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事如煙

又過了一輪。

二叔已經失去了過往的記憶。新一輪的生活，他性格爽朗，很得人心。到處都是愛戴他的人，張飄飄爸爸對這個弟弟也是充滿了疼愛。

某個夜晚，二叔做了一個夢。夢醒后，他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整個人變得陰沉。某一天，他突然狂喊：「要怎麼解決，你們告訴我！」

二叔將太外婆娘家的那口井，遷回到了張飄飄居住的院子里。辦完這個，二叔離開了爸爸。

新的一輪，二叔的家裡再一次遭難了；家裡的女人們還要被凌辱充妓。他為了救自己家，按照夢中指示，干下了遷井那件事。

因為那口井，張飄飄晚上會做夢。母親卻守護著她，並且在夢中詢問那口井：「要怎樣，你才願意放過我的孩子。」

井下，原本有一條龍。但是那個怨念，並非原本的那條龍。

張飄飄的院子里的那口井，當年興建，是為了一條龍。龍，對張飄飄家有救命之恩；為了報恩，在龍遭難后，張飄飄的祖先在家裡打了一口井，將龍弄回了家門。

張飄飄的祖先在干這件知恩圖報的事之時，對龍的世界一無所知。豈知某天，水井變成了惡夢。

母親跟怨念隔一段時間就會衝突一次。那怨念説他等得起，但母親卻並不一定等得起。他以為母親是一位普通女子，女人到了歲數，是要死的。

張飄飄被吵得精神很差，靈魂出了竅。水井下究竟是個什麼？為什麼會憎恨張飄飄呢？

受著水井的引導，張飄飄去了天門，天門的守將看見張飄飄，直接就放行。

在天門上，張飄飄看到了一個畫面。畫面里有一條龍，還有一個小女孩。龍和小女孩在一起嘻戲、玩鬧，非常非常的開心；而周圍，都是一些司空見慣了的守將，就像習以為常了一般。某一天，來了另一個小姑娘，對方很囂張，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但是龍對她卻不理不睬。前面的小女孩在另一個小姑娘出現后，就被父母召回了家。很多年過去了，據説龍要跟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切的女孩大婚，但是龍卻拒絕。那不可一世的小姑娘的父親大怒，提到了恩情；並且説，龍該知恩圖報。龍在換一種知恩圖報的方法，不以婚姻。那不可一世的姑娘因為龍的反應，感覺受了傷，找一位兄弟去訴苦；那位兄弟氣勢洶洶來修理龍，雙方打了起來，因為恩情在上，龍不便還手，被打傷躲了起來。

那位為了幫助自己的姐妹嫁給龍的青年，找到了過去跟龍玩得開心快樂、但卻已經很多年不曾謀面的那個女孩，將對方殺死了！龍大怒，抄了那青年家。但那青年卻豪不悔改，説：「莫不是你還要殺死我？現在，除了娶我家姐妹，你難道還能娶別的女人？別忘了，我家對你有恩！」龍殺死了那個青年。

龍在後來，依然娶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女孩；在他們大婚的那一天，曾經被殺死的青年潛進了龍原本的那口井。就在龍大婚的那一天，閻王趕到制止了婚禮。閻王説：「龍，你不能娶這個女子為妻！因為婚姻不是報恩，還因為她及她全家都不曾救過你及你家！」

但龍在決心娶那個不可一世女子的時候，就已經將心交給了對方。對於被閻王破壞的婚禮，他對閻王沒有絲毫的感恩、反倒是憎恨。對於當初究竟是誰搭救他的真相，他已經沒有了解真相的心情了。

為了和自己大婚的女子幸福的生活，他對於自己妻子的兄弟潛進張飄飄院子中的那口井的事，及對方伺機殺死張飄飄這件事，是默認並且庇護的。

但張飄飄的母親對井中的怨念要殺死張飄飄這件事，卻是不認的。

母親問那口水井：「莫不是我的女兒救了龍的命，還要為龍的幸福去死不成？」「龍跟他妻子的婚姻，又不是我的女兒去破壞的；是閻王的公事公辦。如果對於他不能婚姻幸福，那也該是找閻王理論，因何是來殺我女兒。」

婚姻不是報恩。龍不為報恩犧牲他的婚姻，不去娶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娶另一個他愛上的女人，這並沒有錯。但是，為了愛情、為了婚姻，而去殺自己的救命恩人，這就是罪了。

龍對自己曾經的救命恩人張飄飄犯罪。

龍以報恩為由，幫助他愛的女人發家致富；以報恩的名義，要娶那位他幫助下發家致富的女子為妻。可是，這所有的報恩的理由，都是謊言。因為龍的救命恩人，從來就不是他幫助下發了家、並且辦過婚禮的那個女人；而是他及他的小舅子一直在趕盡殺絕的張飄飄。

人如果虛偽了，只會虛偽一輩子，幾十年光陰。

龍如果虛偽了，虛偽的就不是幾十年光陰，而是千萬年。

那條被張飄飄救下的龍，自私自利的，以報張飄飄的救命之恩為由要娶張飄飄為妻，可是他從頭至尾，去報恩的、及娶的，都是另外的女人。他不僅不報張飄飄的恩，還要以張飄飄為謊言去成全他的愛情，並且自私自利的還要對張飄飄這位真正的救命恩人趕盡殺絕。他要殺死了張飄飄，用他真正的愛人替代張飄飄、成為張飄飄；這一切都必須要以殺張飄飄為前提。

所以，張飄飄不懂得「知恩圖報」，也永不會「施恩圖報」。

所以，張飄飄的道派師兄説：「要張飄飄學會善有善報、施恩圖報，他必須要造一個太陽西升東落的假。」

人跟人之間，沒有那麼多偉大的真感情。反倒是虛偽、造假，更加永恆。那虛偽、造假出的真感情，如同已婚男女的婚外情，要刺激得多。就好比犯了罪的，總是能跟同罪的惺惺相惜，因為陰暗底下，各種慾望更刺激高潮。

張飄飄的靈魂出竅，為自己洞悉的真相，感覺噁心。那低級、骯髒、醜陋的畜牲東西們，不僅不懂得知錯能改，反倒還變本加勵，都已經造孽造到了張飄飄的家裡、還對付上了張飄飄的母親。