的光芒。
筆仙抱著女孩跟在後面，兩人走出巷口后，又朝前走了好幾條街，找到一個無人的偏僻角落，撤去隱藏身形的陰氣，在路邊攔下沒有客人的計程車，說出地址后閭鳴在車裡閉目養神。
今晚經歷的事情還挺多，漫畫又增加了新的素材，就是怕發出去不能過審，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啊！回去先把這些畫下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
閭鳴在充滿顛簸的路程中思考，最後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連到地方了都不知道，還是司機叫了好幾聲才把他喊醒，他睡眼惺忪的掏出手機，幾乎沒辦法對準收款碼，最後好不容易掃碼成功了，卻總是輸錯密碼。
「用指紋！」筆仙忍不住貼在閭鳴耳邊大吼，聲音再調高點估計會把閭鳴震聾。
「……」閭鳴不耐煩的掏了下耳朵，用指紋支付了車錢。
「慢點啊！」閭鳴順口囑咐著司機，在他開車走遠後轉身進樓，好在電梯都停在一樓，他進入電梯后打了哈欠，有些睏乏的靠在門邊，按下樓層后等待電梯門再次打開。
「叮～」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讓閭鳴清醒了幾分，他踉蹌著摸到自家房門，掏出鑰匙開門后直接進了卧室，鞋都沒脫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筆仙把門關上后將女孩放下，有些嫌棄的進卧室幫閭鳴脫掉鞋襪，拿出一床薄被蓋在他身上，做完這些后回到客廳，和女孩進行親切友好的交談。
……
「啊～」
閭鳴醒來時已經是中午，耀眼的陽光刺痛雙眼，走到窗邊將窗帘拉開，黃色的光芒灑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他伸著懶腰，身上發出骨骼摩擦的脆響，原本疲倦的大腦恢復活力，清晰的感覺到胃裡空無一物。
「咕嚕嚕～」
肚子開始抗議了，他踩上鞋，拉開門走到冰箱前，拿出裡面的麵條，走到廚房把水燒上，然後他掏出手機，點了十五個麵筋和十個實蛋，這些東西估計得半小時才會送到，於是他到沙發坐下等水燒開，順便思考女孩的身份，以及兇手是誰……
水燒開的響聲將思緒拉回，他起身進入廚房，把麵條下進鍋里攪和，原本沸騰的水面恢復平靜，沒一會兒又翻滾起來，火好像開的有點大，他將火焰稍微調小，機械性的揮動筷子。
「砰砰！」
防盜門被敲響，應該是送外賣的來了，閭鳴放下筷子走到門前，輕聲喊道：「什麼事兒？」
「外賣！」門外的聲音有些耳熟，上次好像也是他送的。
「掛門把手上就行！」閭鳴原本是想開門拿的，但這邊還開著火呢，不能離開人太久。
「給個好評啊！」門外喊了一聲，接著傳來一陣塑料摩擦的聲音，不一會兒外面傳來電梯的開門聲，應該是外賣小哥下樓了，這裡的電梯比較方便，不像其他地方的還要刷卡。
將火關掉，煤氣擰嚴，麵條撈出，鐵鍋刷凈，廢水倒干，做完這些后，他把麵條放到茶几上，走出房門取回快遞，坐到沙發上開始吃飯，將五串麵筋擼進碗里，輕微攪拌後送入口中。
「好吃。」閭鳴發出幸福的哼聲，拿出一串實蛋咬了一口，這家店烤的比較干，口感相對來說比其他店要好，調料的味道也很濃烈，吃進嘴裡后感覺味蕾都在雀躍，怪不得會有這麼多好評，這是有真材實料的。
時間悄悄的流逝，一碗麵條全都下肚了，卻剩下了幾串實蛋，他吃的有些發撐，這家店的分量很足，實蛋是四個穿成一串的，剛吃下幾個時沒什麼感覺，再吃的時候就有些頂住了，這幾個先留著吧，他拿出兩張宣紙，畫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心態發生了些許變化，原本沉寂消極的內心，此時竟然劇烈興奮的跳動著，那種把人命握在手裡的感覺會令人上癮，他之前也是被熱血沖昏頭腦的傢伙，只是被幾年的職場生涯消去了激情，變得習慣卑躬屈膝，為一點小錢逆來順受，前不久的經歷讓他失去工作，也讓那顆被扣上枷鎖的內心失去束縛……
「啊～」
他打著哈欠，活動有些發酸的手腕，這次的細節有點多，畫起來很廢精神，還是先歇上一小會兒，他拿起已經變涼的實蛋，直接把一整個送進嘴裡，實蛋變得有些發硬，嚼起來有點費勁。
「嘿！」筆仙突然出現在面前，似乎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閭鳴仍然安靜的吃著實蛋，像是沒看見筆仙一樣。
「……」原本微笑的筆仙收起笑容，有些尷尬的坐到閭鳴旁邊，臉上似乎掛著怒容。
「女孩呢？」閭鳴將吃完的簽子放下，拿起另一串實蛋。
「不知道。」筆仙的語速很快，像是賭氣的小女生。
「嗯？」閭鳴有些疑惑，這是哪裡惹著這位了？怎麼感覺情緒不太對呢？
「她應該是去報仇了吧？」筆仙也不是很確定，昨晚回來之後女孩還在的，今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真的假的？」閭鳴也覺得可能性很大，女孩對兇手的怨念很深，估計會把他生吞活剝。
「大概吧。」筆仙回想起昨天的對話，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你知道她去哪了嗎？」閭鳴想要幫女孩，可惜令牌上不會有出現兇手的身份，那是生死簿才會有的功能。
「不知道。」筆仙搖頭，女孩沒告訴她，只是說要去報仇。
「你知道她是怎麼被殺的嗎？」閭鳴有些期待的看著筆仙，希望會得到肯定的答案。
「當然。」筆仙點頭，講起女孩的經歷，「昨天女孩家裡來了客人，那人似乎和她媽媽關係很好，進來后就熱情的和她媽媽打招呼，還送給她一個洋娃娃，然後她媽媽就說家裡沒醬油了，給了二十塊錢讓她出去買一瓶回來，並說剩下的錢可以隨便花，買什麼都隨她的喜歡。」
「半夜出門的原因有了。」閭鳴有些鄙視女孩的媽媽，哪有大半夜讓小孩單獨出門的，還是用這麼老套的理由。
「家附近的超市關門了，她又很想買好吃的，所以就順著街道往前走，希望能找到開門的超市，漆黑的夜晚讓她有些恐懼，手電筒微弱的光芒沒辦法帶來安慰，於是她調頭往回跑，就在這個時候，她撞到逃跑的兇手。」
「逃跑？難道兇手不只殺了女孩？」閭鳴打斷筆仙的講述，忍不住發表看法。
「不是。」筆仙也不惱，繼續講述著，「兇手應該是搶了誰的東西，當時後面有個喝醉的女人在追他，邊跑邊喊快把他抓住，那是我的包！於是女孩就拽著兇手的褲子，不讓他逃跑。」
「女人把包搶到手裡，對兇手拳打腳踢，女孩見狀鬆開手，蹦跳著向前走去，她不知道女人和兇手間發生了什麼，反正是女人沒有報警，只是踉蹌的走遠了，而兇手則跟在女孩的後面，大概是想要報復女孩。」
「在經過一個小巷的時候，兇手從後面捂住女孩的口鼻，把她拖進陰暗的小巷，女孩奮力掙扎著，但她怎麼可能比過成人的力氣，兇手把女孩用力丟在地上，巨大的撞擊讓她昏厥過去，再醒來發現兇手戴上了手套，女孩沒有力氣反抗，只能看著他把刀插進自己的身體，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鮮血像不要錢一樣肆意流淌，染紅了白色的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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